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戰
“兄弟們，上”
隨着趙老黑一聲令下，一班的九名戰士就沖了出去，這三十米沒有一點掩體，所以只能一次性衝到頭
“火力掩護”
趙老黑接捷克輕機槍，瘋狂壓制敵人的步兵
因為執行的是穿插任務，所以只帶了一把輕機槍上路，剩下的兩把輕機槍都放在了團裏面
但好景不長，敵人的機槍小組瞬間就沖了出來，把趙老黑給壓制住了
衝出去的步兵因為失去了火力支持，直接暴露在了敵人的射界之下
眼看就衝到陣地面前了，但敵人的步兵一個齊射就把他們打到，機槍再收拾落網之魚，很快他們也都倒在血泊中，一個戰士的腿還在不斷的抽動，看到這趙老黑想衝出去把他救回來，但是被他的副官拉住了
“你幹嘛，不要命了”
“那也不能看着煙槍就這麼死了”
副排好說歹說終於是把他勸了下來。
而我則是端起手裏中正步槍
“老天保佑啊，tm的一定得打中”
“砰”
一槍打在了日軍機槍手陣地的旁邊，看到一槍不中便立刻撤回到了房子裏
“艹蛋了，這什麼玩應，打起來這麼不舒服”
我對於中正步槍還是不太熟悉，本來穩噹噹的一槍，哪怕是新兵來都能打中，結果我卻打飛了
敵人也暫時沒發現我的方位，我暫時還算安全，但這次進攻確實徹徹底底的失敗了，敵人機槍已經架好，現在進攻就是送死
如果還想要進攻的話，那就只能端掉敵人的機槍陣地
目前敵人在外圍陣地部署了一個班的兵力和一個機槍小組，完全可以一攻
要知道，現在不突破，等到明天進攻的時候街道兩邊就都是日軍的暗堡，一個交叉活力就能打掉一個排，我決定，拼一把。
“石頭，你回去通知團座，派一連過來進攻，讓二連到牆體那邊炸開個突破口，看看能不能行，不行的話就撤回來”
“是”
石頭領命后就走了，估計他還在懵懵的狀態，竟然接受了我這個新兵蛋子的使喚
端起步槍，這次我可是瞄準了五秒，接着“砰”一聲，敵人的機槍手頸部中彈，趴在了機槍上
“八嘎，小島君”
“小島君死了，小島君死了，八嘎”
看到了擊斃敵人的機槍手，我趕忙衝著樓下大喊
“趙排，進攻，全體進攻！”
趙老黑也通過一個小觀察縫看到了機槍手被打死了，緊接着就聽到了我的聲音，很快就帶領一排發起了衝鋒。
“兄弟們，殺啊！”
一排剩下的所有人都發起了衝鋒，小島君的屍體還沒有撤下來，仍然趴在機槍上，一個人要想搬動他的屍體起碼需要兩秒，加上反應時間的兩秒，四秒時間，足夠了
一時間，我們的仿捷克輕機槍也就可以發火了
“噗噗噗噗”
一陣彈鏈打在了日軍陣地的沙袋上，把日軍打的抬不起頭，他們剛想反擊就看到已經衝到他面前的一排
“殺光他們，搶佔陣地”
鬼子的這個小組只是新兵，壓根沒有拼刺的經驗，更何況雙方壓根沒上刺刀，只是單純肉搏，肉搏的方式也非常簡單
一個人把日軍死死的拉住，另一個人開槍把日軍打死，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小劉快去看看一班還有活人沒，剩下的跟我防守陣地”
那名叫小劉的戰士很快就找到了兩個活人，
見狀我也下去幫他
只不過我沒走樓梯，而是是跳下去，一個虎躍找到牆壁是邊沿，接着一盪到了二樓的陽台，到了二樓直接往下一跳，緊接着一個前滾翻把雙腿的壓力一卸，就到了大街上，小劉也被我這一套操作嚇傻了
“看什麼，快救人啊”
我焦急的說到，接着也飛奔到一個傷員面前，他僅僅是腿部中彈，我想從他的軍裝下撕下來一塊做止血布，他卻拉住了我的手
“新的……新”
原來是心疼自己的新褲子，我也不知道是該嘲笑他們還是憐憫他們，命都快沒了還在乎新的褲子，我只能從我的襯衫上撕下了一塊白布，嘞在了傷口的前面
“好好躺着，別動，等人來救你”
“小劉，一會找人把他抬回去”
“好的，知道了”
挺到小劉的回應，我便朝着趙老黑的陣地跑去，一個翻滾進入了陣地，現在敵人還沒有出來反攻，這倒也是很反常
“趙排，這什麼情況”
我看看四周，壓根一個日軍都沒有，再怎麼說也應該反撲把陣地拿回來啊
“誰知道，春生，看看路子怎麼樣”
春生長得還算俊秀，家境看來也算很好，最起碼也是一個上海居民的正常水準，但在一些不繁華的地方，達到SH市民的標準GDP就是大富了
他端起步槍一點一點的探索前進，前面是一個廠房，中間是一個開闊地，只有少量掩體，而開闊地的盡頭，距離我們三百多米距離之外有一個沙袋組成的陣地，如果敵人有機槍，或者打槍準的老兵，他很快就會被打倒
“砰”
聽到一聲槍響，濺起一陣塵土，看來日軍還是沒客服心裏的那關，失了點準頭，這槍不是從沙袋那邊開的，證明附近還有鬼子藏着
但有他重新上膛的時間，春生已經跑到了陣地里，他的第二槍也只是打在了沙袋上
跑回來后他就扶着沙袋大口大口穿着粗氣，我去拍了拍他的後背，想幫他緩一下心情
他把我的手打開，然後一下子躺在了沙袋上，我討了個沒趣，也就回到了趙老黑旁邊
趁着敵人沒進攻，我提出了我的想法
“排長，我們現在這陣型也太密了，鬼子會不會用迫擊炮啊”
他回頭看了看我
“鬼子，那是啥意思”
我一拍腦殼，忘了這時候沒有這個稱呼
“額，那是我們稱呼日軍的方式，比喻和鬼一樣”
他疑惑的點了點頭，接著說
“也確實是可能會遭到炮擊，春生，帶二班去那邊花壇後面，石碑那也去點人，別讓鬼子把我們一鍋端了，順帶當個前鋒”
春生領命帶着二班走了后，陣地瞬間空了很多，這時鬼子就沒有在開槍了，也許是在做出擊準備，無暇顧及我們，有可能他們是想把二班誘導出去，好在前面更開闊的地帶殲滅
反正，無論如何二班都是平安到達了花壇那邊，形成了一道防禦帶，最起碼威脅到日軍的防線了
就在二班剛走不久，天空中突然出現一些小黑點
覺得不對勁的不只是我，趙老黑的臉一瞬間白了，一二八的時候就是這東西，你打不到人家，人家卻能打到你，而且操作也方便，一挺迫擊炮配合日軍的擲彈筒能壓制一個連的火力，質量和精度也和軍閥時期的不一樣，軍閥時期一場仗下來也沒見幾個人能被炮打中，加上那質量，迫擊炮這東西只是一個威懾作用
鬼子的東西就不一樣了，和長了眼睛一樣，指哪打哪，專門打機槍點，而且還快，有時候擲彈筒打不到的地方他也能打到，口徑也比擲彈筒大不少，機槍組被盯上基本就沒有活路了
看見這東西後趙老黑也是大喊
“迫擊炮，卧倒”
“轟”敵人的炮彈在陣地外炸開，一個士兵沒及時趴下，彈片直接把他腦袋給削掉了
““轟轟””
更多的炮彈落到了陣地附近，他如果有試射的話還有預警，但鬼子並沒有，這種情況無疑讓我們減少了很多反應時間
看見趙老黑被炮彈震的厲害，我大喊着想叫他防炮姿勢
“排長，排長，手撐地，別讓身體接觸地面”
“什麼，我聽不見”
我冒着被炸飛的危險到了他旁邊，把他的姿勢給擺好，接着讓他發號施令更改姿勢，這時正好有一顆炮彈離我和趙老黑很近，一下子彈片四飛，而改了姿勢後趙老黑也好受了很多，身體一點也不疼了，便立馬讓手下的人學他的姿勢
一顆炮彈正好落在了一個士兵的身上，那士兵瞬間就被砸出個大洞，緊接着
“轟”
一聲，直接成了血泥，血濺了我的一身，還有一些肉沫啥的
他就在我眼前，剛才在路上他還在說我，認為我一點用沒有，但他現在就這麼死在了鬼子的炮下
看他的慘樣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西北軍，現在也在乾嘔了，而我這個新兵蛋子則是強忍住吐意，如果現在吐出來，下一發炮彈一落排泄物將呼我一臉，為了避免那樣情況發生，我還是生生忍了下來
終於，十幾發炮彈后，敵人的炮擊結束了
趙老黑率先把槍架在陣地上發號施令
“炮擊結束鬼子就要上來了，快起來”
他們對鬼子的這個稱呼很是滿意，也跟着喊鬼子鬼子的
還好二班的陣地里我們比較遠所以收到的波及也較小，只有一個戰士被誤傷
我也把中正步槍架在了沙袋上，一個老兵趁着還沒開打，就拿我打趣
“一會別尿褲子，他們可都是精銳”
我一言不發的盯着前方，精銳，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密密麻麻的鬼子從遠方的陣地漏出了頭，他們也沒有着急出擊，只是把槍架在沙袋上，而我們也沒有選擇開槍，現在就等着排長下命令，把鬼子放近一點，一時間，戰場竟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約摸過了幾分鐘，一個分隊的鬼子打破了沉默，從陣地里爬了出來，其他的人也沒有要動的意思，機槍小組也選擇在戰壕里待命，也不是走出戰壕為他們提供火力支援
那個分隊的鬼子手裏衝鋒槍居多，明顯就是為了上海獨特的環境準備的，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畢竟歷史上也講了，鬼子海軍陸戰隊有大量的衝鋒槍，但他們並沒有直接發起衝鋒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們選擇了慢慢警戒式的前進，應該是想摸到前方的假山位置，他們分成了兩個隊伍，分別從戰場的左側和右側前進，中間則是機槍的射界
其實因為戰場的局限性，機槍在一會衝鋒時的作用基本為零的，一旦衝鋒人多點，機槍射界就會被完全遮擋，但只有一個分隊出擊就不一樣了，這個分隊十幾人分成兩隊，分別從兩側發起衝鋒，機槍就可以發揮他的威力，把我們死死壓制住
“只出來一個分隊啊”
一旁的老兵滿不在意的說，接着目光死死鎖定了一個身高最高的鬼子兵
二班的人並沒有探出身子，他們只是把所有身體都縮到掩體後面
這是一個叫麻繩的老兵出的主意，既然鬼子沒有攻擊他們，那麼就還不確定鬼子有沒有發現他們，這時候賭一把，當一次奇兵，等待後邊開槍，他們再突然襲擊，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
這招很明顯是有用了，除了少部分鬼子盯了一會花壇和假山後，剩下的鬼子都選擇死死把槍鎖定在我們陣地上
第一批鬼子選擇越過了假山，第二隻小分隊也爬出了陣地，選擇搜索前進，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終於，在第一批鬼子僅僅距離花壇還有20米左右的時候，槍聲響起來了
“砰”
趙老黑開的第一槍只是打在了左側進攻的鬼子身後的紅磚上，但我身旁老兵就不一樣了
“砰”
一聲，那個最高的鬼子倒在了地上
鬼子的反擊也隨之而來
重機槍子彈瞬間宣洩了一堆子彈，那些子彈把一部分戰士壓制的死死的，但因為大多數戰士都在掩體下面將子彈重新上膛，所以只有一個人被重機槍子彈打到
二班的人也突然發難，在20米的距離，對於這些德械師的士兵來說，過於簡單了，僅僅一輪齊射就打倒了將近一半的鬼子，第一批的鬼子直接被打蒙了，他們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衝鋒，而是趴在了地上和我們對射，又分出一部分人去盯防二班的人
愚蠢的人上戰場，會帶着一群人去毫無意義的死掉，雖然他們趴下后受彈面積減少，但也成為了我們的靶子，又是一輪集火，第一批鬼子已經沒有能作戰的了，從開火到結束前後不到十五秒
第二批鬼子本來還想去支援的，結果硬生生剎住了腳，選擇回到假山掩體
我在剛才的戰鬥中表現平平，第一發子彈都飛姥姥家去了，第二發子彈則因為敵人衝鋒槍的壓制讓我沒打出去，等我再起身戰鬥都結束了
還好，慘烈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我無暇顧及別人，只是做着機械的動作，開槍，拉栓，接着蹲下躲子彈，等到時機成熟再站起來開槍
進攻的鬼子也沒有選擇和我們對射，而是發起了衝鋒
“西內，支那豬”
“大日本陛下萬歲”
又一個鬼子的小隊從陣地里出來，沖喊着像我們跑來，這一次他們依然是選擇從兩邊出擊，越過了假山陣地，他們速度到達了頂峰，有一種要把我們沖誇的樣子
“機槍呢，開火啊”
國內的仿製捷克輕機槍也進行了火力攻擊，但效果不大，一個長點射只打中了一個人，但鬼子陣地里的擲彈筒卻盯上了他
“轟”
一個榴彈被發射到了機槍小組的前方，他倆也意識到了，鬼子的擲彈兵已經盯上了他，所以想趕緊轉移，但沒等他跑出幾步，又一個手雷直接在他的身後爆炸了
“轟”
彈片打的兩人滿後背都是，不用看，活不成了
最大的火力點沒了，眼看鬼子就要到二班陣地的前沿了，距離機槍最近的我也不能放任他們把二班吃掉
扔下步槍，連滾代爬的拿起了機槍，沒有功夫仔細檢查，僅僅觀察了一下外形是不是完整，拿上幾個新彈匣就架上兩腳架開火
“砰砰砰砰砰”
一個長點射打在了正在推進的人群中，也只是把他們的進攻陣型給打亂了，減緩了下他們的進攻速度而已，子彈都打在了後面的牆上
我這聊勝於無的火力壓制，根本救不了二班那危險的環境
他們的陣地已經岌岌可危，鬼子的一挺重機槍就沒離開過他們，死死的壓制了他們的火力，讓二班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地步
擲彈筒也是一個勁招呼，相比於陣地里的我們，他們更喜歡沒有沙袋掩護的二班，榴彈對於二班的殺傷力也更大
“轟轟”
又是兩顆榴彈打在了花壇的位置此時花壇位置的守軍已經不敢露頭，只能趴在花壇後面躲避炮擊和子彈
戰鬥到現在，二班只剩下了7個人能拿起槍戰鬥
同樣，鬼子也不好過，他們前進的路上可以說一點掩體都沒有，一直在挨打，如今也丟下二十多具屍體，但死活也沒有進入距離二班三十米距離，雖然二班不能抬頭，但是能扔手雷，春生伏在石碑後面，蹲着把手雷扔了出去，這手雷也是爭氣，直接把三個鬼子打倒在了地上，起碼有兩個是直接死了
而鬼子也不敢輕易在衝鋒路上扔手雷，太麻煩了，他們的手雷還需要磕一下頭盔才能激發，從高速前進的路上把槍挎好，掏出手雷，再進行激發，這無疑等於找死
一開始有兩個鬼子是想這麼干，被我們打成了馬蜂窩，其中有一個手雷還掉在了地上，炸死了一個在他後面的倒霉蛋
經過激烈的戰鬥，海軍馬鹿終於還是退縮了
損失那麼多人還不見成效，他們小隊長終於受不了傷亡，選擇回到了有掩體的位置，也就是假山，和第二批鬼子一起和我們對射
就在他們往假山方向撤退的時候，二班也不在沉默，火力全開，毫無保留的宣洩彈雨，配合我們的壓制射擊，又讓鬼子留下了三四個人
這其中如果有傷兵的話，下一次鬼子出擊還要讓兩名士兵去把他拉到後方，這也就變相削弱了鬼子的火力
如果不拉的話，現在海軍陸戰隊可不像戰爭後期的陸軍馬鹿，對着自己的指揮官大喊“我的命不重要，要完成帝國大業這樣的話”
現在的他們還是很看中自己的生命，如果小隊長下了這樣的命令，參加進攻的隊員肯定就會想“如果我負傷的話會不會也被拋棄”
進攻再勇猛在犀利，作戰能力再強，也終究是個凡夫俗子，如果負傷后沒人救你，那進攻就不會那麼勇敢了
衝鋒時候沖最前面吸引火力，撤退的時候也是最後一個撤出交火區，這得吸引多少火力啊，結果給你們吸引火力后你們拍拍屁股走人了，這擱誰誰不氣，為天皇效忠也不至於這樣啊
負傷就被拋棄，自然也就沒人敢衝鋒了，就是這個道理
這次防守我也是起了點作用，轉移了兩次后可算打中了一個正在撤退的鬼子
“噠噠噠”
又打出一陣點射后，我也學聰明了，頭也不回的就抱起機槍轉移陣地，果然不出所料，鬼子的榴彈隨後就到，“轟”一聲在我之前待的位置炸開
我順着沙袋走到了排長的身邊，機槍這東西我是真不想打了，還是步槍好玩
“排長，機槍給你，這東西我打不明白”
這話也是實話，我對機槍確實不明白，之前是戰果是鬼子撤退的太着急，所以站位比較密集，我才用長點射打到了一個人
排長見狀也沒廢話，把步槍撂在地上，接着給機槍換上一個新彈匣就重新開火
插彈匣的時候還不忘囑咐我
“保護點槍，這槍我一直都當寶唄”
我努努嘴，往步槍里重新壓一個彈板的子彈，我當然知道保護槍，無論在什麼年代槍就是士兵的第二條生命
壓完后子彈我也沒着急開火，而是躲到了另一個離機槍遠點的地方看了一眼趙排的戰果
人家機槍就比我玩的好多了，雖然沒打中人，卻把鬼子的陣型再一次打亂了，第二次點射還打掉了一個想要投手雷的鬼子，讓手雷在敵人的陣型里爆炸了，兩個鬼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雖然因為離得比較遠不至死，但疼倒是能把人疼死
我也不甘示弱，趁着鬼子沒照顧到我，瞄準了一個漏出半個胳膊都鬼子開了一槍，但沒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