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發明家馬鈞
清晨，天剛蒙蒙亮。
涼爽的微風吹拂着千萬條嫩綠色的楊柳，把它細長的枝條吹得沙沙直響。
卯時三刻不到，曹叡便已經將五禽戲磕磕絆絆做了兩遍，像這種情況他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了。
自從曹叡從太醫令那裏得到這份華佗進獻的五禽戲譜圖之後，便每日卯時起床來到華林園練習五禽戲。
讓他汗顏地是，一直沒有成功馴服自己的四肢，沒有熟練掌握五禽戲的動作要領。
每日五遍五禽戲，這是曹叡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他可不想像歷史上的曹叡一樣，三十多歲就早早去世，留下孤兒寡母和這大好河山，最終為別人做嫁衣。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還沒好好感受就掛了，多可惜啊！
當然，這一個多月曹叡也不是只在練五禽戲，日常還是主要在處理政務及熟悉朝廷制度律法。
還有就是和虞氏、毛氏兩位貴嬪進行多次深入的交流，增加了後宮的和諧與感情。
一切都在朝着他所期望方向發展，且進展順利，曹叡最近的心情非常愉悅！
當曹叡最後一個動作收尾后，站在不遠處的焦平立刻呈上汗巾。
太陽漸漸升起，雖然已經到了七月，但是溫度依然很高，曹叡不耐熱便返回了嘉福殿。
殿內的侍者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即石磨豆漿和饅頭。
石磨豆漿本來是沒有的，當時曹叡了解后就很驚訝，於是就將豆漿的製作之法告訴了太官令，這才喝上了豆漿。
剛用完早膳，焦平就進來說道：“國家，中書侍郎高堂隆、黃門侍郎秦朗還有議郎馬鈞求見，現在正在殿外等候，奴婢還看到馬鈞推着一輛奇怪的小車。”
曹叡一聽，趕緊讓三人帶着小車進來，又想起了前幾日日的朝堂上的那個爭論。
原來前幾日，朝堂上正在討論前方將士行軍的時候，偶爾會發生迷失方向，從而延誤軍旗的情況。
這是議郎馬鈞就提到古籍曾說黃帝與蚩尤作戰時，蚩尤作大霧，黃帝製造了指南車，靠指南車辨別了方向，終於打敗了蚩尤。我們不妨可以製作指南車來供前方將士使用，防止軍隊再次迷路。
高堂隆、秦朗二人則認為指南車一說純屬荒謬，就反駁說，古代據說有指南車，但文獻不足，不足為憑，只不過隨便說說罷了
馬鈞說：“古代是有指南車的。我們只是沒有去想到它罷了，哪是什麼遙遠的事呢？後漢的張衡不就是製作出了指南車。”
於是馬鈞就與高堂隆、秦朗在朝廷上爭論起關於指南車的事。
二人就嘲笑他說：“先生大名是鈞，大號是德衡。‘鈞’是陶器的模具，‘衡’是定東西輕重的，你現在這個‘衡’定不出輕重，還想做得出模具來嗎？”
馬鈞從小口吃，不善言談，不想和他們多講，便毫不客氣地回敬說：“講空話，瞎爭論，還不如試一試見真章。”
曹叡見雙方爭執不下，就打圓場說：“這還不簡單，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嘛。”
隨即下令要馬鈞把指南車製作出來，還說如果真的製作出指南車，便讓他出任正在空缺的將作大匠。
沒想到，這才幾天馬鈞還真的把指南車造成了。
三人進入殿內，曹叡看到馬鈞正胸有成竹的推着一個小車，上面還立着個木人，看外形和他在前世看紀錄片時出現得很相像。
於是，曹叡笑着對馬鈞說道：“馬公，看你信心滿滿的樣子，
似乎已經製作出指南車了。”
站在一側的秦朗，開口說道：“陛下，臣認為還測試一番才能確認是否是真的指南車，搞不好只是個空架子呢。”
也不怪秦朗如此較真，任誰大清早被人叫起來，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看樣子今天要是分不出一個結果來，還很難結束。
馬鈞似乎對自己的指南車很有信心，於是便讓皇帝移步到殿外，他要在殿外的台陛上進行試驗。
眾人移步至殿外廡廊下，看到馬鈞先給指南車設置了朝着南方的方向，接着手推指南車，無論馬鈞朝着哪個方向推進，車上的小人始終指向南方，眾人看后嘖嘖稱奇。
秦朗不信邪，便要走向前去，親自實驗。曹叡並沒有阻止他，他知道一向低調謹慎的秦朗對馬鈞並無惡意，只是馬鈞的話確實超出了他的認知，他一時接受不了而已。
結果還是和剛才一樣，無論秦朗朝哪個方向推，小木人始終指着南方。
秦朗看到這一幕，還是無法理解，但是他知道馬鈞確實造出了指南車。
於是便向馬鈞伏身說道：“馬公精於巧思，令人欽佩。元明服了。”一旁的高堂隆也是對其信服不已。
隨後，曹叡讓馬鈞講解了指南車的原理。
馬鈞對於自己擅長的領域，瞬間成了口若懸河：“此車靠人力來帶動兩輪的指南車行走，從而帶動車內的木製齒輪轉動，來傳遞轉向時兩個車輪的差動，再來帶動車上的指向木人與車轉向的方向相反角度相同，使車上的木人指示方向，不論車子轉向何方，木人的手始終指向指南車出發時設置木人指示的方向，即車雖回運而手常指南。”
馬鈞滔滔不絕的講着，曹叡剛開始還跟的上，漸漸就跟不上了，更不要說旁邊的眾人了。
等到他講完了，曹叡繞着指南車不斷的讚歎，讓馬鈞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畢竟是來自皇帝的肯定。
曹叡隨即給馬鈞說道：“馬公製作出了指南車，朕也不能食言。下次朝會時，朕會宣佈卿為將作大匠。”
馬鈞聽后，跪下向皇帝謝恩。
曹叡扶起馬鈞，又問道：“馬公如此善於製作，還有其他發明嗎？”
馬鈞的回答給了曹叡一個驚喜：“臣在當博士時，生活貧困，家母和拙荊以織綾為業。但舊式的織綾機，五十綜的用五十個躡，六十綜的用六十個躡。
臣研究一番后認為這樣的設計費力費時，於是加以改進，全都改用十二個躡。
改進后的織綾機，可以隨心所欲織出各種奇妙的花紋，織成后看上去就象是天然形成的一樣，又象陰陽二氣，反覆變化無窮。”
馬鈞接着又說起了自己最新的研究計劃：“還有臣最近在研究一種水車。”
曹叡前世聽說過這個東西，是用來灌溉農田的，但還是裝糊塗的問道：“水車？這是做什麼用的？”
馬鈞回答道：“回稟陛下，前些日臣在洛陽城閑逛時，城南有一大塊坡地非常適合種菜，周圍的老百姓很想把這塊土地開闢成菜園，可惜因無法引水澆地，一直空閑着。
臣看到后，就下決心要解決灌溉上的困難。於所以最近臣在做這方面研究、試驗，希望可以幫助到那些老百姓。”
曹叡想起現在全國的農業水利建設還依舊無法滿足百姓的灌溉需求，現在又看到馬鈞做的水車研究，不禁感嘆道馬鈞出現的還真是時候。
“馬公，朕支持你研究，等你研究出來達到實驗效果后，朕會下旨將其推廣至全國，供百姓使用，到時候馬公就是第一功臣。”
馬鈞一聽皇帝如此支持自己的研究，亦非常感動，隨即跪在地上叩謝皇帝。
曹叡也是非常高興，連忙扶起了馬鈞，並讓其也要注意勞逸結合。
隨後，曹叡讓馬鈞、秦朗、高堂隆三人進殿陪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