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塗嶺4脈
蘇蘇剛離開,侯飛白擔心再變故,趕緊從浴桶爬出來。
剛穿上衣服,白朵兒就從窗口躍進來。
小白你怎麼也這樣?!
侯飛白一時無語。
接着,院子裏就走進來兩名女子,其中一個,侯飛白認出是白盈秀。
在白盈秀身邊的女子身穿是淡白色宮裝,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眉宇間的淡雅,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
“朵兒。”宮裝女子微微皺眉,呵斥道,“這些年不在為娘身邊,就如此不顧禮數了?”
雖說是呵斥,語氣中卻聽不出半點責怪之意。
“阿娘~侯哥又和那些別的妖物不同。”白朵兒一縱身越過門檻,跑到女子身邊,嬌聲說道。
原來是白朵兒的母親白清懷到了。
侯飛白連忙走出門迎上去,拱手道:“晚輩侯飛白,見過青丘白前輩。”
白清懷臉上神情又是一變,笑着說道:“哎喲,倒真是個俊俏妖物,不必如此多禮。吾此次前來,主要來向你致謝,順便見見太平山的俊彥。”
侯飛白連說不敢當。
白清懷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繼續說道:“這些年,朵兒在太平山倒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現在你到了塗嶺,就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一樣,不必拘束。”
侯飛白點頭稱是。
白朵兒抽動着鼻子,問道:“剛才是不是蘇蘇來了?我聞到她身上狐狸的氣息了。”
侯飛白點點頭,他本就沒打算要對白朵兒隱瞞,當下就將蘇蘇來問的問題說了出來。
“你是說,她在你洗澡的時候闖進來的?”白朵兒關注點卻倏地發生了轉移,憤憤地道,“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簡直丟盡了狐族的臉面!”
侯飛白扶額,小白你還是個孩子,你的阿娘還在身邊……
“她來問我修為,又問我遭嶛山狼族追殺的事。”白朵兒細長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這其中一定有詐,侯哥,此事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
此事必有蹊蹺唄。
此事背後一定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唄!
侯飛白內心吐了個槽,不解地問道:“難道不是因為她關心你?”
在侯飛白看來,蘇蘇與白朵兒同為塗嶺狐族,自然是出於關心才會問。只不過跟侯煃一樣,不善於表達罷了。
白盈秀搶過話,冷冷地道:“萬萬無此可能!她有蘇一脈恨不得我青丘狐盡數死絕……”
“阿秀,休要胡言。”白清懷打斷了白盈秀的話,“有蘇一脈與吾青丘一脈雖有嫌隙,卻同是九尾妖皇後裔,自當同心戮力,共同為狐族崛起而奮鬥。”
“是,妹妹知道錯了。”白盈秀低頭認錯。
“吾知你這些年在外照顧朵兒,受了不少委屈,但這等妄言,吾以後不想再聽到。”白清懷繼續說道。
白盈秀頭垂得更低了。
白清懷轉向侯飛白,微微一笑,道:“倒是讓你見笑了。以後在塗嶺,有何需求直管和朵兒說,也能直接找吾。”
侯飛白稱謝。
白清懷點點頭,又向白朵兒說道:“朵兒,跟為娘回雲宮去。”
“阿娘啊。侯哥剛到塗嶺人地生疏,女兒準備帶侯哥到處走走,看一看塗嶺的風光。”白朵兒跟白清懷撒嬌。
白清懷看了她一眼,又朝侯飛白微微頷首,當先離開。
白清懷一走,白盈秀自然也趕緊跟上去。
院子裏就剩下白朵兒和侯飛白。
白朵兒在石凳上蹲下,整個身體蜷成一團,幽幽地道:“侯哥,塗嶺和太平山不同,太平山猴族團結一致,而塗嶺雖說都是九尾妖皇後裔,卻分為四支,純狐、有蘇、青丘,還有被稱為正宗的塗山。”
“四大支脈除了一致對外,內部也是各有紛爭,而有蘇一脈對我青丘最為敵視,甚至發生過暗害青丘子弟的事件。所以在太平山這些年,雖然不在阿娘身邊,卻有你們這些朋友,我也過得還算舒心。現在回到塗嶺,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侯飛白恍然,“難怪盈秀前輩會那樣說。”
“所以,在塗嶺可千萬不可如太平山那般天真爛漫,侯哥,你也要留意些才是。”
侯飛白摸了摸白朵兒的狐頭,答道:“我知道了。”
……
這天,白朵兒和侯飛白來到鳴鳳樓。
據傳這鳴鳳樓是萬妖國某位大人物,為討好塗嶺某位女妖所設,也是塗嶺最為奢華的酒樓,能進出者都是塗嶺說得上話的人物,尤其是春雨閣。
白朵兒帶侯飛白出門的時候,就說要帶他過來春雨閣好好玩一下。
兩妖剛走進鳴鳳樓,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蘇蘇。
蘇蘇顯然也看到了兩妖,說道:“喲,這不是白朵兒嘛,你可終於來了,大家都等你,就你架子大,姍姍來遲。”
“我這不是來了嘛。”白朵兒不愛搭理蘇蘇,扭頭就朝春雨閣走去,侯飛白向蘇蘇微微頷首,緊隨其後。
春雨閣內走出一名女子,不懷好意地笑道:“喲,朵兒回來了,怎麼還帶了位相好赴宴呀,快一起進來吧。”
白朵兒輕輕哼了一聲,一雙狐眼狠狠盯着那名女子:“他是我朋友,你嘴巴放乾淨點。”
“朋友?誰不知道你們青丘一脈的朋友都是……哈哈~想不到你尚未化形就有如此手段,真是讓我等佩服呀!”
那女子嘖嘖道。
侯飛白眉頭一皺,這女子不知是狐族哪一脈,居然如此不積口德。
白朵兒氣憤地道:“你說什麼?!”
“我說,白朵兒你手段高!”
那女子指了指侯飛白,又搖頭道:“你這妖物,模樣倒是真俊俏,可惜呀。”
“小白,你不用理她。”侯飛白蹲下身,輕輕撫着白朵兒的背脊,說道。
“喲,還真是體貼呢。”那女子掩嘴笑道。
“哼!侯哥,我們走!”白朵兒轉身就走。
“夠了塗靈兒!”
在一旁看了半天笑話,見白朵兒要走,蘇蘇連忙喝止塗靈兒,“白朵兒,今日可是專門為你準備,迎接你回歸塗嶺的宴席,你不在可不成。”
“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白朵兒甩下一句在人間界學到的一句話,回頭又朝春雨閣里走去。
蘇蘇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進了春雨閣,侯飛白掃了一眼,閣中空間寬敞,十三名妖物各自坐在座位上,化形的八名,尚有五名未化形狐妖,同樣趴在專屬的椅子上。
坐在首位的是一名華服青年,一身雪白衣袍,眉眼秀麗彷彿高山流水,唇若三月桃花,眼眸明亮有神,十分俊秀。
“真晦氣!想不到他也在,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
白朵兒嘀咕着。
侯飛白誰也不認識,反倒是不在意,輕聲說句:“既來之則安之。”
白朵兒一想也是,一下子躍到她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