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綠潮

第9章 綠潮

話要從五年前說起了,很少有人對這個故事感興趣,嘿。”訕笑一聲,迪倫捋着他一英寸長的鬍鬚,開始回想。

“五年前,雷格尼茨先生和我來到了這座城市,銹錨港在耀光帝國是一個地位極其特殊的城市,無論是城市的行政體系還是底層秩序,基本都由黑幫主導。最初的黑幫發展,靠偷竊,靠強搶,總之就是通過暴力,或逼迫或脅從地取得一塊地區的最高權力。而等到黑幫的規模達到一定程度后,為了保證自己地盤的穩固,更加高效的獲取地盤上的各種力量強化自身以達到抗衡、吞併其他黑幫的目的,他們在自己地盤上剝削的手段就會比最開始要柔和一些。”

劉阿福回想了一下,在鐵手幫時,在白天和明面的大街上很少看見搶劫或暴力行動,即使碰見,也會有巡街人員迅速進行阻止。而在剛剛路過的小幫會地盤上,道路崩壞無人維護,搶盜橫行民生凋敝。這些情況一定程度上符合迪倫的說法。

就像拍蒜一樣,初期/小型幫會會直接把你放在砧板上,一刀給你拍散了,然後直接吃。中大型幫會會耐心的取下一粒蒜,將它種在土裏,等待結出新的蒜,剩下的用水泡一下,再仔細地剝皮去衣。當然,也免不了中大型幫會有“瘋”廚子喜歡那一瞬間“piaji”的快感,直接給你整個一刀拍了去。

“南城南區是整個銹錨港貧民窟和小黑幫分佈面積最多,數量最大的一個區,而造成這這一切的。”迪倫伸手,指了指門外,“就是對面那個廢棄的建築。”

“我們並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被廢棄的,但是自三年前,它會不定時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吼聲,每次吼聲都伴隨着陣陣綠色的煉金毒霧,毒霧的爆發會持續數分鐘,這些煉金毒霧或漂入水中,或隨風散佈在蒲羅安區的大街小巷裏,我們叫它‘綠潮’,而現在蒲羅安區也被叫做綠潮區。北城的煉金學者們說,長時間呼吸這些毒霧,會患上和肺有關的疾病。”說著,迪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你知道肺嗎?肺就是我們呼吸時用到的器官,只不過和鼻子嘴巴不同,它長在我們身體裏面。額,這也是那些煉金學者們說的。”

“都是可憐人,有的人眼睛被刺激瞎了,有的人在綠潮爆發時靠得很近,手臂和腿都被毒霧侵蝕了,日常生活都難以為繼,驟然打擊之下,南區的南部生存環境迅速惡劣,原本這裏還有兩個中型幫會,現在一個分裂成數個小型幫會,一個整體遷到西區去了。”

劉阿福有點驚異“這麼嚴重的災害,政府…總督不管的嗎?”

迪倫搖搖頭:“銹錨港是自治城市,大多數決議都是由市民議會商討決斷的,這裏已經靠近銹錨港的最南端了,每次的綠潮爆發主要影響範圍都比較小,只有南城南區的南部這一片受到的影響很大。市民議會的南城分會請過北城的煉金專家來調查,但那廢棄建築中心都是大塊的建築殘骸,無法確定過大的刺激會不會使毒霧被人為引爆,清理殘骸就不能使用炸藥和煉金炸彈,只能請那些會念力的法師。”

說到這,迪倫嘆了口氣:“請初級法師還不行,他們的念力強度還不足以持續搬起巨大的石塊,最起碼都要五個中級法師,這花費又是數不清的金幣。”

劉阿福也嘆了口氣,從利益角度來看,收穫與付出不成比例,受災的面積也很小,要花大價錢去拯救這一小部分人,確實十分不划算。

“於是這個問題就被擱置在了這裏,

唯一受苦的只有居於此地的平民。”迪倫拿起桌上的相框,輕輕隔着玻璃撫摸着油畫:“但好在,雷格尼茨先生不但有着驚人的商業智慧,更有着銹錨港最珍惜的仁慈之心。在綠潮爆發后,附近地區的地價迅速下降,我們拿下這最便宜的一塊地后,在這裏建立了這間旅店。”

隨着綠潮爆發,這塊片區的各方面價值都在下降,但相比於其他有幫會監管的地方而言,這塊片區的生活成本也下降了,大部分由於各種原因生活困難的人,會從幫會掌管的地盤遷移到這個片區,而一些在綠潮出現后沒法離開這裏的人,則是這個片區內最底層的人。

“所以旅店每次只收一個銅幣,就是為了給這些所謂的‘渣滓’們希望嗎?”

迪倫一直沉重的表情在聽見“希望”兩個字便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呀,在解決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后,人才有餘力積攢能量,朝着更高的山峰邁進,哪怕我們現在做的還不夠多,但是能做一點是一點吧。”

他說了這番話后,轉身指着木柜上擺着的木匠畫像,咧着嘴向劉阿福介紹到:“這是傑瑞,他父親本身就有肺病,在綠潮爆發時沒挺住,隨後他家的小屋子就被黑幫搶走了,也是苦命的孩子啊。但好在他父親的木匠手藝算是全留給他了,隨後他就在旅店裏住了兩年,旅店裏有什麼傢具壞了都讓他來修,我們也給他付點工錢,平時也會去周邊人家打打雜工。去年他成年後,我推薦他到中心城區的商會分部貸了比錢,去東區血薇幫的地盤上開了個木匠鋪。血薇幫別的不說,對待孤身一人的孩子還是很公道的。”

說到這,迪倫又指了指其他幾張畫像:“楊,希爾頓,老莫比,他們都從逆境中走了出來,今後的人生不說光明,起碼都能有些奔頭的繼續下去。”

他又看向劉阿福:“謝謝你,小夥子,很少有人對這個故事感興趣,大多數人都只是譏諷我們是送錢做賠本買賣的傻子,雖然我們本身不在意這些言語,但有人能認同的感覺還是令人心情舒暢。”

“沒事,大概是我這個人比較奇怪吧,哈哈哈~”。乾笑兩聲,劉阿福想起一個問題:“迪倫先生,旅店離廢墟這麼近,要是爆發綠潮該怎麼辦?”

“對於我們來說,這點倒是影響不大,綠潮每次爆發前都會傳來一陣嘶吼聲,隨後就是持續十餘分鐘的爆發,在爆發時,只要躲在室內,盡量塞住縫隙,便可以大大減輕煉金毒霧的侵蝕,在那之後的近一天內都不能外出,要等待毒霧散去。”

弄清這一點,劉阿福放下心來,畢竟在這個世界自己別的不多,就是時間很多。

別過迪倫,劉阿福向走道走去,挑了一間靠走道內側的空房間,在門牌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阿福

之所以挑這麼裏面的房間不是為別的,而是因為隔壁房間門牌上的名字:迪迦

劉阿福問了問附近打掃衛生的樂福,手指着迪迦的房間:“樂福小哥,這個房間住的誰啊?”

樂福剛開口,便看見劉阿福手捂着肚子,臉色驟白,昏倒在地。

“阿福哥,阿福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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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索米亞時間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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