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抵京
就在曹叡視察西苑的前一天，河南尹地界。
“呂先生，我...我們還有多久能...能到洛陽？”鄧艾問向身旁的呂大。
呂大緊了緊自己的外袍，有些驚詫回道：“怎麼？鄧郎君難道沒有去過洛陽城？”
呂大在調查探訪中，曾經了解過鄧艾年輕時經常外出遊訪，遍歷山川，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去過洛陽。
畢竟潁川相對來說距離洛陽蠻近的。
鄧艾似乎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遊歷淮南的日子，有些遺憾的是當時家中並無多餘資財讓他去北方遊歷，自然也沒有去過京師洛陽。
後來家中條件允許后，他已經開始擔任典農都尉學士，整日忙於屯田的事務，也就沒了去北方遊歷的心思。
“早年也曾...曾希望可以一覽京師洛陽的風采，可因種種原因並未去...去成。”鄧艾回應道。
自從知道鄧艾有口吃的毛病後，呂大也沒有和鄧艾交流，只是一味趕路。
可因鄧艾馬術生疏的緣故，呂大本人一日即可抵達的路程，這次居然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堪堪趕到洛陽。
呂大回答鄧艾的最初的問題：“現在我們已經進了河南尹的地界，在城門關閉前應該可以進入洛陽城。
鄧郎君，我們路上就不耽擱了，進城后再休息。”
說完，兩人便策馬朝洛陽趕去。
呂大與鄧艾兩人經過不停的趕路，終於在洛陽城門關閉前進了城。
按照之前劉肇對他的吩咐，呂大直接將鄧艾帶到校事府。
洛陽城，校事府門口，
值班的侍衛看到有人牽馬停在了門口，等看到來人容貌后，侍衛連忙打招呼：“呂司丞回來了！”
鄧艾聽到侍衛對呂大的稱呼后，有些驚訝，這個呂先生看起來相貌平平，居然還是一個校事府的司丞。
呂大是校事府靖安司的長官，那日皇帝把尋找奏疏執筆人的任務安排給劉肇后，劉肇便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鐵杆心腹靖安司的司丞呂大。
呂大性格細心謹慎，做事也很穩妥，讓他去找人，也很放心。
呂大看向侍衛，問道：“劉頭在府衙嗎？”
侍衛一邊接過呂大遞過來的馬韁，一邊回答道：“回司丞的話，劉頭下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呂大便直接說道：“這位先生是劉頭請來的貴客。去，把這匹馬也給安置好了。”
呂大說完，轉身對鄧艾說道：“鄧郎君，我們校尉大人暫時不在府衙，我先帶你去府里的客舍休息。”
鄧艾拱手說道：“那...那就有勞呂司丞了。”
隨即，呂大將鄧艾安置在客舍里休息，又讓人給鄧艾準備了飯食。
呂大也返回了靖安司，這幾天不在，不知道靖安司里的小傢伙們又給我捅出什麼簍子沒有？
劉肇今天也很忙碌，下午宮中傳來皇帝的旨意，說是皇帝準備在西苑校場檢閱從前線返回的大軍，不準備按照慣例在洛陽城檢閱。
皇帝出行，名面上有羽林軍、武衛營，但是校事府的暗探也少不了。
劉肇接道旨意便帶人去西苑檢查了一番，然後又佈置了一些暗哨，直到現在才回道府衙。
剛走府衙門口，便聽到侍衛向他彙報說：“稟校尉，靖安司呂司丞已經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人。”
“哦？好的。”劉肇把馬交給侍衛，隨即進了府衙朝靖安司走去。
靖安司，
司丞室。
呂大口裏正叨咕着：“就知道這群兔崽子會給我捅簍子，監視這麼長時間的人居然也能跟丟，害的我的放長線釣大魚計劃功虧一簣。”
“老驢，你在嘀咕什麼呢？這剛回來就這處理公務，該不會是做給我看的吧！”劉肇推開門，笑着打趣呂大。
呂大抬頭一看是劉肇，連忙起身向他行禮，然後說道：“劉頭說笑了，我這是在等劉頭來了之後復命，閑着無事，就在處理一下這幾日積壓的公文。”
劉肇聽到呂大的回復，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聽侍衛說你帶來了一個人？是陛下好的那個人嗎？”
呂大正色說道：“屬下在潁川南部的屯田區找到了陳奏者典農都尉陳良，便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個陳良整天不是呆在府衙研究經書，就是和一些友人去勾欄聽曲，從來不下田地，體察民情。
他上奏的那些有關屯田奏疏全都是典農都尉學士鄧艾代筆所書。”
“鄧艾？他是什麼人？”劉肇又問道。
“這個鄧艾是當年武帝從南陽遷到汝南郡的屯民，後來跟隨母親又遷到了潁川郡南部的屯田。
鄧艾成年後因為才識出眾，被舉薦擔任典農都尉學士一職，一干就是十年。”
“他現在在哪？”
呂大又回答道：“我已經把他安排在了府衙的客舍休息。劉頭你要見他嗎？”
劉肇本想見見鄧艾，但是他現在也摸不準皇帝對這個人的態度，他決定不見他了。明天等陛下檢閱大軍返回宮后直接帶他覲見，讓他好好休息一番。
這時，劉肇看到呂大有點不正常了，欲言又止，且笑的有點猥瑣。
劉肇知道呂大一這樣，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老驢，你想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呂大笑嘻嘻的說道：“劉頭，這次出去辦事，花銷有點大，府衙給報銷一下費用唄。”
“你出發前，不是讓你去主紀室支取費用了嗎？還不夠你用的，你是不是又去勾欄了！”
呂大聽到劉頭的指控，連忙辯解道：“冤枉啊，這次事這麼重要，我怎麼敢去那種地方！
屬下找到鄧艾后，正準備帶着他返回洛陽，結果發現他沒有馬匹，屬下只好把隨身的玉佩給典當換成馬匹了。”
劉肇就聽着呂大的解釋，但是就是不信。
“就你那個破石頭、還能換匹馬？你覺得我是這麼好騙的嗎？”
呂大訕訕一笑。
劉肇看着呂大的樣子，知道這麼冷的天完成了這個差事也不容易，便說道：“好了，我准了。不過下不為例！”
呂大聽到劉肇答應了他的請求，眼睛一亮，連忙道謝。
劉肇看到呂大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你也早到你回去休息吧，離家這麼多天，也該回去看看家人了。
那個鄧艾，你不用管了，明日我會帶着他去見陛下。”
呂大聽到劉肇的安排，便告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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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嘉福殿。
劉肇等皇帝回宮之後，便帶着鄧艾來覲見陛下。
來到嘉福殿後，劉肇將來意告訴了殿外的焦平。
焦平看了一眼鄧艾，邊說道：“陛下正和射聲校尉、屯騎校尉說話。你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下。”
不一會兒，焦平便讓劉肇帶着鄧艾進殿面見陛下。
此時的曹叡也知道了那份奏疏的執筆人就是歷史上滅蜀的鄧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