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魁地奇世界盃
8月22日,由於安娜得趕稿,所以只有安德魯帶着我與馬爾福一家一起到了魁地奇世界盃決賽的場地上,我們在營地里找到了布雷斯,他是和諾特父子一起過來的。一見到布雷斯,我就忍不住捏了捏他日漸壯實的胳膊,感嘆道:“你這個暑假是不是背着我們偷偷健身去了?”
“這叫成長,瑞亞。”布雷斯笑眯眯地回答我。
我瞟了眼德拉科瘦削的身材,故意大聲地感嘆道:“怎麼有些人就還像張紙片一樣呢……”
德拉科立馬就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就在他伸手要來報復性地揉亂我的頭髮的時候,安德魯的聲音在我身後出現了:“瑞亞,你過來一下。”
我對着德拉科吐了吐舌頭,興高采烈地跑回到安德魯身邊,問他有什麼事情。
“親愛的,我過會兒得去找那些保加利亞的官員們,你不要亂跑,跟好德拉科,好嗎?”安德魯拍了拍我的肩膀,把一些金加隆塞到我的手裏,“想要什麼就買,我會在比賽結束後到帳篷里來找你。”
我一邊把那些金幣塞到我的小包里,一邊對着安德魯點點頭,他笑着替我理了理額發,說:“給你提個醒,如果盧多·巴格曼問你要不要對比賽下注——”
“安德魯!”一個熱情的聲音在我們身側響起,我和安德魯同時扭過頭去看,發現是韋斯萊先生他們。
“你好,亞瑟!”安德魯笑着走過去,和韋斯萊先生握了握手,我笑着對哈利他們揮了揮手,韋斯萊先生看着我,說:“噢,我與你的女兒可是相當熟悉了,是不是,瑞亞?”
“好久不見,韋斯萊先生。”我和他打了個招呼。
“孩子們,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安德魯·瓦倫丁先生,是國際巫師聯合會英國分會*的委員,”韋斯萊先生轉過頭去說,“不過你們應該對他的另一個身份更加熟悉一點,那就是瑞亞的父親。”
“我更喜歡後者。”安德魯哈哈笑了起來,看向韋斯萊先生身後的孩子們,說,“我對你的孩子們也很熟悉了。”他挨個與小韋斯萊們打了招呼,最後對哈利和赫敏笑了笑:“你們好,哈利和赫敏。”
珀西·韋斯萊則對安德魯記得他的名字而激動不已,他站起身,伸出手來:“瓦倫丁先生!您當年與美國的貿易協談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說實話,我最近也正在寫一份有關於外國進口產品標準化的報告——”
安德魯耐心地說道:“噢是的,制定一個標準是非常重要的,珀西,做得好。”
珀西的臉一下子變得比頭髮還要紅了。在與韋斯萊先生聊了幾句后,安德魯便得去見那些保加利亞的官員了,臨走時,安德魯彎下腰把剛剛的話給說完了:“我是說,如果盧多·巴格曼問你要不要下注,你千萬不要參與。好了,我得走了,親愛的,好好玩吧。”他匆匆地抱了抱我,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瑞亞,你要和我們呆會兒嗎?”赫敏看着我,友好地問道。
我回頭看向仍舊站在不遠處說話的德拉科和布雷斯,說道:“我得先去找德拉科他們,過會兒要是有空了我就過來。”
營地里的氣氛相當熱烈,各種不同顏色的裝飾品和旗幟掛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帳篷上,熱鬧的笑聲和帶着夏季氣息的風甚至讓我這個對魁地奇不太感興趣的人都躁動了起來。我加入到德拉科和布雷斯的關於愛爾蘭和保加利亞誰會贏的討論里,說道:“我覺得愛爾蘭會贏,但保加利亞的威克多爾·克魯姆會抓到飛賊。”
“克魯姆的確很優秀,”布雷斯贊同道,“但我覺得你說的這個情況不太可能會出現。”
“你居然還知道威克多爾·克魯姆?”德拉科的重點則是完全偏了,“梅林,我對你刮目相看。”
我氣惱地拍了一下德拉科的手臂,說:“我要是連他都不知道,那我幹嘛還來這裏啊?”
“行了行了,”布雷斯有些好笑地強行結束我們即將開始的鬥嘴,說,“我們回帳篷里吧,你們還沒吃午飯吧?”
在我們吃完一頓極為豐盛的午餐后,布雷斯說他想先回去睡個午覺,而我則是拖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德拉科陪我去場地一角的水龍頭那兒打點水來。
“我們根本不用做這些,”德拉科一邊走一邊大聲抱怨道,“叫你家的家養小精靈去不就得了?”
“你說什麼呢,那會被麻瓜發現的。”我瞪了他一眼,興緻勃勃地穿過營地,“再說了,吃過午飯散散步不是挺好的嗎?”
“散步是挺好的,但一個馬爾福才不會排着隊等着打水呢。”德拉科擺出了一副傲慢的神色。
“行啦,真是委屈我們尊貴的馬爾福先生了——哎喲!”我側過頭光顧着對德拉科做鬼臉,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左邊有個人正在迎面向我走來,他的長袍上有一些極為堅硬的掛飾,那些掛飾狠狠地撞在我的胳膊上,立馬讓我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沒事吧?”德拉科一改剛剛那副鼻孔衝天的表情,關切地低下頭來問我,隨後他不滿地看向那個人,說,“喂,你走路的時候都不長眼睛的嗎?”
“抱歉。”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有活力,彷彿一瓶還在冒着泡的冰鎮汽水一樣,我有些好奇地抬頭看向他。這是一個看上去比我們年長三四歲的男生,他頂着一頭淺棕色的捲髮,濃眉大眼,嘴唇薄薄的,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潑的笑容,用那雙寶石綠的眼睛看着我,說道:“我忘記把這些東西摘下來了,真抱歉,很疼嗎?”
我看着這張英俊的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只貓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我的心臟,直到德拉科惱火地叫起我的名字的時候,我才猛地把目光從他的臉上挪開,低頭看了眼因為穿着短袖而露在外面的胳膊,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說道:“噢,沒事,應該過一會兒就好了。”
“怎麼就沒事了?”德拉科不高興地拎起我的手腕,“這上面都已經有淤青了。”
“我有個很好用的咒語,可以馬上消除淤青。”那個男生抽出魔杖,禮貌地對我伸出手,笑着問,“你介意嗎?”
“她介意。”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德拉科就放下我的手腕,上前一步擋住我半邊身子——儘管我一直在拽他的袖子,但他根本不理會我的暗示——緊接着,他用那種非常容易引人生氣的語氣說道,“再說了,誰知道你的魔咒水平怎麼樣?萬一她因為你受傷了怎麼辦?”
那個男生收回手垂下眼睛瞥着德拉科,笑容也冷了幾分,他淡淡地說:“我沒在問你。”
德拉科的怒氣簡直就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我懷疑再這麼下去,他的腦袋上就得冒煙了。我連忙抓住德拉科的胳膊,把他往回拉了拉,笑着對那個男生說:“沒關係,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們得趕緊走了。”
“噢,等一下,”那個男生看向我,重新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來,“你叫瑞亞?我是路易斯,很高興認識你。”我看着他伸出來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迅速地握了一下后便放開。德拉科眯起眼睛,冷淡地說:“我是馬爾福,德——”
路易斯像是沒聽到一樣接着對我說道:“我們很快會再見的,瑞亞。”說完,他便往前走去,與他的那些穿着類似款式的長袍的朋友們匯合了。
德拉科的臉被氣成了粉色,他盯着路易斯的背影惡狠狠地說:“我得給他念個惡咒。”
我連忙拉着德拉科接着往原先的方向走:“別惹麻煩了,他一看就是個成年巫師了,你打不過他的。”隨後我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皺着眉頭說:“真奇怪,他為什麼不說自己姓什麼?哪有人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只說自己的教名的?”說著我便看向每次做自我介紹時,都恨不得把“馬爾福”釘在腦門上的德拉科,只見他一臉的不快,嘲諷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個麻種,不想讓我們知道他那可悲的麻瓜姓氏。”
我瞪了他一眼:“別這麼刻薄,德拉科。”
德拉科一副彷彿被人逼着吃下一桶鼻涕蟲的模樣,惱火地說:“你居然在為他辯護?你沒看到他剛剛有多囂張嗎?”
雖然我認為德拉科才是更加咄咄逼人的那一個,但我還是輕聲給他順毛:“我不是那個意思嘛,別生氣啦,我們打完水去買些紀念品好不好?我看到有人在賣會飛的火弩|箭模型呢。”
德拉科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哼來,仰着下巴不接我的話茬。直到我們站在打水的隊伍里的時候,他才彆扭地憋出一句話:“你喜歡他?”
“你在說什麼呢?”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可你剛剛的眼神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了。”德拉科抱起雙臂,不甘心地抱怨道。
“不是那樣的,”德拉科的反應讓我有些好笑,“我總覺得我在哪裏見過他,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也許是我記錯了吧。”
回程的路上,我們買了不少紀念品,因此回到帳篷里的時間比預計得要晚一點兒,布雷斯已經起來了,他正坐在躺椅上玩全景望遠鏡,見我們回來,他笑着說道:“你們去得有些久。”
我把手裏的東西們都放到桌子上,說:“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德拉科則是噔噔噔跑去了他的卧室里,沒過一會兒便拿着個小罐子走了出來,臭着臉在我面前坐下,說:“伸手,給你塗藥。”
“這是怎麼了?”布雷斯這才看到我左胳膊上幾塊大大小小的淤青,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難道你們出去打個水還和人打架了?”
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拜託,布雷斯,我看上去像是會和人打架的樣子嗎?”隨後我轉向德拉科,“把葯給我吧,我自己來就好。”
“伸手,”德拉科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你自己根本塗不好。”
布雷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從椅子上起身,一邊嘟囔着“我得去泡杯茶”一邊往廚房走去。
我知道如果再讓德拉科說第三遍同樣的話,他就得惱了,於是我順從地把左手伸了過去,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表情,說:“我怎麼覺得你的脾氣變差了?”
“沒有。”德拉科厲聲回答道,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他用一根手指沾了些透明的藥膏,溫柔地抹在了我的淤青上,眨眼間,那些青紫色就從我皮膚上消失了,他一邊塗一邊抱怨道:“真是見鬼的瘋子,誰會在長袍上掛那些東西?”
我撐着下巴,看着微微垂着腦袋的德拉科,在我這個角度,我只能看到他淡色的睫毛和翹挺的鼻樑,我使勁地繃著嘴角,不讓我的笑意太過明顯。他的手指和藥膏明明都是冰涼的,卻在我的皮膚上留下了令人害羞的溫度。
“別笑了,你看上去像個傻子。”在最後一塊淤青從我的胳膊上消失后,德拉科抬起頭,強行用冷漠的語氣說道,可他自己的嘴角卻也微微上揚着。
“你真好,德拉科。”我放棄了掩飾,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德拉科不自然地撇過頭去,只讓我看到他微紅的耳根。
“梅林,我真想念達芙妮。”這個時候,布雷斯正好捧着茶壺走出來,大聲抱怨道,“你們知道這裏的氣氛讓我覺得自己有多麼多餘嗎?”
“別說傻話了,布雷斯,”我連忙拍拍我身邊的軟墊,“快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