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攝魂怪

第 43 章 攝魂怪

過了沒幾天,安娜和安德魯終於從日本回來了。埃文把我送回了瓦倫丁莊園,在我們家裏吃了晚飯,同時,他還給我們展示了他的兒子的照片——不得不說,我這個從沒見過面的哥哥十分英俊。晚上,我依依不捨地和埃文告了別,他囑咐我還是要接着練習如何控制預言,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給他寫信。

我點點頭,最後再抱了抱他。

第二天,我再次坐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車。

我到得早了些,便在靠近車尾的部分找了個空車廂坐了下來,我一邊撫摸着培根短短的絨毛,一邊看着車窗外和父母告別的學生們。

“你在這裏,瑞亞。”隔間的門被拉開了,穿着整齊長袍的布雷斯看向我,說,“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今天來得比較早。”我對着布雷斯笑着說。

布雷斯用漂浮咒把他的行李放到架子上,隨後坐在我的對面,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問道:“你的暑假過得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說:“說真的,布雷斯,你明明知道我過得怎麼樣——畢竟我們一直在通信。”

布雷斯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來,說:“瑞亞,這叫禮貌寒暄。”

“好吧,”我翻了翻眼睛,“我過得還不錯,倫敦很好玩。你呢?上回離開你家后我就再沒和你見過面。”

“我只是在家獃著,偶爾會去附近的城鎮遊玩。”

這時,隔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德拉科挑剔地看着我們,說:“梅林,我從第一節車廂走過來的,你們可真是讓我好找。”

布雷斯對着我揚了揚下巴,說:“看來你跟瑞亞沒有默契。”

德拉科撇了撇嘴,他在我身邊坐下,問道:“格林格拉斯呢?”

“還沒來。”布雷斯饒有興緻地抬起一邊眉毛,問,“你和達芙妮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叫對方的教名?鑒於這已經是我們入學的第三年了。”

德拉科乾巴巴地說:“這個問題你或許應該去問格林格拉斯。”

我揶揄他道:“我看他倆一輩子都得用姓氏稱呼對方。”

話音剛落,兩個格林格拉斯便拉開了隔間門。達芙妮漫不經心地和我們打了聲招呼:“你們好。”隨後她便用不滿的眼神瞪了眼德拉科。

“我又怎麼她了?”德拉科靠向我,小聲問道。

“噢,”我看着達芙妮拽着阿斯托利亞在布雷斯那邊坐下后,“可能是因為你太有魅力了吧。”

德拉科故意忽略了我話里的嘲諷意味,反而用手撥了撥他垂在額前的碎發,說:“我真高興你的雙眼終於派上用場了。”

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后,便轉過頭開始看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偶爾和他們閑聊幾句,在我們吃過午飯後,困意一陣陣向我襲來,於是我靠在椅背上,慢慢合上了眼皮。

托德拉科的福,我在下午四點鐘的時候被他吵醒。

“哼,”德拉科重重地拉開隔間門,說,“波特他們的車廂里居然有個教授,真麻煩。”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嘆了口氣:“你又去找他們麻煩了?”

“你終於醒了。”德拉科大剌剌地在我身邊坐下,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來,“韋斯萊家今年搞到了一筆金子,作為同學,我當然要去關心一下。”

達芙妮在他對面翻了個白眼。德拉科決定不理會達芙妮的惡劣態度。阿斯托利亞看了看她的姐姐,又看了看德拉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布雷斯皺着眉看向窗外,車窗已經黑得能映出我們的臉來,“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天氣是有點陰森。”我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說,“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冷。”

德拉科皺眉看了看我,隨後坐得離我更近了些,我們倆幾乎貼在了一起。

慢慢的,火車開始減速了。

“我們是到了嗎?”阿斯托利亞靠着達芙妮,迷茫地問道。

“不可能。”達芙妮簡短地回答道,“距離霍格沃茨還有段距離呢。”

“那我們為什麼慢下來了?”布雷斯問道。

突然之間,火車咯噔一下停住了,我們猛地晃動了一下身子。隨後,列車裏的燈都滅了,突如其來的黑暗包裹住了我們。

“這是怎麼了?”阿斯托利亞帶着恐懼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是不是車子壞了?”是布雷斯的聲音。

“我不知道。”達芙妮的聲音也微微顫抖着,“利亞,過來點。”

“瑞亞!”德拉科的聲音在我側邊響起,“你還好嗎?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事。”儘管我已經因為即將要出現的攝魂怪害怕得上下牙直撞,但我還是儘力平靜地說,“都別動,說不定過一會兒就好了。”

對面傳來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是達芙妮和布雷斯挨得更近了。而在一片黑暗中,德拉科冰涼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

我慢慢地吐出一口氣,用另一隻手擦了擦窗玻璃,努力往窗外張望。

“你看到什麼了嗎?”德拉科輕聲問道。

我眯起了眼睛,說:“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上車。”

“我們能用照明咒嗎?”布雷斯模糊的身影動了動,似乎是去拿袍子裏的魔杖,“這裏太黑了。”

“用一下吧,這種感覺太糟糕了。”達芙妮說道。

隨着一聲“熒光閃爍”,銀色的亮光從布雷斯的魔杖頂端發出,照亮了我們這個黑黑的隔間。而就在我們因為有了光源而略鬆口氣的時候,隔間的滑門被慢慢打開了。

“誰?”達芙妮警覺地叫了一聲。

然而,出現在門口的那個穿着斗篷的高大身影讓我們幾乎無法呼吸了。

他的臉完全藏在兜帽里,而它從斗篷里伸出來的手是灰白色的,上面佈滿了可疑的黏液和斑點——是攝魂怪。

我們全都緊張地靠在一起,布雷斯的魔杖頂端仍舊亮着,我們詭異地和攝魂怪對峙着。儘管我看不見它的臉,但我總覺得它在挨個打量我們,德拉科面對着滑門方向,雙手卻是反過來護住了我的身體,他幾乎擋住了我。我緊張地拽着德拉科的長袍一角,盡量不往攝魂怪的方向看去。本來躺在我膝蓋上的培根一個轉身,繞到了我的袍子後面。緊接着,攝魂怪慢慢地吸了一口長氣,它的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隨後,一股寒意包圍了我。那個瞬間,我覺得那股寒意滲透了我的皮膚,直接進入到了我的心臟,而我腦海里的所有快樂回憶都在慢慢離我而去。我閉了閉眼,試圖不讓自己抖得那麼厲害。

“走吧,”德拉科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們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攝魂怪再次環視了我們一圈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燈亮起,列車再次緩緩發動。坐在隔間裏的我們面色蒼白地看着對方,而我仍舊止不住地顫抖着。

“真見鬼,”德拉科第一個恢復過來,他蒼白着臉咒罵了一聲,隨後卻在對上我的眼神的時候突然慌了,“瑞亞,你——你為什麼哭了?”

“噢,對不起,”我下意識摸上臉頰,這才從指尖感受到一點濕潤,“我……我不知道。”

“應該是因為攝魂怪。”達芙妮驚魂未定地說道,她一隻手仍舊緊緊地攬着阿斯托利亞,“它會吸掉我們所有快樂的回憶和感覺。”阿斯托利亞突然發出了一聲抽泣,達芙妮連忙低頭去安慰她。

“我之前只聽我媽媽提到過攝魂怪,”布雷斯皺着眉說道,“但我沒想到它們這麼厲害——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快活起來了。”

我抹掉眼淚,對着擔心的德拉科勉強地笑了下,把仍舊在發抖的培根摟進懷裏,說:“攝魂怪應該是來搜查西里斯·布萊克的吧?”

“是的,”布雷斯點點頭,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但為什麼是霍格沃茨特快?難道它們覺得布萊克會坐着火車和我們一起去學校?”布雷斯嘲諷般扯了下嘴角,“真荒謬。”

“魔法部的人是這麼想的。”德拉科聳了聳肩,隨後他靠向椅背,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來,“你們知道布萊克為什麼非得來找波特嗎?我敢打賭,魔法部那群人一個字都沒告訴波特。”

此刻,就連達芙妮都抬起頭,皺着眉等着德拉科往下說。

“這是我爸爸告訴我的,”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說,“他說波特的父母是因為西里斯·布萊克才死的。那個晚上,布萊克背叛了他們,把他們的住址告訴了黑魔王,同時還殺害了波特父母的好朋友。嘖,我敢說,他現在肯定想為了黑魔王殺死波特。”

阿斯托利亞抖得更厲害了,她把腦袋埋進了達芙妮的懷裏。

我興趣缺缺地看着窗外模糊的景色,聽着他們小聲討論着哈利和布萊克的事情。我朝着窗玻璃哈了一口氣,用手指在上面塗塗抹抹着,直到列車慢慢地進站。

列車停穩以後,我一手提着培根的籠子,一手拎着自己的小箱子,跟在德拉科身後下了車。站台上鬧哄哄的,到處都是穿着袍子的學生,大家擠擠挨挨着往前走。我看了眼下着大雨的陰暗天空,拉起袍子上的兜帽罩住了自己。隨後,我低着頭往前走去。

沒一會兒,我便被人群夾帶着走向了停靠着馬車的泥濘路上,在我要跟着前面的德拉科上馬車的時候,那個人卻回頭看我,用驚訝的語氣說道:“瑞亞?”

我被嚇了一跳,拉開一點兜帽才發現我前面的人不知何時變成了哈利,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這才明白自己剛剛只低着頭想事情,什麼時候跟錯了人都不知道。

“你要上車嗎?”見我沒回答,哈利站在馬車邊上,扶着車門虛弱地問道。羅恩和赫敏從馬車裏探出頭來看着我。

我環顧四周,發現我完全看不到德拉科的影子,一想到現在還下着雨,而哈利慘白着一張臉還和我站在雨中,我便迅速地回答道:“只要你們不介意的話。”

“沒關係,車裏還很空。”哈利跳上車,伸出手把我拉了上去。

“你們好。”我摘下兜帽,對着坐在對面的赫敏和羅恩笑了笑,“好久不見。”

羅恩對着我點點頭,赫敏則是笑了笑,隨後她抽出魔杖對着我們念了咒語,我們身上濕濕的校袍瞬間變得乾燥而溫暖。哈利鬆了口氣,說:“多謝。”

可能是因為剛剛在車上碰到了攝魂怪,哈利的臉色看上去十分糟糕,他乏力地縮在座位里,羅恩和赫敏則時不時用擔心的眼神看着他,一時間,車子裏都沒有人說話。

“你們剛剛也碰到攝魂怪了吧?”我率先開口道。

“是的,”赫敏點點頭,“那感覺真糟糕。”

“你們還好嗎?”我無力地笑了笑,說,“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提不起精神來。”

“我和羅恩都沒事,就是哈利——”赫敏飛速地看了眼哈利,隨後還是岔開話題道,“噢,我應該留一點巧克力給你的——是盧平教授給的,他說那很有用。”

“盧平教授是來教黑魔法防禦術的。”羅恩補充道。

雖然吉德羅·洛哈特並沒有像原著里那樣失去了記憶,但鑒於他一整個學年的表現,鄧布利多還是把他辭退了。

“希望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會比前兩年好一點。”我笑着回答道,“至於巧克力,沒事,過會兒我在宴會上多吃一點就是了。”

這時馬車即將到達霍格沃茨的大門,而那兩扇氣派非凡的鍛鐵大門旁則是站着兩個攝魂怪。我們再次噤聲,哈利則是閉上眼睛,恨不得讓自己和高低不平的座椅融為一體。

沒過一會兒,馬車終於搖搖晃晃地停下了。

我跟在他們三個身後下了車,剛踏上地面,我們的身後就傳來了德拉科惱羞成怒的聲音:“瑞亞,你怎麼會在那兒!”

我回過頭,只見德拉科領着克拉布和高爾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我暗自嘆了口氣,對格蘭芬多三人組輕聲說了聲“學校見”后,便向著德拉科走去,解釋道:“我半路和你走丟了。”

德拉科迅速走到我面前,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嚴厲地說:“下回走路的時候別再走神了。”

“知道了。”我拽了拽德拉科的袍子,示意他往前走。

德拉科看了眼站在我身後的哈利幾人,歪了歪嘴角,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來。但他破天荒地沒找他們麻煩,而是和我一起到前面和布雷斯他們匯合了。

開學宴會前,照例是分院儀式,阿斯托利亞毫無意外地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她挺直身板走到斯萊特林長桌邊坐下,達芙妮難得地在大家面前露出了點笑容。在阿斯托利亞斜對面的德拉科對着她點點頭,笑着說了聲“恭喜”,阿斯托利亞微微紅了臉。

分院儀式結束以後,校長便站起來開始說話了。

“歡迎你們回到霍格沃茨!”鄧布利多張開手臂說道,“我有幾件事情要跟你們大家說說,其中一件非常重要,所以我想,最好在你們享受美味大餐、腦子變得糊塗之前就把它說清楚……”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學校目前迎來了幾位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它們是魔法部派來執行公務的,這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因為它們對霍格沃茨特快列車進行了搜查。”

他停了停,我小聲對德拉科說道:“校長似乎對這件事非常不滿。”德拉科緊緊地抿着嘴,輕輕地“嗯”了一聲。

“它們駐守在學校的每個入口處,”鄧布利多繼續說,“我必須說清楚,它們在的時候,誰也不許擅自離開學校。任何詭計、花招和偽裝都是騙不了攝魂怪的——甚至包括隱形衣。攝魂怪的本性不會理解辯解和求饒。因此我提醒在座的各位,不要讓它們有理由傷害你們。”

鄧布利多表情嚴肅地環視禮堂,沒有一個人動彈或者發出聲音。

“換個愉快一點的話題吧,”他繼續說,“我很高興地歡迎兩位新老師這學期加入我們的陣容。首先,是盧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補黑魔法防禦術課的空缺。”

穿着略顯破舊長袍的盧平教授從教工席位上站了起來,禮堂里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顯然大家並不看好這位看上去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的教授。德拉科撐着下巴,用挑剔的眼神看着在席位上的盧平,說:“你有見過斯內普教授這種表情嗎?他看上去恨極了那新來的教授。”

我聳聳肩,說:“可能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吧。”

緊接着,鄧布利多向我們介紹了新的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教授——魯伯·海格。格蘭芬多的人的掌聲尤為熱烈,而斯萊特林長桌上則只有幾個人鼓掌。

德拉科的面孔扭曲了起來,他惡狠狠地說:“那個半巨人?鄧布利多是不是瘋了?”

我嘆息一聲,決定專心致志地等待宴會的開始。

開學宴會上的食物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我最喜歡的巧克力松糕終於讓我打起了精神。而當我沾到我那柔軟的枕頭的時候,我立馬把那些見鬼的攝魂怪拋到腦後,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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