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人

精怪受到了對外星人的最高待遇，被送往軍事基地的醫院進行全面檢查。檢查的結果是驚人的:精怪的外表與人類有重大差異一一皮膚灰色，耳朵又長又尖，背上長着翅膀，腳趾只有三個，等等;精怪的內部更是讓人吃驚:它有兩個心臟，左右各一個;兩個大腦，左右各一個；其實人類大腦也分為左右兩葉，但絕大多數工作都由左腦來實現，右腦處於休眠狀態。之所以有一個右腦，主要還是照顧人類的左右對稱，不然只長着左邊的腦袋，再美的人也不美了。

一系列詳細的檢查花了五個小時，最後軍醫院的院長在檢查報告上親自敲上一個大紅章，裏面是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一“不是人”。

高飛千恩萬謝，走出醫院才說:“這還用得着他們檢查嗎?白痴都能看出它不是人啊!”

“他們權威啊，”千依嵐說，“經過他們檢查，我們就可以放心地斷定:精怪確實不是個人了。”

“有道理!”高飛說，“既然有權威論斷它不是人，那麼人類的法律就不適合它。比如法律規定警察不許體罰人類罪犯，而精怪不是人，我們當然可以體罰。我們可以用皮鞭、開水、刺刀、殺威棍來對付它，我就不信它不開口!”

這樣不好吧?”千依嵐說，“在我心目中，高飛偵探您一直是一個對世界充滿愛的高大形象。如果你這樣做，實在是……”

“我只是說說而已，”高飛馬上改ロ，“我的意思是:我們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應該對每一個罪犯充滿愛心，盡最大的努力令他們迷途知返。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當然不能採取野蠻的行為，這是對我們神聖職業的褻瀆!所以我會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用某種溫柔的方式審問罪犯。我保證，這回它一定會開ロ!”

“脫!”在審訊室里，高飛一聲令下。

千依嵐問:“脫什麼？”

“脫它的鞋子!”

“可它沒有穿鞋子，不然也不會在電視台的窗台上留下一個腳印。”

“是嗎?”高飛低頭一看:精怪真的沒有穿鞋!

“真是不文明!”高飛鄙夷道，“現在把腳抬起來！”

“你把我綁得像蘿蔔似的，怎麼抬腳?”

“看來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高飛將精怪向後傾倒，雙腳架在板発上，腳心朝外。高飛拿出大刷子，在精怪的左腳心刷上鹽水，右腳心刷上糖水。精怪被刷子撓得癢得要命，可它硬是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好小子，有個性!”

“不要這麼緊張，正式表演尚未開始一一放狗!”

汪汪兩聲，芭芭拉的哈巴狗歡叫着撲了出來。精怪臉上頓時變色!

高飛撫摸着哈巴狗的腦袋:“小哈，我知道你吃了很多餅乾，現在非常口渴是不——哎喲”

高飛急忙抽手——又被哈巴狗咬了一口!

高飛動作敏捷地向後一蹦，正好躲到千依嵐身後。“壞蛋，剛吃完餅乾就不認人了?朝那邊去，那位叔叔的腳底板上有好多有滋有味的小水水!”

哈巴狗果然渴了，後腿直立使勁舔精怪的左腳心!精怪汗如雨下，費力地說道:“高……高飛，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難道你是人?”高飛不生氣，“小哈，左腳鹽巴吃夠了，再舔它右腳!”

哈巴狗哧溜哧溜舔精怪的右腳，精怪實在忍不住了，放聲大笑:“哈哈哈哈，高飛你別痴心妄想，哈哈哈哈，我笑死也不告訴你真相!”

“我就欣賞有骨氣的人一可惜你不是人!”高飛說，

-“老千，麻煩你把哈巴狗拉到一邊，我再塗點新料:左腳果醬，右腳奶油，保管我們的小哈哈愛吃!”

高飛舉着刷子一步一步逼近，精怪感到恐怖至極，大聲吼道:“算你狠，我招供!”

“早該這樣!”高飛舔着瓶口的果醬，“你是誰?來自哪裏?為什麼要偷影子?”

“我的名字叫格魯伊，是狂想博士利用各種生命基因製造出來的混血兒。我的皮膚是黃皮膚、黑皮膚、白皮膚的混合，所以是灰色;我的身體裏有人類和鳥類的基因，所以我長了翅膀。另外我體內還有老鼠的基因，所以耳朵又尖又長。”

“所以你會像老鼠一樣偷東西——老千，請把我這句妙語也記下來，”高飛說，“你為什麼要偷影子?”

“因為影子是狂想博士製造各種怪物不可缺少的原料。”

“狂想博士為什麼要製造怪物?”

“狂想博士是個科學狂人，他就想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的高明。”

看來一切間題的根源就是狂想博士!”高飛一拳捶在桌子上，挙頭好疼，“狂想博士躲在哪裏?”

“他離群索居，住在非洲原始森林的禁區。”

“原始森林還有禁區?”

“是的，非洲土人稱那片地區為禁區，因為任何人進去就別想活着出來。實際上進去的人都被狂想博士改造成了怪物。”

“我就喜歡充滿挑戰的任務!”高飛說，“老千，你在這裏看管罪犯，我去非洲原始森林瀟酒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