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蛇怪與里德爾

德拉科顫抖着聲音說：“目標是波特……還是蛇佬腔……他真的是黑魔王。”

“對。”我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雖然我沒跟你交流過，但金妮向我透露了很多你的情況——你一定會想解開密室這個謎團。所以我操縱金妮攻擊了瑞亞，讓她在那面牆上寫下絕命書，迫使她把瑞亞一起帶進密室里來。你絕對不會不管你的朋友和好朋友的妹妹，是不是？我終於等到你了。”

“為什麼是我？”哈利警惕地問道。

“因為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比如，一個小嬰兒，是怎麼打敗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的？你怎麼能夠安然無恙地逃脫，只留下一道傷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卻被摧毀了？”

在聽到“伏地魔”這個詞語的時候，德拉科抓緊了我的手，他急促地說道：“我們得走了，瑞亞，不能再呆下去了，你知道黑魔王的本事——”

我緊張地盯着里德爾掏出的魔杖——那應該是金妮的，我竟然沒想到這一點——他在空中把自己的名字調換順序變成“我是伏地魔”，德拉科還在勸說我：“我們不能和波特一起死在這裏，趁現在快走。”

儘管我的腦子裏還在嗡嗡作響，但我還是強裝鎮靜地看向德拉科慌亂的雙眼：“我們走不了的，你沒聽到里德爾剛剛說的話嗎，他知道我在這裏。況且他手裏還有魔杖，只要我們往回跑，他就會對我們動手的。”

“可他想要的是波特，而不是我們。”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我的說話聲突然被一陣古怪的音樂蓋住，一隻深紅色的鳥從天而降，它有仙鶴那麼大，而它的爪子上抓着一個破破爛爛的東西，正是它在演奏音樂。它飛向哈利，在把爪子上的東西扔在哈利腳邊后，它便重重地停在了哈利的肩頭。

“鳳凰……”我喃喃着，“那是鄧布利多教授的鳳凰！”

德拉科仔細看了眼地上的包裹，皺着眉說：“一隻鳥和分院帽？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了起來，一個瘋狂的計劃在我腦子裏逐漸成形。我把德拉科拉進石柱的陰影里，輕聲說：“我們有勝算，哈利有魔杖，他還有鳳凰和格蘭——我是說，那帽子裏說不定會出現什麼神奇的武器來。況且，里德爾看上去不知道你在這裏，我們完全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你在說什麼，瑞亞？”德拉科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我，他指着對着巨大的斯萊特林石雕像的臉正在發出嘶嘶聲的里德爾說，“他要放出蛇怪來！我們幾個二年級學生，怎麼打敗蛇怪？”

“目前蛇怪的目標不是我們，等着吧，過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抓住德拉科的手，和他一起背靠着石柱，閉上眼睛不去觀察蛇怪的動向。

一時間，我們只能聽見爆裂般的炸響和鳳凰振翅的聲音。在這期間，有什麼液體濺落在地上，蛇怪發出痛苦的嘶叫聲，聽起來還有什麼東西正在撞擊着石柱。我計算着時間，偷偷地探出頭去看向房間中央，那條巨大的、通體泛着艷麗光芒的蛇怪像喝醉了酒一樣，扁平的腦袋在石柱間毫無章法地穿梭着，鳳凰仍舊在它的腦袋上盤旋。我定睛看去，蛇怪臉上那燈泡般的、一與它對視就會讓人死亡的雙眼已經被鳳凰啄瞎，我知道機會來了。

我重新回到石柱後面，認真地看着德拉科說：“德拉科，如果想活下來，光往外逃是不行的，我們必須打敗蛇怪。”我握住他冰冷的手，接著說，“它的眼睛已經瞎了，這意味着它只能靠聲音來定位。過會兒我會去蛇怪後面聲東擊西，吸引它的注意力，這樣哈利就有機會殺死它。你在這裏獃著，一有機會你就趕緊往外面跑，知道了嗎？”

德拉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躲避着蛇怪尾巴的哈利，臉色白了又白，最後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真是瘋了才會參與——聽着，瑞亞，我去吸引蛇怪注意力，你在這裏獃著，找准機會就趕緊出去。”

“可是——”我驚訝地張了張嘴，思考着該如何反對他。

“別逞強了，你現在連路都走不動，還怎麼去吸引蛇怪的注意力？如果真的讓你去，我們才是要全都死在這裏了。”德拉科卻沒給我這個機會，他對着我扯了扯嘴角，“一定要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往外跑，知道嗎？”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的，”我對着他伸出手，“把你的魔杖給我。”

德拉科看了眼他手裏的魔杖，有些困惑。我連忙解釋道：“你一跑出去，里德爾就會攻擊你的，到時候你肯定來不及施咒，你把魔杖給我，我來掩護你。”

德拉科還想說什麼，但我卻搶先開口：“這是最好的方法，你相信我。”

“好，”他終於同意了，把魔杖塞到我的手裏，“我可是把後背交給你了。”

我的眼眶一熱，緊緊地攥着德拉科的魔杖，點了點頭。隨後，我再次往外看去，只見哈利正在躲避着蛇怪胡亂的攻擊，顯然他並沒有抽出魔杖念咒語的時間，我又看了眼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分院帽，說：“出去之後，你先去拿分院帽，把它扔給哈利，分院帽一定有用。”

德拉科迅速地答應了，他最後捏了捏我的手，一句話也沒說便跑了出去。

“波特！”德拉科一邊向分院帽跑去一邊大喊，引得蛇怪把巨大的頭轉向了他，德拉科一把撿起分院帽就把它往哈利的方向扔去。

“不！你別想幫助他！”里德爾在遠處惱怒地吼着，他舉起了魔杖，對着德拉科的背影就要念咒，我躲在石柱後面，揮着魔杖輕聲說：“障礙重重！”

里德爾的惡咒被我的障礙咒擋了回去。

在哈利順利地接到了分院帽后，德拉科迅速地躲進了另一根石柱後面，再也不出聲了。蛇怪失去了目標，再次煩躁地甩起了它的腦袋。

就在此時，一個粉身碎骨被扔到了我躲藏着的石柱上，我失去了掩體，只好飛速地跑向另一根柱子後面。“出來，瑞亞·瓦倫丁。”里德爾的聲音裏帶着憤怒，“你竟然敢帶着另一個斯萊特林背叛我？你怎麼敢？”

“我從來都沒有忠實於你，里德爾。”我在石柱後面一邊回答，一邊緊張地看向蛇怪那個方向。

哈利終於從分院帽里抽出了寶劍，就在蛇怪對他亮起尖牙的時候，德拉科在石柱後面跺了跺腳，蛇怪迅速地轉頭向德拉科的方向游去。哈利終於能從蛇怪的攻擊里脫身，他拿着寶劍，悄無聲息地從另一個方向繞了過去，而德拉科再一次跑遠了。

又一道咒語打到我身後的石柱上，我就地一滾，躲開了散落的石塊。我咬了咬牙，舉着魔杖走了出來，說：“你傷不到我。”

里德爾的眼球通紅，卻用詭異的絲滑音調說：“我一向很珍惜純血，瑞亞，到我這邊來，我們不應該互相廝殺。”

我緊抿着嘴唇看着他，舉着魔杖的手卻微微有些發抖。

“為什麼要和我作對呢？”里德爾接着用輕柔的語氣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如果你到我的陣營里來，你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家族會有覆滅的那一天。”

我一邊用餘光觀察着德拉科和哈利的情況，一邊慢慢地往放在地上的日記本方向挪動，咬着牙說：“我從來沒擔心過。”

里德爾慢慢地笑了起來，他打量着我，說：“別這麼快就否認。那是你最深的恐懼，不是嗎？你害怕自己會給家族帶來不幸。”

我的心臟一下子被捏住了，剛剛是我第二次看見破敗的瓦倫丁莊園了。哪怕面對着安德魯和安娜，我都沒有提過這種如陰影般一直纏繞在我心頭的擔憂。從我出現預言能力的那天起，我一直都很擔心是我的出現，才給未來的瓦倫丁家帶來了厄運。

里德爾看着我的表情，輕鬆地笑了起來：“我能夠保護你的家族，瑞亞，我甚至能保護你最重要的人。只要你放下魔杖，我就讓蛇怪停止攻擊。”

我承認我被說動了，我看着里德爾的雙眼，情不自禁地往他那邊走了一步，拿着魔杖的手放低了一點。

“是的，保護。”里德爾對我伸出了手，對我笑了起來，“這不是你最大的心愿嗎？到我這裏來，我會幫你完成你的心愿的。”

我放鬆了下來，慢慢地抬起另一隻手，鬼使神差地靠近他，腦子裏滿是“相信他”的聲音——“瑞亞，你在做什麼！”從不遠處傳來的德拉科的聲音就像是鐘聲一樣，敲醒了我。

我猛地一激靈，發現自己再走一步，就要拉住里德爾的手了。我停住了腳步，身體裏那種被驅使着靠近他的力量逐漸散去，我迅速而平靜地說：“我不相信你，里德爾，你現在根本沒有那麼多魔力來對我們念惡咒是不是？金妮還沒有那麼虛弱，而你不想等下去了，如果我剛剛真的被你迷惑住了，現在我應該就跟金妮一樣躺在這兒了吧。”

被我揭穿后，里德爾不願與我多說，他對着我舉起魔杖，咬牙切齒地說：“你會後悔的。”

此時，另一邊傳來了蛇怪尖利的嘶叫聲，那聲音太過慘烈，引得我和里德爾都扭頭看去。只見德拉科站在蛇怪的正前方，而哈利站在蛇怪的側面，把格蘭芬多寶劍從蛇怪大開的口腔里，牢牢地插進了它的上顎。

在蛇怪痛苦地扭曲着把哈利甩到一旁時，德拉科迅速地躲開蛇怪轟然倒下的屍體，他跑到哈利身邊，愣怔地俯下身看着他。哈利的手臂上插着一根蛇怪的毒牙，當他把那根毒牙拔出去后，他臉上的血色也正在迅速褪去。

比起對付我，里德爾看上去更想去見證哈利的死亡。他看了我一眼，露出殘忍的微笑來：“瑞亞·瓦倫丁，你將看着我是如何折磨你的朋友的。當然，這得在我親眼看着哈利·波特死掉之後。”說完，他便抬腳往哈利那個方向走去，不再看我一眼。

見里德爾走過去，德拉科腳步虛浮地往後方退去。我從地板上撿起一直被遺忘的日記本后，便悄悄地跑到德拉科身邊。

里德爾對我的出現不感興趣，他滿意地看着鳳凰靠在哈利胳膊上流淚的樣子，說：“你要死了，波特。就連這隻鳥也知道這一點。你看見它在做什麼嗎，波特？它在哭呢。”

“波特真的會死嗎？”德拉科握緊我的手，緊張地問。

我對着他搖了搖頭。

里德爾站在哈利旁邊，帶着傲慢的笑容等待哈利的死亡。而就在哈利的傷口因為鳳凰的淚水逐漸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用魔杖指着鳳凰：“滾開，你這隻破鳥！”只聽砰地一聲巨響，鳳凰飛了起來。

“鳳凰的眼淚……有療傷的作用……”里德爾小聲地說，眼睛盯着哈利的胳膊，“我忘記了。不過沒有關係，這樣也好，我可以先除掉你的朋友們，再來對付你……”他對着我們舉起了魔杖。

就在這時，我把藏在我校袍袖子裏的日記本扔向了哈利：“接着！”

哈利下意識地接住了日記本。此時，里德爾、哈利和德拉科的目光都被這本日記本吸引住了。哈利翠綠色的眼睛對上了我的，我對着他點了點頭，就在那個瞬間，他毅然決然地拿起從他胳膊上□□的蛇怪毒牙，狠狠地把它插進了日記本的中心。

隨着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從日記本里洶湧地噴射出來，順着哈利的雙手淌到地上。里德爾扭曲着、掙扎着，他發出聲聲慘叫，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我，嘶聲說：“瓦倫丁——”

然後，里德爾消失了。

啪嗒一聲，金妮的魔杖掉在地上，密室里再次恢復平靜，我們只能聽見墨水從日記本里嘀嗒嘀嗒滲出來的聲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記本灼燒了一個洞，還在嘶嘶地冒着黑煙。

在那個瞬間，我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了一般，腿一軟就坐在了密室的地面上，德拉科蹲了下來，用胳膊環住我——儘管他自己也在渾身發抖。哈利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我對着他笑着搖搖頭，輕聲說：“終於結束了。”

哈利從蛇的上顎里拔出寶劍，隨後俯下身撿起金妮的魔杖，他的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表情，他抬起頭看着我們，眨了眨眼睛，真誠地說：“謝謝你們，瑞亞和……馬爾福。”

德拉科輕輕地哼了一聲，撇了撇嘴，卻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我對着他擺了擺手，說：“沒關係，你快去看看金妮吧。”哈利點了點頭，轉過身着急地跑向終於恢復意識的金妮。

我扭過頭看着臉色蒼白的德拉科，對着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我的計劃很不錯吧？”“我們差點就死了！”德拉科繃著臉，過了一會兒，他卻嘆了口氣，伸出手抹掉了我臉上的血跡，問，“還好嗎？”

“沒什麼大問題，只有一點擦傷。”我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袍子上的細碎石子，看向他，“你呢？”

“如你所見，好得不得了。”德拉科揚起下巴，回答道。

我打量了他一會兒，還是決定不指出他的臉色白得像大理石一樣。

沒過一會兒，哈利便扶着金妮向我們走來。金妮臉上掛着淚，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她哭得更厲害了：“瓦倫丁……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說，里德爾控制了我——”m.

“沒關係，韋斯萊，”我溫和地說，“你肯定也很痛苦。”

“噢，真的對不起。”金妮再次捂着臉哭了起來。

哈利帶着我們走出了房間，回到了黑漆漆的隧道里，兩扇石門在我們身後輕輕合上。往回走的路上，我們沒有一個人說話，德拉科拉着我的手走在後面，力道大到彷彿怕我轉身跑回密室一般。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終於傳來了搬動岩石和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哈利激動地叫了一聲：“羅恩，赫敏！”

“哈利！”兩個人欣喜的聲音疊在了一起。

轉過一個彎道后，我們便從一個很大的豁口裏看見了羅恩的臉。

“金妮！”羅恩伸出手把金妮拉過去，帶着喜悅的口吻說，“太好了！你沒事吧？”而金妮卻哭泣着躲開了羅恩的擁抱。

緊接着，赫敏擔憂的臉出現在了豁口裏。她把目光定在我的身上，隨後又看向哈利和德拉科，長舒一口氣道：“你們還好嗎？”

“我很好。”我對着她笑了笑，隨後便拉住了赫敏的手，從豁口裏鑽了出去。我剛站穩，赫敏就給了我個大大的擁抱，她巧克力色的眼睛裏泛着淚光，說：“當時看見牆上那句話的時候，我都嚇壞了——還好你沒事。”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跟着我走出來的德拉科在我身後嘖了一聲，羅恩看了眼他，擔心地問最後上來的哈利：“哈利，你怎麼樣？馬爾福沒有做什麼吧？”

哈利還沒來得及回答，德拉科就傲慢地回答道，“韋斯萊，如果沒有我，你現在就只能去給波特收屍了。”

哈利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眼羅恩和赫敏，最後還是誠懇地說：“我沒事。剛剛在密室里——瑞亞和馬爾福的確是幫了我很大的忙。”

聽見哈利叫我的名字，德拉科嫌惡地皺了皺眉。

我連忙岔開話題：“前面那是水管吧？我們該怎麼上去？”

“這是鳳凰……？”赫敏好奇地看向跟在哈利後面飛出來的金紅色的鳥，問道。

“對，他叫福克斯，是鄧布利多的——噢，我想我知道了。”哈利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們得抓着福克斯上去。”

除了我和赫敏，另外兩個男孩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着哈利。

“別犯傻了，”赫敏沒好氣地解釋道，“鳳凰能帶着比他重很多的東西，我們應該聽哈利的。”

“我們必須一個抓牢一個。”哈利迅速地安排起來，“我抓着福克斯，羅恩抓着我，然後是金妮、赫敏、瑞亞和馬爾福。”說完，哈利便帶着我們向水管的入口處走去。德拉科和我走在一起，低聲問：“波特的腦子沒問題吧？”

我拍了拍德拉科的手，說：“你總該相信我吧？哈利的這個辦法可行。”

隨後，我們一個抓着一個，被福克斯帶着從長長的水管里回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接着，我們又被福克斯引領着走到了校長室門口，在哈利念出口令后，福克斯親昵地貼了貼他的面龐，隨後順着樓梯飛了上去。我們看了看對方，沉默地走進鄧布利多教授的辦公室里。

當我們六個人髒兮兮地出現在門口時，周圍一片靜默，突然，壁爐前傳來了一聲尖叫：“金妮！”

是韋斯萊夫人，她臉上還帶着淚，但在看見我們的同時，她和身後的韋斯萊先生都站了起來，伸出手臂擁抱他們的女兒。

“瑞亞。”安德魯的聲音平靜很多，卻也微微顫抖着。我有些驚訝地往裏屋看去，這才發現安娜和安德魯正在從高高的架子後面走過來，我張了張嘴，低聲說：“爸爸，媽媽。”

安娜一句話都沒說，她只是緊緊地抱住我，但她顫抖的胳膊顯示着她的緊張和擔心。安德魯則是沉默地把我們兩個都摟進懷裏。

我閉了閉眼，在安娜和安德魯的懷裏，我始終都繃著的神經終於輕鬆下來。我回抱住他們：“對不起，爸爸媽媽，讓你們擔心了。”

“別說了，親愛的，”安娜吻了吻我的額頭，明藍色的眼睛裏充盈着淚水，“你沒事就好。”

“德拉科。”安德魯親切地對着站在一旁的德拉科招了招手。德拉科剛走上前，安德魯就把他攬進懷裏，和我緊緊地貼着，說道：“你救了瑞亞，謝謝你，德拉科。”

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隨後說：“沒關係，安德魯叔叔，這是我應該做的。”

安德魯和安娜鬆開我們之後，轉頭看向了被韋斯萊夫人摟着的格蘭芬多三人組，安娜對他們露出感激的笑容，真誠地說：“也謝謝你們，哈利、羅恩和赫敏。”

他們三個都微紅了臉，對着安德魯和安娜羞澀地笑了笑。

“你們也救了金妮！”韋斯萊夫人看向我們幾個，紅着眼眶說，“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這也是我們大家都想知道的。”一直站在鄧布利多身邊的麥格教授說道。哈利看了看我，遲疑了一會兒，隨後把寶劍、分院帽和日記本殘骸放到桌子上。緊接着，哈利就開始講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從自己能聽到那個幽魂般地聲音開始講起，一直說到我們在圖書館裏討論出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以及蛇怪是如何在城堡里行動的。

但這些事情都是我所知道的，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在我的阻攔之下，哈利並沒有和里德爾通過日記交流過，所以他也並不知道五十年前里德爾曾經誣陷海格是打開密室的人。而且，由於我和金妮被帶進密室的時間提前了不少，海格還沒有被帶進阿茲卡班，因此哈利和羅恩也沒有去禁林里和阿拉戈克談過話，他們自然也不知道五十年前死掉的學生，就是現在的哭泣的桃金娘。那他們是如何這麼快速地找到密室的入口的呢？

當哈利說到這部分時候，他看了眼德拉科，說：“至於密室的入口……其實我們一開始並不知道。在我們看到牆上的字后，我們發現馬爾福行色匆匆地要去什麼地方，我們懷疑——”哈利遲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噢，”德拉科突然惱火起來，“你們當時還懷疑是我乾的？所以在我走到那個見鬼的盥洗室里的時候，你們仨才會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哈利謹慎地點了點頭。

我看向德拉科，在他的敘述里，我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