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和慕思思一張桌子上學習,她已經不想學了,把筆扔到桌子和牆的縫隙裏面。
門被打開,探進來個頭。
“又不學習!”,是慕思思的老爸。
慕思思趕緊坐好,等她老爸走了之後又趴了下來,他的老爸好像特別了解她,又推開了門。
她只好垂頭喪氣的把書打開,假裝看書。
她已經沒了之前學習的勁頭,好像現在再學就虧了,沒有生氣的趴在桌子上。
她穿着兔子頭套的睡衣,踩着毛絨的拖鞋,坐在非常舒適的椅子裏,但是這些好像都不能讓她平靜下來,她在椅子裏扭動着身體。
我從座位上起來,走到慕思思的家裏,穿上我的白色運動鞋,準備離開慕思思家。
我的行為被慕爸發現了,他趕緊沖了過來,問我要幹什麼。
“你如果還想讓我提高慕思思的成績,就不要介入。”,我說,“我可以保證她的成績在沒有我的情況下,只會有現在一半高。”
慕爸長着嘴巴,指着我:“哎呀……碰上你我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當壞人沒有關係,這樣慕思思的精神狀態才能好些。
我脫下鞋,接過慕爸遞給我的香煙。
“十八了吧,抽根煙。”,他說,“那麼生氣幹什麼?我也是為了她好。”
“我比你擅長怎麼‘為了她好’,你賭癮又犯了,又要給她加壓?”,我接過他的香煙,這是這裏的習俗之一,香煙在這裏和貨幣差不多。
我推開門進入房間,慕思思快速坐上桌子,她好像比平時要狼狽,應該是從門旁邊突然回來的。
“好好學習,周末我們去踢球,你來看看?”,我說。
“行……”,她說,“我好好學習。”
她翻開新的一頁物理書,把腳翹在我的大腿上,開始和我討論新的知識。
今天的知識是摩擦力,說實話我一直不認為摩擦力是可以計算的,但是確實有個公式。我最奇怪的是摩擦力有個係數,這個係數是怎麼計算的?
如果在微觀的世界裏,那貼的更緊的話,是不是兩個表面像是山峰一樣互相交錯的部分就更多?
感覺有道理。
學完了知識,做完了題,我準備給慕思思家畫個畫,繼續維持我“大法師”的這個人設。
“誒誒誒,你聽。”她在我身邊出現,“我和閨蜜還有男朋友出去玩,我腦抽掐了閨蜜的屁股一下,我閨蜜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我的男朋友。”
“嗯?你有男朋友?”
“哎呀不是啦!”
“那你看見誰這樣了?你的朋友?”我頭也不抬的畫畫。
“哎呀,你到底上不上網啊?”她說,在我旁邊甩動她的小手臂。
“當然上啊。”,我抱住了她,她咕嚕嚕的嗓子給我充着電。
當然慕思思的父母肯定不會錯過這個timing,打開了房門。我跟他們打招呼,然後把她摟得更緊了。
“你別被他騙了!”,他們倆幾乎異口同聲的說,慕爸發現慕媽先開口,就閉嘴了。
“這年頭的小男生啊……”
“我會戴保護措施的!”我說,然後對着她的腦袋親了一下,“乖啊,把這些題做完,我去找點活兒干。”
因為有慕爸的小商店的背書,我們找了五六個遊戲的打手,住在商店的二樓,專門打遊戲賺錢。
我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準備去看看經營的怎麼樣了。
他們倆嘴巴嘖嘖響,但是還是給我讓路,慕媽給慕思思上了一盤水果,我跟着慕爸向電梯裏走。
“抽煙不?”,我在電梯間跟慕爸說。
他搖搖頭,眼睛斜着,看着天花板。
還需要點時間取得信任,但是感覺這裏作為我的第二個家,也是挺溫馨的。
我把他給我的煙放進口袋,走進像是礦井一般的電梯,這電梯是慕爸年輕的時候跟着樓一起建的,有濃厚的個人風格,柵欄門,裏面是紅紅綠綠的內飾,還有個幾乎是工業風格的按鈕。
我們按下按鈕,電梯快速下降。
慕爸再早一些的時候是個礦工,很喜歡這種快速的電梯。
我們幾乎在20秒之內就降到了一樓。
商店在樓對面,慕爸把周圍的小店都包下來了,在店裏的工作的都是些親戚。
和慕爸肩並肩走過小店門口,都一個個向我們打招呼,有種已經是家裏人的感覺。雖然慕爸對此很不自在,他在一家小店停下,挑選烤蘭餅,不住地提醒對方這是我們的家庭教師。
“這麼喜歡幹活兒?那你收了當女婿唄,多好的事兒啊,這大小伙兒。”
“你懂什麼?這小孩兒唬得我們家那個團團轉!”,他一把抄起蘭餅,往商店裏走去。
店裏的裝潢沒變,一樣的溫馨,地上沒有磚頭,是乾燥的黃土地,用藤條編成的框子裝着不同種類的貨物。
貨架也是木質的,應該是外城的工藝品商店做的。
我從貨架上拿了條煙,在櫃枱結賬,櫃枱里的人名字叫做惹龍卡,是跟我一個學校里的同學。
“誒?老大,你怎麼來這裏了?”,她給我煙在盒子裏過了一下,把貨物放進盒子裏就能結賬,這裏的人不過是看着這個結賬點,還有大門而已。
“不踢球了,還抽上煙了,保送了的學生還真是頹廢啊。”
“頹廢到爆。”,我搖搖頭,“得找點兒事兒做了。”
結完賬我往零食區走,這裏的棕棕果兒很出名,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加工的。
我在木質的櫃枱里一邊聞着木頭的味道一邊挑選棕棕果兒,棕棕果兒是一種巴掌大的水果,被用糖腌,然後烘烤而成。
我掂量着棕棕果兒,不知道重的是不是就是肉更多,還是說重的就是皮更厚,這裏論個賣,不知道怎麼樣挑才划算。
一陣吵架的聲音傳進耳朵,這聲音很是熟悉,自我的記憶里喚醒了些讓人討厭的東西。
我放下棕棕果兒,朝聲音的方向走去,看到了幾個穿着華麗肩甲的年輕人,這些肩甲是貴族的象徵。
我不太記得這個樣式代表哪個勢力了,但是他們軍轉民的外骨骼裝甲應該是跟軍隊有點兒關係,我向他們倆走去,他們正在刁難慕爸。
“大家消消氣兒,有什麼事兒好好說。”,我說。
兩個小年輕擺了擺脖子,對我起了興趣。
“你是哪裏的腐朽木材?我們的事兒你也要管?”
“哈,我是老闆女兒的朋友……”
“我還以為是什麼親戚呢,這麼遠,你還是不要跟這家人糾纏了。他惹到我們了,你別饞和,別傷及無辜!”
聽他們說話的口音,是本地人,而且沒啥貴族氣,應該是戰勛家庭的小孩兒。
這些人一般家裏有戰場上的豪傑,有的痞氣很重,自認為天下無敵。
“能怎麼惹到你們呢?就這麼個小店鋪。”
“怎麼不能,生意上的!都怪他!”
怎麼現在的小孩兒手裏的錢也這麼多?要做生意來運營自己的零花錢?不過願意存錢做生意的貴族,一般都不是什麼壞人,可以處的。
“你看你們要點兒什麼,我請客,你們隨便拿!”,我張開手臂,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哼,好,借錢消災,我要你開那邊的那個門,我進去看看。”
他指了指我們的遊戲打手的地方,看起來他說的生意上的事情是這個事兒啊。
“那裏是我住的地方,不好吧……”,我攬着往前走的兩個人,“你們這麼生氣,別砸壞了他們的東西啊。”
“你住的?我看你都不是從裏面出來的!”,藍發的那個扒開我的手,準備往裏面走。
我用力抗住他們倆:“你們不能再往裏面走了!私人領地!”
“你一個外人管個屁!”,他說,“本來就不打算和平的處理,你倒好,送上門了是吧。”
他的外骨骼裝甲充能,斜着眼睛看着我。
先發制人,一旦有讓我驚恐的事情的時候,這是我習慣性的反應。
我伸出手,放在下巴前,不能直接打,因為外骨骼的幫助下,對方的反應力更快。
我左手抓住右手手腕上和皮膚融為一體的東西,這玩意兒是我的報警器,連接着安防小組,負責我的安全問題。
它還有個功能,就是發出強烈的電磁脈衝,破壞電子產品。
我觸發這個東西的一瞬間,對方反應了過來,向我揮舞拳頭。
我向下蹲,躲過第一拳,電磁脈衝準備完畢,釋放。
他們沒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身體突然變得沉重,他們好像剛出水的人。
他們向下落去,啟用備用的電路需要時間。
我抓准這個時間用膝蓋飛頂藍發的下巴,一個,然後在鞭踢,像是足球抽射一樣踢黃髮的腦袋。
兩個人瞬間倒地,我的膝蓋和腳脖子都有點兒痛。
“報警!”,我看向慌張的手舞足蹈的慕爸,他和他女兒緊張的時候截然相反,“說我打的他們,這兒有攝像頭的。”
“我這個攝像頭沒有電啊,擺擺樣子而已……”,他的下巴快掉到地上,“怎麼辦啊……你真是,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