第5章 死守
“靠,鬼子太多了”
我一邊拉槍栓一邊大喊,槍栓一拉動一發炙熱的蛋殼便拋了出去,在一個拉回,子彈上好了膛
“砰”
這一槍打中了一個鬼子,竟然還是個軍官,真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他一倒下,很明顯一些士兵慌了神
趙老黑也終於不當悶葫蘆,出了點聲,在一邊豪邁的大呼
“好槍法,直接把小隊長幹掉了,有你的學生兵”
雖然理我很遠,但聲音卻依然能頂着槍炮聲傳過來
說完他就又大笑着操縱那挺仿捷克輕機槍了,倒也是神奇,這麼長時間了,他竟然還能抱着機槍對鬼子進行火力壓制,而鬼子就是打不中他
每次開火就得有一個鬼子倒在衝鋒的路上,老兵不愧是老兵,把輕機槍的長點射玩的爐火純青,一些想衝出假山救人的鬼子,也被他壓制了回去
我也不甘示弱,在次把一發子彈推入槍膛
“砰”
一聲,這次運氣不怎麼樣,沒有命中
“md,這破槍”
我也只能抱怨這把破槍了,明明瞄準的是軀幹,結果都不知道打拿去了,雖然理由有點牽強,但總不能承認手抖了一下所以才沒命中
“砰砰砰”
又是一串子彈打在了沙袋上,我趕忙伏下身子
也是無奈的自己嘟囔
“md,為啥總他媽照顧我啊”
抱怨完剛想起身,又一串子彈打了過來,把土打了我一身,鬼子的機槍手不愧是精銳,直接預判了我的動向,要不是我稍微慢了一點起身,就成了槍下亡魂了
我旁邊的老兵則趁着這個機會又幹掉一個鬼子,接着蹲下后從地上撿起一個蛋殼放在兜袋裏,表示又幹掉一個
是的,兜兜轉轉后我又遇到了他
老兵還有空撿蛋殼,但春生那邊可不好過
“啊”
又一個戰士中槍倒地,離他最近春生剛想去拉他,子彈就打在了傷兵旁邊的石磚上
春生趕緊縮了回來,接着大喊
“艹,麻繩掩護我”
麻繩聽到命令后,從石碑后探出身子,一槍就撂倒了一個鬼子,接着重複剛才的動作,又打倒一個,打倒第二個鬼子后沒有貪功,直接縮了回去
“砰砰砰”
果然,一串彈鏈打在了他剛才所在的位置
雖然時間不長,但這些時間也足夠春生把傷員拉回來了
“醒醒,醒醒啊”
春生扇着他的臉,可惜,救不回來了,也沒有時間悲傷,他抄起步槍等待下一次起身射擊,此時鬼子已經摸透了花壇陣地所有人都位置,沙袋陣地里的一些鬼子槍口一直對着花壇,從未改動,就等着春生他們出來,好發出致命一擊,雖然二百五十餘米的距離有些遠,但一桿槍不行,那三桿槍呢,現在就是這樣,敵人手裏的mp18雖然遠距離不行,但數量一多,子彈亂飄也能打中人,更何況還有一些能打遠距離的38大蓋
趙老黑看二班快頂不住了,趕忙對鬼子進行火力壓制,這次他瞄準的是推近到假山位置的擲彈筒小組,此時他們距離花壇僅有一百五十米了,這個距離鬼子的擲彈筒兵可以把誤差縮小到三米,等於給二班宣佈了死刑
終究還是晚了
雖然趙老黑在轉移陣地后成功壓制了鬼子的擲彈筒開火速率,但鬼子的擲彈筒打出了無比精準的一輪射擊,也就是耗時長了一點
“轟轟轟”
幾聲巨響,
石碑和花壇陣地都遭受了毀滅性打擊
過了一會春生抖了抖身上的土,抬頭往石碑一看
麻繩被炸成了兩節,腸子留了一地,他那把碩果累累的槍也被彈片打斷,周圍的戰士也沒人再起來
“二班的,有活着的嗎”
他努力扯着嗓子大喊,想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大些,讓更多的人聽到
沒人回應,只有鬼子的子彈打在花壇上的聲音
鬼子也發起了衝鋒,想一下子拿下這個位於我們僅有不到一百米的陣地,一個分隊以極快的速度,在軍曹的帶領下發起衝鋒
“我槽你個爺爺的”
春生髮瘋一般站在原地,一次次機械般的射擊,但可惜,生命的最後他也沒有再打死一個鬼子
“噗噗噗噗”
我只看到一陣的血水從他的背後噴出來,他就倒在了地上,但他還有呼吸,手還想去拿到步槍進行最後一次射擊
“死吧,支那豬”
那個軍曹衝到他的身前,用步槍把他的胸口一下子捅了個對穿,春生顫抖着的手也垂在了地上
“春生,md,小鬼子,我去你姥姥的”
趙老黑抱起機槍就是一陣掃射,看到他已經喪失了理智,我一個飛撲把他撲到
子彈擦着我的皮膚劃過,只是流了點血,好在並無大礙
“趙排,你不要命了啊”
我薅着他的衣領衝著他大喊,口水都濺到了他的臉上,他對此也好不在意
他的臉上已經漲紅,哪怕經過了幾分鐘的炮擊后也是如此漲紅,看來他也是憤怒到了極點,我也知道了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和我當初追捕盜獵者時候一樣,一個小戰士看到戰友被打傷,瘋了一樣衝上去想把已經被俘虜的幾人打死,還好被及時拉開
見狀我放開了他,到我的站位拿起步槍和鬼子開始對射
如果從上帝視角觀看,你就會發現一個危險的情況
從這一步就開始顯現出單兵的差異了,到了近距離陣地戰鬼子的命中率明顯上升,就剛這一會就有兩個老兵倒下,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對於鬼子來說可以是指哪打哪,即便這批鬼子的三八步槍的數量較少,沒有精準射擊的能力,但mp18也給我們帶來很大壓力
隨着時間發展,情況越來越危機,鬼子的機槍手也推進到了花壇位置,對於mp18來說,歪把子的命中率可以說是神一樣的級別了
“砰砰砰砰砰砰”
歪把子死死的把我壓制住
趁着他刷油的時候,我強頂着壓力,迅速開了一槍后再次躲到沙袋後面,一拉開槍栓,蛋殼拋出去后竟然沒看到裏面子彈,這時候我想起來我最後一個彈夾已經打空,這剩下兜里的幾個散裝子彈
在這種情況下一顆一顆安裝子彈可是大忌,少一桿槍就少了一個火力點
迅速我就做出了反應,撿起了一個老兵屍體旁的中正步槍,起身朝着鬼子機槍手開了一槍
對的,就在剛才,他被一顆子彈打穿了腦袋,他的生命也就此隕落
“砰”
雖然沒擊中機槍手,倒也是命中了彈藥手
這槍就比我之前用的中正好多了,看來這老兵生前也對他的這桿槍很是喜歡
就在我剛剛命中彈藥手時,副排已經想讓部隊撤退了,本來一個排30多人,如今能開槍的只有五個,我,趙排長,副排,和兩個老兵
“不行,不能撤,撤了在打回來可就難了”趙排扯着嗓子喊,邊喊還邊打中另一個想把傷兵拖回去的鬼子
“不撤一排就都得擱裏面了”
副排長也邊喊邊開槍,但他的槍法就比較遜色,沒有命中。
“從一二八開始,老子就沒想或者回去,小眼睛,你要是想回去你就趕緊,我們掩護你”
原來副排的外號叫小眼睛,我邊開槍邊偷聽他們講話,也是兩不誤了
剛剛想說我自己是個天才,鬼子機槍點射就到到了沙袋上,我嚇的一下子跪在地上
“md,嚇死我了”
還好什麼也沒打到,如果不是害怕鬼子再打到我,我都想出去朝着他們突個舌頭嘲諷一波“兩腳架都架好了還打不中我,會不會打機槍啊”但內心的理智克制了住我自己
趙老黑那邊也是沒閑着,還在和副排討論撤退的問題
“排長,頂不住了,撤吧”
我剛剛打完一個彈夾,就看到一個躺在地上的老兵,嘴角邊留血邊和趙排說出這句話
來不及多看,我再次起身命中一個日本兵
這次鬼子都推進到離我們50米處了,在前進幾步就能扔手雷,到時候所有人都得報銷
“排長,鬼子快要扔手雷了,跑不了了,打吧”
另一個老兵比我搶先說出了那句話,剛才趙老黑正在安裝一個新的彈夾,等在此起身時候發現鬼子真的離我們很近了
倒在地上的傷兵聽到后,也是合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聽到鬼子快上來后選擇面對死亡
但總歸,我們都難逃一死
現在我才反應過來,有了危機感,難道我剛剛穿越就要死在戰場上,我明明可以發揮更大的威力,我在陸軍軍官學校學習的知識可以挽救很多人性命,難道我就要死在這個小小的大公紗廠前面?
我也不知道我腦袋是怎麼在一次拉栓中想到這麼多的,但等我在此起身時確清醒無比,沒有一絲雜念
“噗”
這次我的子彈還沒擊發,就聽到了槍響,怎麼回事?
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去,身上傳來鑽心的疼痛,接着我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子彈的入肉聲啊,我的左胸已經被子彈打出了一個窟窿,看這傷口應該不太深,現在我的整個左臂都抬不起來,只能把槍架在膝蓋上,等着鬼子沖入陣地時候跟他們一換一,但大概率我會被他們的手雷或者迫擊炮炸死
朝排長那邊看去,只剩下小眼睛沒有負傷了,第一個說要撤退的,現在正在拿着仿捷克打幾槍換個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只能拖,雖然不切實際,因為連部到這需要往返三十分鐘急行軍路程,而戰鬥則剛開打不到二十分鐘
即使微乎其微的生存機會,每個人都依舊靠着活着的信念吊一口氣
“咻,咻”
也許是敵人的迫擊炮開火了
不會,真就死在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