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塌方了
奶奶說完這些話后看看天也不早了，就去準備晚飯。大概七點左右老徐走着四方步來到我家，我爸連忙把他請進了裏屋，這頓飯吃完后我爸已經喝醉了，老徐也有些醉意，我爺爺血壓高沒喝酒，三斤酒老徐喝了有二斤，我爸喝的都快吐白沫子了，嘴巴也沒有把門的開始胡說八道“小鬧啊，你……你覺得小哲這孩子咋樣，你是不是想收他做徒弟。”老徐聽到這裏整個人怔住了，兩眼提溜提溜的轉個不停，“咳……額……華子啊，你知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嗨，道士唄，抓鬼除妖啊，有這本事以後能掙大錢。”老徐苦笑一聲“哼……掙錢？，干我們這行還想掙錢？當年我在全國各地奔波的時候可是連口飯都吃不上，還談什麼掙錢，除妖不是捉鬼，鬼纏人多數是人作惡，妖作祟可是要為禍一方的。”我爸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老徐的話，只是恩恩的回應着，低着頭像是睡著了一樣。老徐把頭轉向了我，“小子，你怎麼想的，要不要拜我為師。”我當時不懂拜師的意義是什麼，我只知道，我要是跟着他那不成了小要飯的了。我板著臉狠狠地搖了搖頭。老徐又是把嘴一咧從口袋裏掏出了我爸白天送給他的大雞煙抽了起來。在一段時間的沉思后老徐一拍大腿起身道“行了天不早了，明天還得各忙各的，我就閑人一個，今天還喝挺好，回去睡覺了”。說完就在被我媽送出了大門。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起了床，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奶奶正在做飯，媽媽很早趁着涼快就去田裏拔草，我爸也許是昨天喝得太多了現在還在睡。奶奶看到我后燒着火對着我喊了一句“小哲啊，先去田裏喊你媽回家吃飯吧，快下雨了。”
我拿了一把傘就出了門，一路小跑到了生產路中段的時候，這天猛地像是潑水一樣下起了大雨，我撐着傘跑到田邊的時候媽媽披着一條膠袋正要準備回家。
我們吃過飯後這雨確是越下越大，我實在是無聊蹲在走廊地下玩着從房檐上流下來的水。臨近中午的時候這場雨才停了下來。雨停后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村子裏邊跑邊喊，“塌方了，塌方了，家南塌方了”。我聽到這裏一下就來了興趣，連鞋子都沒穿踩着泥濘的生產路就跑到了家南地頭，就當我納悶這塌方也看不出來啊，剛下完雨放眼望去一片汪洋這也看不出來啊，就是種下去一個多月的稻苗只有極少數的還露出一點點尖來。這時候有幾個大人跑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拿着手裏的鐵杴往田裏探了探，好傢夥，水位足足漫過了整把鐵杴的一大半才像是到了底，幾個大人好像都慌了，有人趕緊回了村委會說要給鎮上打電話，那時候我們村只有兩部電話一部在村委會，一部在學校，還有人捲起褲管就要下水探探情況，這時候老徐確是匆忙的跑了過來“先別下，這是塌方了說不定哪裏就會有塌的嚴重的地方，到時候人要是漏進去爬都不好往上爬，去借條船來吧”。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可能覺得老徐說的有道理，便都又跑回了村子，這時候村裏的大人小孩都跑了過來站在地頭往地裏面望，也有人拿着竹竿往水裏捅。
過了沒一會幾個人推着一輛平板車，車上裝着一艘小木船，幾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小船推進了水裏，三個人跳上了船，一人撐船，一人手拿竹竿不停地往水裏探，還有一個人在船頭往下張望，在他們三人漸漸走遠的時候，老徐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大腿“糟了，是地龍，地龍翻身了。”我們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卻慌張的說道“順子，小六，建軍，你們三個跟進上岸，要起浪了。”水裏的三人都是我叔叔輩的，三人面面相覷，這一米來深的水起哪門子浪啊，不過幾人還是慢慢的往回撐，撐船的小六手裏的竹篙猛地像是杵滑了一樣不像是杵在泥土裏，倒像是一個大大的圓形房頂一樣整個人使不上力，手裏的竹篙還滑出去老遠，人都差點栽進了水裏，還好小六在竹篙滑偏後在水底借到了力。幾人急忙把船靠上了岸，小六和順子還好，小六隻是晃了一下，順子什麼事沒有，反倒是趴在船頭的建軍像是丟了魂一樣整個人獃獃地，我上前去“三叔，三叔”。這時候建軍緩過神來，這一緩過神來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把臉轉向了一邊的老徐“二……二爺爺，水裏有……”“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你讓鄉親們都回家去吧，小哲留下”。我也是滿腦子問號“幹什麼，留下我幹什麼，”老徐伸了個懶腰，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彎下腰對着我說，“讓你小子看看俺的真本事，你考慮好了就告訴我你想不想學”。說完就從腰間拿出了一根小臂長短的短棍，烏漆嘛黑的的一根棍子，整條棍子都黑乎乎的，一頭是平的，另一頭有四個爪，像是老鷹的爪子一樣，老徐跳上了船把船上的竹篙猛地撐向了剛才的水域。臨近那水域的時候老徐又掏出了他那隨身攜帶的雲紋杯，講真的第一次看到這個杯子的時候我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寶貝，直到老徐用它硬生生砸死水公。老徐拿起雲紋杯往水裏舀了一杯水，舀水的時候嘴裏還絮絮叨叨的在說些什麼，舀起水起身後把杯子舉過頭頂又把水潑回了水裏，然後一個縱身跳進了水裏，這水面頓時像是起了海嘯一樣掀起一股數米高的巨浪，一個水缸一樣粗的身影一閃露出水面像是一條大蛇，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叔幾人已經走遠了，老徐像是放開了一樣。胸口深得水像是對他沒有造成什麼影響，整個人在水裏像是一條大魚一樣起起伏伏的，時不時有一段一段的蛇身浮出水面，老徐在水裏跟那個大傢伙纏鬥了一會整個人就騎在了一個臉盆大小的腦袋上飛了起來，沒錯是蛇，很大的一條蛇，大蛇黑黑的，老徐把黑棍子橫在了蛇口中，整個人騎在蛇頭上兩隻手跨過蛇腦袋緊緊地抓着黑棍子，但是那黑棍子好像變長了，大概有老徐的一個臂展的長度。這時候老徐像是騎馬拉住韁繩一樣把整個蛇腦袋向上拉起，蛇身一下騰起來三四層樓高整個上半身向著岸上摔了過來，老徐落地後任然死死抓着黑棒子，不過人已經轉到了蛇的下巴處，老徐又往岸邊一個大跳將整條蛇摔了個過肩摔，蛇身體就整個被摔上了岸。老徐抽出了黑棍子緊跟着又是一腳把它又踢出去好幾米遠，距離我只有一個身位的距離。大蛇略微頓了頓猛然蜷縮起了身子，昂起了碩大的頭顱衝著老徐吐着信子，我在蛇後面看着大蛇那閃着黑光的鱗片，每一片都和巴掌一樣大小，我用屁股搓着地面瘋狂的往後退了很大一段距離。老徐微笑着把棍子耍了個棍花扛在了肩膀上向著我喊道“小哲啊，看好了，這鎢銅棍法沒有套路，全看悟性”說完把棍子往地上一杵整個人的腳下像是泛起了一圈的黃色光芒，然後老徐揮舞着棍子騰空掄了上去，這一瞬間我好像出現了錯覺，棍子一下伸長了好多倍整好敲在了蛇腦袋上，大蛇的蛇頭一下拍在了地面上，緊繃的身體也一下鬆弛了下來，不過也僅僅是鬆弛了一下，緊跟着蛇身體不停地在地面上翻滾了起來，老徐猛然突進幾步又是一棍子把蛇的七寸幾乎敲進了泥濘的路面里，大蛇這下就一動不動了，老徐拖着棍子走上前去蹲在蛇的前面，摸着蛇頭，我以為他會像那天對付水公一樣，結果老徐摸了一會站了起來，沒有說話，卻是抬腿把蛇又踢進了水裏，
我呆愣愣的看着老徐皺着眉走了過來“怎麼又把它放回去了”
“他是這裏的地龍，在地底修行幾百年了，有人斷了地底的地脈，這裏才塌方的，它不得已才逃到了地面來。”
“它跟你說的嗎，你能聽懂它說話？”
“算是吧，杯客捉妖，修為到了，就能和修為高的生靈溝通，”
老徐在把我送到我家大門口后便回了他自己的家。我爸這時候才剛起床，看到是老徐送我回來好像感覺挺詫異的“小哲啊，你怎麼跟你二太爺一起回來了，去哪兒了”。我把剛才遇到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把我爸聽的一愣一愣的，“好傢夥，我就懷疑這老小子打你的主意，誒、他真的那麼厲害？”
“是啊，他還有金箍棒呢，跟孫悟空的一樣可以變長！”
我爸聽到這裏又愣了愣，“你怎麼想的，想不想跟他學本事，”
我聽到我爸這麼說，也猜出個大概了，我爸這是有心讓我拜他為師啊，便回到“想啊，將來我要是跟他一樣學了那麼大的本事一定能上掙到很多很多的錢，”
我爸笑了笑“學本事可是很累的，尤其是學這樣的本事，可是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願意受這個苦嗎”。我爸說完這些話，整張臉都快要貼在我的臉上了。
我往後撤了撤身位“累有啥，能有多累”。
我爸“恩”了一聲，“行，你想好了，人家有這個意思，我看看抽個時間問問他，這事要是真能成了也算是多條出路”。
那時候我們老家還沒有出門打工的說法，但凡在家種地基本都是餓不着的，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我爸其實是個木匠，農忙時在家種地，不忙的時候就去鎮上傢具店裏幫工一天能掙十幾二十幾塊錢，他其實也不想讓我走他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