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訪客

第10章 神秘訪客

“第一時間對接調查部,將網上所有能查到金啟明的信息全部清除乾淨,我要這個人徹底消失。”

電梯內,浮見向李思璇下達了緊要任務。

“好的。”李思璇點頭,翻開手上的文件夾,開始逐條向浮見主理彙報工作:

“凌晨2點,也就是二十五分鐘后,將和哥譚分公會展開視頻會議,商榷教父下屬組織一事兒。”

“推到明天上午10點。”浮見厲聲說道,“記住,我們沒有遷就他們的義務,他們也沒有和我們高傲的資格。”

“明、明白!”李思璇腰板挺得筆直。

“繼續。”

“執行部一組剛剛傳來消息,在圍捕‘力丸’作戰中,導致惠四大廈電子廣告牌和部分牆皮意外脫落,所幸沒造成人員傷亡......”李思璇偷偷瞄了浮見主理一眼,“但已經驚動了特事局,請求您出面調解。”

“一幫粗莽的混蛋,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利索。”浮見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立即下發全員警告函,誰要是再給公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扣除全年獎金。”

“明白。那您還去做調解么?會長這邊……”

“派執行部部長傅川過去,不要用我的名義。”浮見說,“就用野塵副會長的指令下達吧。”

“為、為什……”李思璇餘光瞟到浮見主理驟然冷冽的眼神,肅然起敬,“明白,還有……”

李思璇壓低了音量:“前助理小谷姐姐的追悼會將在三天後的上午七點舉行。”

“推掉當天上午的所有工作。”浮見輕聲說。

“明白。”

短暫的靜默。

李思璇終於鼓足勇氣:“那個……浮見主理我能問一下,他……犯了什麼……”

“機密。”

叮噹。

電梯門開了。

李思璇手忙腳亂地向浮見主理請示,就立即去執行手頭的工作了。

浮見沒有急着去會長的辦公室,而是先拐進了衛生間。

她用膝蓋墊起手提箱,拿出裏面的消毒液,對着公共洗漱台進行噴殺,再用隨身攜帶的消毒紙巾仔細擦拭。

反覆幾次后,方才將手提箱攤放在洗漱台上。

手提箱的中間包層整整齊齊地擺放着牙線、鑷子、漱口水、化妝鏡、氣墊、微型掛燙機等用具。

每次重要談判或和某重要人物會面前,她都會雷打不動地提前清潔口腔、補妝和整理儀錶。

身為一個重度潔癖者,浮見眼睛裏容不下半點不整潔,對自己更是嚴苛到極致。褶皺、髮絲、頭皮屑等等都是她眼裏的釘子,凡是見到必要根根拔除才肯罷手。

據前助理小谷反饋,她每天洗手的平均次數高達23次。

一套流程完成後,浮見對着鏡子翹開嘴角,最後複查一遍牙齒的整潔度。

燈光照在白瓷般的牙齒上,閃過一道晃眼的亮光。

浮見滿意地收起手提箱,拐出衛生間,卻迎頭撞上了慌慌張張的李思璇。

“在這做什麼?”她立馬斂眉屏氣。

“傅、傅川部長不在他的辦公室。”李思璇緊張到口吃,“突然有點尿、尿急......就想上個......”

“為什麼不進去?”

“不、不忍心打擾您……”李思璇垂下頭,抬起半隻眼睛偷看浮見主理的反應。

“希望你今晚變成一條小金魚,七秒鐘后,忘掉剛才看到的一切。”浮見冷聲說,

旋即,向著會長辦公室走去。

獨留李思璇一人不停地拍着胸脯,時不時地探出頭眺望,生怕浮見主理再殺個回馬槍。

會長的辦公室位於第三排長廊的盡頭。

走廊無燈,只有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冷色、黯淡。

浮見走到中途時,會長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身穿黑風衣的男人隨之走出來。

見到浮見的身影后,男人立即壓低了頭上的紳士帽。

兩人擦肩而過。

浮見沒看清男人的臉,卻感受到了一股撼人心魄的壓迫感,只有靈魂密度突破極值的人才能令她生出這種感覺來。

浮見敢斷定,這是一個完全凌駕於她之上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碾壓。

周圍沒有戰鬥的痕迹,應該不是行刺會長的殺手,以會長的實力,就算對手再強大,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被做掉。

所以很大概率是會長秘密會見的客人。

可什麼樣的客人非要深夜來訪?又隱藏的如此高深莫測呢?

帶着疑問,浮見敲響會長辦公室的門,應聲而入。

開闊的落地窗前,會長單手插兜,叼着雪茄,窗外直逼蒼穹的高樓大廈霓虹閃爍,縱橫交錯的光影打在會長頗顯憂鬱的側臉上,亦如那時刻心繫股市變化的商界大鱷。

可很少有人知道會長其實已經118歲高齡了,梳成稻穗狀的頭髮已經白成了銀色,左眼那道八厘米的刀疤更是漫長光陰中最忠誠最深刻的見證者。

不過,僅憑外表看,任誰也看不出會長的年齡來。

會長總是把自己打扮成優雅的中年大叔樣,穿着馬甲西裝,開着他的蘭博基尼到處把妹,隔三差五就要飛趟扶桑的東京,到當地最有名的成人音像店購置幾張女神的新作,順帶着搞點岡本家的潤滑液和菊正宗清酒回來。

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始終迸發著絲毫不輸年輕人的活力,歲月奪不走的氣質,大抵如此。

“也就我能受得住您這個老煙槍吧。”浮見帶上門,掃了一眼煙霧繚繞的房間。

會長的辦公室不大,高古典雅的裝修風格卻使之透出一種大格局,唯一有點齣戲的地方就是掛在書架上那兩張泛舊的情色海報。

據會長說,那是他當年在新宿連夜排隊才搶到的限量款,視她們如珍寶。

“煙在茶几上,隨意享用。”會長夾起雪茄,走向西牆的紅木展架,拿起中間格子的菊正宗清酒,提起清酒壺,緩緩倒入。

“算了,這種高等貨享用不來,還是萬寶路抽着爽口。”浮見放下手提箱,坐在洽談區的茶几前,叼起萬寶路香煙,甩開ZIPOO打火機點燃,“我一直不明白,您為什麼對扶桑的清酒這麼情有獨鍾?”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會長坐在浮見對面,將清酒壺放在熱水壇中溫酒,“18歲那年在扶桑留學時愛上了一個奈良女孩,那是我的初戀,我人生中的第一杯酒就是她親手為我釀造的地道清酒。”

“也就是那一晚,我們迎來了彼此的初夜。”

會長爽朗大笑,雄鷹般的眼神中透出一抹自豪的神情:“我之所以這麼鍾愛它,就是因為每次品嘗起來都會讓我想起初戀的味道,如果你硬要說成初夜的味道,我也接受。”

“真搞不懂你們這種風流人士的愛情。”浮見選擇結束這個話題,“剛才我在走廊里好像碰見了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那是一個有實力改寫世界格局的男人。”

“要分享么?”

“現在還不是時候。”會長說,“要喝一杯么?”

“好吧。”

會長隨即拿起兩尊四方形的杉木盒酒器,浮見見狀攔住他:“我回答的是您的上一句,喝酒就算了,我還沒有初戀,喝了也是浪費。”

“和傅川部長的事情該抓緊了,從你們當年一起進入執行部,到現在成為各領域的帶頭人,差不多十年過去了吧?”會長放下酒器,彈了一指煙灰:

“再者說,你們年紀輕輕正當年,都不需要X生活的么?我這一把老骨頭碰見前凸后翹的女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浮見猛地嗆了口煙霧,無措的雙手一時間無處安放,臉紅得就像個純情的小女生。

她只好連忙把煙掐滅,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這時,兩個噴嚏突然頂着鼻腔竄了上來。

“啊切!”

聲音震耳欲聾。

“搞不好就是傅川在想你呢!”會長打趣兒。

“老爺子,我可不是來跟您談婚論嫁的。”浮見見機推開茶几上的國際象棋棋盤,步入正題,“按照您的意思,該做了都做了,很顯然,小傢伙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我可沒讓你一槍崩了他。”會長攤手。

“既然做了,自然就要絕一點。”浮見甚是淡然,“不過我還是很意外,小傢伙居然有勇於赴死的覺悟。”

“畢竟是個能壓制住傲慢之王的小傢伙。”會長笑笑,“少昂的報告我看了,在傲慢之王完全佔據主導時還能強行反制,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真不可思議啊!小傢伙恐怕是這世界上最適合和傲慢之王簽訂契約的人了。”

“的確。”浮見說,“如此看來,能把契約強加給傲慢之王好像也合理了。但我依舊覺得這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

會長吸了一口雪茄,等浮見說下去。

“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契約生成於百年封印解除前,可即使有着百年封印的牽制,令傲慢之王一直處於虛弱的狀態,僅憑他一個人,還是不足以做到。”

“這其中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金啟明的外婆。按照目前的線索來看,促成這份契約的人一定少不了他外婆。”

“但是找不到他外婆的任何信息,很顯然,金啟明和傲慢之王簽訂契約的那段記憶也被人刻意清除了。所以現在有兩個棘手的問題,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浮見,你覺得現在這兩個問題還重要麼?”

“重要。”浮見不假思索,“追逐真相,如同追光。”

“所謂真相,有時即使掀開了,也可能只是表象,在現實世界裏,誰都有可能是那匹滿嘴鮮血的狼。”會長的眼神驟然鋒利,“比起這兩個問題,更重要的是堅定我們的立場。”

“只要守住我們的立場,豺狼也好,魔鬼也罷,便沒有機會侵入我們。”

“我的立場,從來都是站在正義這一方。”浮見義正言辭。

會長笑了笑,彈了一支煙灰:“堅持正義,向來是最值得頌詠的讚歌。可是啊浮見,正義,也是要有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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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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