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案件背景(二)
瘸子癱倒在地,手捂在流血的胸口上,殘喘着說:“放他走吧,是我……是我乾的,不關他的事。”
“就算你是主犯,他也是個從犯,只要能乖乖回來,可以爭取從輕處置。”
“你還要抓他是不是?”
“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哈哈……”
瘸子陰邪一笑,威脅道:“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有膽量就來吧!”
“你是抓……抓不到他的……抓不到他的。”瘸子雙臂垂下,閉上了眼睛。
杜和平走向前,從他手中拽出土槍,朝山下追去。
可一直追到溝底,也沒見着那小子的身影。
很快,警隊的人就趕來了,隨即展開密集搜索,仍然一無所獲。
急救車隨後駛來,經醫護人員驗證,瘸子已經死亡;好在押運員只是受了皮肉之傷,並無大礙。
經清點,運鈔車上僅有的兩個儲款袋都沒了,被劫款額46萬元。
令杜和平疑惑不解的是逃跑的高個子手中只拎着一個儲款袋,另一個去哪兒了呢?
時任刑警隊長趙玉林推斷,另一個儲款袋分量很重,不便攜帶,他們只得藏匿起來,只帶了一個較輕的,便於逃脫。
隨即調集各方力量展開搜索,整整折騰了兩天,甚至還動用了三隻警犬,卻一無所獲。
很快便查明了劫匪的身份,主犯叫胡立秋,五十一歲,他竟然是個癌症晚期患者;
從犯是他兒子,叫胡善法,家住二十里之外的胡家莊。
胡善法七歲那年,母親跟一個光棍漢私奔了,家裏只剩了他們爺倆相依為命。
……
案發第二天清早,大霧瀰漫,一個高個年輕人敲響了杜和平的家門。
見來者身穿警服,杜和平的妻子李玉芳放鬆了警惕,開了門。
年輕人表情凝重,喊一聲嫂子,說杜所長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中彈了,傷情嚴重,想跟她見最後一面。
李玉芳傻了一樣,火急火燎出了門。
她跟隨年輕人出了城,走進了一座廢棄的廠房中。
“人在哪兒呢?”
“哦,那不,就在那面牆的後面。”
李玉芳撒腿往前跑,年輕人從懷中摸出一根打了結扣的繩索,猛一下套在了她的脖頸上,綁到了一根水泥立柱上。
那個人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手術刀,抵在李玉芳的胸前,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
李玉芳瞪大眼睛,滿臉驚恐。
胡善法說:“我就是昨天那個搶運鈔車的,我爹被你丈夫打死了,我想讓你陪他走。”
“你……你不能這樣,那是他的工作,他在執行任務。”
“他是利用工作之便殺人!我爹的槍膛里已經沒了火藥,他本不該開槍,不該殺死我爹!”
李玉芳勸阻說你還年輕,不能一錯再錯,殺人是要償命的。
“老子已經死過一回了,不怕!”
鋒利的刀尖刺破了單薄的衣衫,扎進了她的肌膚。
李玉芳慘叫一聲,猛然咬住了行兇者的耳朵,血水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媽了個逼的,你他媽還是頭母狼,讓你咬……讓你咬!”胡善法邊瘋狂叫罵邊亂捅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