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極圖再現
白衣青年怔怔的盤坐在河面上,向來玩世不恭的他,此刻,臉上卻表現的格外深沉。
他和黑不同,黑只知道傻愛着綠衣少女,一心想着怎麼將她復活,對於她之外的人或事,從來不會去關心,去思考,哪怕是他自己也不例外。
所以這一千多年以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會將自己突然一分為二。
而他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又是什麼,真的只是單純的執念化身嗎,真的只是愛綠衣少女的那一面嗎?
他一點也不知道,當時那個男人是多麼的絕望與無助,不然他也不會因此一分為二。
那個人,既放不下天下人,又割捨不下心愛人,最後才無奈做出“一分為二”的痛苦選擇。
不然,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想着將自己一份為二呢,說的好聽,是變成了兩個不同性格,不同想法的人,可實際上他卻是已經死了,已經不在了。
那個蠢女人,似乎知道,但她卻一直在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謊騙自己:黑就是當初的那個人。
從而享受着之前從未有過愛,不用在擔心別的人,別的事,會分走原本屬於他對她的愛。
在白看來:她和黑都是那麼的自私。所以白儘管同樣是那個人的化身,但他對那個女人,生不起一點愛意和喜歡,非但如此,隨着漫長時間的流逝,他還逐漸的開始厭惡其黑和綠衣少女。
這不但是因為他和黑是對立的兩面,而他關於綠衣少女的一切都被那個人給完全剝離掉。
更是替那個人感到不值,感到憤怒,黑與綠衣少女在盡情享受着那個人奉獻自己一切而帶給他們的美好時,同時也是在背叛那個人,他們在無情的踐踏那個人的一切。
那個蠢女人也許永遠不知道,其實那個人比黑更愛她呀。
真正的愛,不是一味的付出與給予,不是為了她可以放棄整個世界,更不是為了她可以毀滅整個世界。
真正的愛,是給予與付出她的同時,同樣可以讓對方同樣可以給予與回報,是為了救她的同時,並保全整個世界,將世界美好的呈現在她面前,讓她可以快樂的生活其中。
不然若是世界沒了,即使她還在,難道要讓她一個人孤獨的活着嗎,那不是比死還要更殘酷的懲罰嗎?
他不禁想起那一次,在破落的神廟中,紫衣男子對自己說過的話:
愛一人,是黑,是自私。
愛天下人,是白,是無私。
“什麼黑白,什麼自私無私?我聽不懂。”
“你是不是廟裏的神仙當久了,腦子裏雜七雜八的想法被灌的太多,所以才會盡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別人或許不懂,但你一定懂的,因為你實際和我一樣,只是你不願承認而已。
“你現在只是一時的迷茫了,不過終有一天,你醒來,會回歸正軌的。
“我能預感到,那一天,相信不會太遠的。
………
河面上,白衣青年使勁的搖晃着腦袋,想將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甩而空。
他管他什麼白與黑,管那個人是否被人背叛,被人踐踏,管紫衣男子說的對與不對。
他只想在這個世界上,快快活活的活着,所以他才給自己取名為:逍遙。
隨着心中的念頭通達,白衣青年隨手變出一個酒葫蘆握在手中,一邊恣意喝着葫蘆里的酒,一邊大聲吟誦道:
“有人當那高高在上的神仙,
有人做那痴痴愛愛的戀人,而我只想做這世界的逍遙客。”
“不戀長生,不戀權,不羨愛來,不圖緣,只求手中有酒,醉夢遊人間,哈哈哈…”
另一邊,河岸邊的黑衣人,對於逍遙的聲音充耳不聞。他如同一座石像般,依舊保持着懷抱的模樣。
“哎,那邊那個傻黑個,還難過呢,你就心裏偷着樂吧。”
“都說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沒想到呀,你這堅持舔了一千多年,想不到竟然舔到了。”
逍遙話還沒說完,便突然感覺全身的力量瞬間消失,隨後“撲通”一聲,從河面上突然掉到河水裏,之前他站立在河面上恣意喝酒的洒脫不羈的模樣蕩然無存。
“喂,你這未免太過卸磨殺驢了吧,我才剛幫你打了一架,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就這樣對我?過分了啊!”落入水中的逍遙,不緊不慢的朝着河岸游去。
游上岸后的逍遙,本想與黑大吵大鬧一番,可隨即一想到:
“時機還未到,現在與黑吵鬧,只會被他無情鎮壓。不是時候,等過一會,自己成了主身,有的是辦法治他”
沒有讓逍遙多等,他所等待的這個時機,很快就到了。
東邊的天空上,還沒升起來多久的太陽,突然像是被一張看不見的黑布在一點一滴的慢慢遮蓋住。
沒一會,整個紅彤彤的太陽,立馬消失在天空中,而下方原本陽光普照的大地,立馬又是漆黑一片。
然而對此,下方的人們卻絲毫沒有感到一點的恐慌,而是紛紛走出家門,一臉好奇的看着東邊天空上的太陽一點一點的被無形的黑暗蠶食掉。
“這百年一次的天狗食日,想不到終究還是被我們等到了,能看到這樣一幕奇觀,我們這輩子,也算是無感了。”
下方的大地上,一對年邁的夫妻,站在自家的屋檐下,顫顫巍巍的說道。
另一邊。
在看到天狗食日的奇觀后,逍遙比誰都要興奮,只見他無比興奮的朝一旁的黑,大聲喊道:
“看到了嗎,時間到了,時間終於到了,哈哈哈…”
這一次,他比任何時候都笑的張揚,笑得狂傲,好似整個世界,即將要被他踩在腳下一般。
伴隨他張揚的狂笑,原本被封印在身體裏的強大能量,此時,衝破封印,湧入他的全身。
然而這還不算結束。
只見他張開雙手,對着正在消失的太陽,大喊道:出來吧,太極圖。
隨着白衣青年的話音落下,他的腳下陡然浮現一片神秘的白光,在這片神秘白光的牽引下,他身旁的黑的腳下也同樣浮現出一片黑光。
兩人腳下這一黑一白的兩片光,隨着它們彼此的不斷變大,而開始互相拉扯牽引,最後,它們化作一黑一白的兩條太極魚,在他們的腳下追逐,嬉鬧。
伴隨着追逐與嬉鬧,兩條一黑一白的太極魚緩緩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黑白雙色的太極圖案。
在這個巨大的太極圖上,白衣青年站在太極圖白色區域的中央,而黑則處在黑色區域的中央位置上。
在腳下太極圖出現后,原本還一動不動的黑,這時,也清醒了過來。
他先是平靜的看了一眼腳下的太極圖,隨後,他從身體裏摸出一張黑紙。
黑紙不知道由什麼材質做成,不過看起來十分的不凡。
“這就是我的這次的兩個條件。”在伸出手指將黑紙上的某一行字抹去后,黑便快速的將黑紙拋向對面的逍遙。
看着黑紙上的兩行血紅的字,白衣青年有些不滿的說道:“又是這兩個條件,你就不厭嗎,就不能換個條件嗎?”
不過白衣青年也就隨口說說,他知道對面那個倔木頭人,是不會同意的。
“算啦,本人大度,就依你這兩個條件啦”白衣青年用嘴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后,隨後將帶血手指按在黑紙上。
當白衣青年在黑紙上按下手指后,對面的黑也開始念起咒語。
在咒語的作用下,白衣青年手中的黑紙,化作一道黑光快速的沒入下方的太極圖中,消失不見。
而隨着黑光沒入,原本一直平靜的太極圖,開始一陣發出一陣亮眼的黑白光芒。
在黑白光芒消失后,兩行血紅的字懸浮在太極圖中間的上空中。
“找到,並保護她一生。”
“尋找到復活她的方法”
其實是有第三行的,不過第三行因為沒有字,所以看起跟沒存在一樣。
兩行血字出現沒多久后,便化作三條血色的鎖鏈,然後三條鎖鏈不斷的變長,並且鎖鏈的兩頭快速的向著太極圖的二人襲去。
面對三條鎖鏈的襲擊,二人都沒有選擇躲避,而是任由三條血色鎖鏈插進自己的體內。
當三條血色鎖鏈插進兩人身體不久時,其中一條血色鎖鏈快速的從黑衣人的體內抽出,在帶出一團黑光后,這條血色鎖鏈快速的鑽入白衣青年的體內消失不見。
白衣青年在吸收完這條血色鎖鏈后,體內的強大的能量,隱約間又強大了一絲。
與他相反的是,太極圖對面黑衣人,在血色鎖鏈帶出一團黑光后時,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忍不住抖動了幾下,雙手緊緊的握住,似乎在忍受着某種巨大的痛苦。
還在只飛出一條血色鎖鏈,其他兩條血色鎖鏈紋絲不動的插在他身上。
就這樣,太極圖上,兩人被兩條血色鎖鏈緊緊連結在一起。
當東邊天空的太陽完全被吞噬時,他們腳下的太極圖,頓時發出一道此前不知道耀眼多少倍的黑白光芒。
強烈的黑白光芒,瞬間就將太極圖上的兩人,以及連結他們的血色鎖鏈都遮掩住。
隨着黑白光芒的升起,整個太極圖帶着圖上的二人,開始不斷快速的旋轉,升空起來。
只見半空中,太極圖一邊快速旋轉,一邊不斷的變大,因為它的變大,原本相隔很近的兩人,沒一會,便相隔了近百米之遠。同時原本就幾米的血色鎖鏈,也因此拉長至近百米。
當旋轉的太極圖升空到一定高度時,它便停止了升空。轉而更加快速的旋轉和變大起來。
而這時,隨着太極圖的極速旋轉,原本各佔一般的黑白光芒,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只見白光在旋轉中不斷的吞噬黑光,伴隨着白光的吞噬,太極圖裡白色的區域,也隨之變大起來。
沒多久,白光便將所有的黑光吞噬殆盡,而這時,原本黑白二色的太極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盤。
在這巨大的白色光盤上面,兩道血色鎖鏈早已消失不見。而原本年輕模樣的白衣青年,此時,變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白衣中年男子。
在他的對面,黑也同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看起來三四十來歲的他,竟然變成了一個十五來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