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飛行課

接下來德拉科就和我展開了長期的冷戰。具體表現為不再和我說話，以及他身邊的本屬於我的座位變成了潘西的，而我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與他交流，於是我只好縮在休息室的角落裏寫作業，或者一個人去圖書館獃著。

達芙妮看出了我們的異常，上課的時候很體貼地不讓我落單——我得說，這太有幫助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捱過可怕的魔葯課。

不過常去圖書館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我和赫敏·格蘭傑慢慢熟絡起來了。

起初我向她請教變形課上的一些問題的時候，她還對我有些警惕，可後來看我是真心實意地發問——或者說，我的無知令她難以置信——她逐漸對我親近起來。

“瑞亞，你在斯萊特林沒有別的朋友嗎？”一個周三晚上，在大致了解到我和德拉科正處於冷戰期間的赫敏突然低聲問我。

“算有吧……”我遲疑了一下，“我的室友，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相信你應該見過她了，平時上下課吃飯什麼的我會與她呆在一起，但她似乎很不喜歡圖書館。還有一個布雷斯·扎比尼，不過他跟我說，如果我想快點和德拉科和好，最近這段時間最好跟他少打交道。所以，”我聳了聳肩，“如你所見，只有我一個人來圖書館。”

“噢。”赫敏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我，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又低下頭開始去研究那本《魁地奇溯源》。

“我沒事，”我翻了一頁變形術的課本，“反正德拉科早晚得跟我和好。倒是你，在格蘭芬多怎麼樣？”

“沒怎麼樣。”她快速地回答，似乎不想多說的樣子，“唔，我是說，大家好像不想和我交朋友。”

“別擔心，”我拍拍她的手，“你很快就會有好朋友的。我猜——大概就是萬聖節前後吧。”

赫敏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着我，說：“占卜不是三年級的內容嗎？”

我扶額道：“赫敏，你的好學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聞言，赫敏對着我害羞地笑了笑。

我又看了眼她正在看的東西，問道：“《魁地奇溯源》？這不像是你會看的書啊。”

“你不知道嗎？”赫敏把手裏的書翻得嘩嘩作響，“明天我們有飛行課，還是和你們一起上的。”

我一拍腦門，說：“我完全忘記了。”

“那你要看嗎？”赫敏把書往我這裏推了推。

我看着書上面的飛天掃帚，嘆了口氣，說：“你不會想知道我在掃帚上發生過什麼。我看我明天還是聽天由命吧。”

當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大部分一年級的學生都圍在一起說著什麼。仔細一聽，果然，他們都在討論明天的飛行課。當然，討論人群還是以德拉科為中心，見我走過，他立馬放大聲音拉長了腔調，說：“那是自然，我飛得可好了——你們不知道，我曾經遇到過一架麻瓜的直升飛機……”

我翻了翻眼睛——就好像他真的知道直升機長什麼樣似的。於是我目視前方，彷彿什麼也沒聽見一般，直直地走進了宿舍。

“晚上好，達芙妮。”我輕聲說。

“晚上好，瑞亞。”同時，被達芙妮抱着的培根快樂地對着我哼了一聲。

在我洗漱完換上睡袍的時候，達芙妮突然問：“你和馬爾福還在吵架嗎？”

“是的。”我抱怨道，“他根本不想和我說話。”

“別擔心，我看他最近快要忍不住了。”達芙妮說。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達芙妮抬頭看我，“他今天居然在休息室里叫住我，問我你去哪兒了。”

“那倒是很新奇，”我對着達芙妮笑了起來，“畢竟敢和你說話的男生不多。”

“瑞亞，”達芙妮斜了我一眼，“嘲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沒有，我錯了。”我迅速認慫。

第二天在上飛行課前，德拉科在休息室里裝模作樣地叫住了我。

“喂。”

我看了看四周，慢慢地轉過身，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看着他，說：“怎麼？”

德拉科抱着手靠在一根牆柱上，揚着下巴，恨不得拿鼻孔對着我說：“過會兒飛行課，你最好小心點，別給斯萊特林丟臉。”

我對着他露出一個假笑，“我相信，只要霍格沃茨的掃帚不像馬爾福莊園的那樣，我就不會有問題。”

德拉科哼了一聲。

我理了理自己的長袍，慢吞吞地說：“倒是你，如果你過會兒能在飛行課上老老實實獃著，那我之後還得替我們院隊謝謝你。”——雖然我覺得德拉科最終還是會去挑釁哈利，但看着他現在這一臉便秘的神色還是讓我心情舒暢了點兒。

“你什麼意思？”德拉科追問道。

但他沒機會聽到我的答案了。因為潘西出現在他身後，親密地挽起他的胳膊，笑着說：“走吧，德拉科。”

我不再回頭看他們，大步走出休息室，往城堡外的草地走去。

這堂課果然上得不太順利。納威不小心提前飛上了天，還把自己的手腕摔斷了。看着他在天上亂飛的樣子，我不由得臉色白了白，拉住了身邊布雷斯的袖子，低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當時被德拉科家的掃帚扔下去的我也是這個樣子。”

布雷斯眯着眼看在天上驚慌失措的納威，笑着說：“我倒是覺得，你會比他優雅一點兒。”

“我真是謝謝你。”我翻了個白眼。

德拉科在人群前方衝著我們這個方向瞪了一眼。

當然，一看見哈利·波特就忍不住上前找茬的德拉科——不出我所料地——拿着納威落下的記憶球飛上了天，哈利也順利地抓到了那個球，而麥格教授也不出意外地出現在了場地上帶走了哈利。

當哈利慘白着臉被麥格教授帶走的時候，德拉科的笑聲格外大，他邊笑邊往我這兒看，對着我挑了挑眉，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想說什麼——“你這個白痴，沒看到哈利·波特要被開除了嗎？”

我決定不理睬他這個傻瓜，下了課就扔下掃帚去圖書館。

晚上，赫敏和我照常在圖書館見面。

“你好，赫敏，”我輕聲和她打招呼，“隆巴頓怎麼樣了？”

“你說納威，”赫敏緊緊地繃著下巴，說，“龐弗雷夫人應該很快就能治好他。說起來，你知道馬爾福要和哈利決鬥的事情嗎？”

“決鬥？”我驚訝地問道。

“是的，就在今晚。”赫敏點點頭。

我想起那件事了——德拉科騙哈利他們今晚去獎品陳列室決鬥，然而可憐的格蘭芬多們會碰到費爾奇，隨後還會不小心逃竄到那間關着三頭狗的房間。

“唔，”我沉吟了一會兒，隨後說，“按照我對德拉科的了解，他多半不會去。”

“我就知道！”赫敏憤怒地站了起來，隨後快速地收拾她放在桌上的書本，自言自語道，“我得去阻止他們——這群傻瓜，他們會害格蘭芬多的分被扣沒的。”

雖然知道他們最終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我還是小心地說了句：“赫敏，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而在氣頭上的赫敏根本沒聽我說了什麼。她迅速地背起包和我說了聲再見，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我在圖書館又看了會兒書，然後給我父母回了封信，最後踩着點回到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