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麼叫高端的傀儡
“奧利弗會長叫奧利弗，但他只是個傀儡，實際掌控人是杜卡。”
“他們說是商會，其實就是些收收保護費的幫派，他們定時繳稅，執法局也就當做沒看見了。”
“東區那邊比較亂，所以經常換，北區這邊因為有莫克夫財團出面，奧利弗商會的老大位置很穩。”
“南區和西區住的都是中產和財團高官，是沒有商會這些上不得檯面的組織。”
“喔，到了，就是這。”
邊走邊介紹北區情況的丹尼停住，李維順着他的手指看向一棟窗戶亮着，比兩邊略高些的尖頂辦公樓。
之所以特別注意到光亮，是因為周圍只有這棟樓開着燈。
這裏是一條商業街，算北區最繁華的地區，但一到夜晚，仍舊見不着一個人，甚至看不見多少燈火，似乎生怕亮燈會被人注意到。
丹尼告訴他，南區和西區哪怕深夜也有人在街道上閑逛，明明都在一座城市裏，差距卻大的令人驚心。
“大人，我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臉上賠着笑，雙手放在身前緊張的互相搓動，用餘光觀察着李維臉色變化。
“去敲門。”
“好的，大人。”
丹尼很乖巧的沒有多問，轉身上前敲了敲大門，不一會裏面傳來逐漸放大的腳步聲：“咔嚓。”
“丹尼？”
“這麼晚來做什麼？”
開門的是個魁梧大漢，手裏握着一把左輪，看清敲門的人後，緩緩放下指着他們的槍口，說話時表情有些不悅。
李維上前擠開丹尼：“我有筆大生意，麻煩帶我去見你們會長。”
“哈哈哈......”
“瞧瞧，大生意，哈哈哈......比莫克夫財團更大嗎？”
“當然。”
李維平靜地盯着他，他誇張的笑聲逐漸變小，直至停下，表情猶豫地說：“你......請稍等。”
大漢關上門離開，約摸十分鐘后重新出現：“請跟我來。”
跟着他走進大廳，順着右側木梯上到二樓客廳，地面鋪着一張紅地毯，中央擺着圍攏茶几的三張沙發，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主位，身後站着十多名小弟，似乎是為了給李維一個下馬威。
“杜卡先生，就是他。”
“聽說你有大生意，還必須和我面談？”
他其實並未相信什麼大生意，羅萊城裏的勢力他太清楚了，眼前這名小子他認識，受排擠的清派實習執法官，每天在北區和另一名實習執法官巡邏混混日子。
原本他是沒必要答應見面的，一個可能明天就會死在羅萊街頭的小執法官他怕什麼？要是執法局的副局長來了他會給些面子。
純粹是因為今天他那許久不見的兒子剛從帝都求學回來，心情很好，所以給自己找點樂子。
掃視眾人一圈，李維嘴角揚起一絲有趣的弧度：“給我提供整個北區所有罪犯的情報，是所有。”
“哈哈哈......”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以為自己是誰？光明之神的使者嗎？”
站着的小弟笑得樂不可支，有幾個似乎是為了拍杜卡的馬屁，誇張地笑彎了腰，直到李維掏出一本薄薄的手冊。
別誤會，小弟們並不認識它，只是因為杜卡停下，他們就跟着止住了。
“騎士法？”
還算有些見識，省得自己浪費時間解釋了，李維直接豎起手冊，
露出封面上印着的五個大字——騎士訓練法。
“呵呵，小子，隨便印了本書來忽悠我嗎？”
懶得廢話，他直接把手冊丟進杜卡懷裏，雙手環在胸前：“持續提供北區罪犯的情報，這是定金。”
嗤笑了一聲，杜卡大大咧咧的翻開手冊，然後愣住，是真的！
他沒有修習過騎士法，但聽自己兒子說過，所有的騎士法開篇都是共通的，手裏的這本明顯符合這一點。
眼裏貪婪止不住地蔓延，愚蠢的小子，這裏是什麼地方？羅萊城！
這裏的規則是什麼？不花盧幣的東西才是最好的東西！
將手冊塞進肥大的屁股下，杜卡雙手往兩側張開搭在沙發靠背上：“小子，你可以走了，如果不想死的話。”
他很得意，認為自己賺大了，就算對方有些背景，大可以把騎士法拓印一本交給莫克夫財團換取保護。
再不濟，自己把傀儡奧利佛推出去送死就是了，奧利佛商會和艾倫商會也沒區別。
“杜卡先生似乎很有信心我拿你沒辦法。”
嘴角咧了咧，他抬手指向身後站着的一名青年和一名中年人：“你以為老子憑什麼控制北區的？”
“你可能修習了騎士法，不過我勸你還是冷靜些，他們兩個同樣修習過，或者你有把握一對二？”
李維看向兩人，心裏肯定了之前地猜測，真正麻煩的罪犯都隱藏在暗處。
“嘿，嘿，杜卡先生，我乾的不錯吧？”
小跑到杜卡身側，丹尼彎着腰繼續說：“我知道他身上有寶貝東西，專門給您帶過來。-”
“讚美光明之神，我對您永遠忠誠，杜卡先生。”
“好了小子，你還不滾嗎？”
沒有搭理丹尼，杜卡向李維揮了揮手，主要是殺執法官，哪怕是實習執法官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否則他根本沒必要廢話。
李維站着原地沒動，他的表情漸漸不耐煩：“小子，別以為你是執法官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重新註冊一家商會確實很繁瑣，但也僅僅只是繁瑣。”
看他仍舊沉默不語的站着，杜卡最後的耐心消耗殆盡，向身後招呼道：“殺了他。”
他們對視一眼，中年人沒動，青年拿出一柄匕首驟然刺出。
“噗——”
匕首從後面貫穿了杜卡脖頸，接着立刻拔出，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他無力地倒向地毯，眼神里似乎有些疑惑，我命令下錯了嗎？是他不是我啊？！
什麼是高端的傀儡？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傀儡，瞥了眼已經沒動靜的屍體，李維露出有趣的眼神看向動手的青年：“為什麼？”
“沒人會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隨便交給別人。”
這話意思很明顯，不把騎士法放在眼裏的人，除了魔使還能有誰?
“我喜歡和聰明人交易。”李維笑了笑，指着沒有動手的中年人問，“需要我幫忙解決嗎？”
“大人放心，我能控制局面。”
語氣很自信，李維來了些興趣：“哦？你在商會裏是什麼職位？”
青年伸手指了指側躺在地毯上的屍體：
“他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