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秘辛
“……所以，你因為一時興起，就把我中途攔了下來？”
“對。”奈亞點點頭，現在祂又換成一副布偶少女形態，並瞪着兩顆紐扣眼睛看着他。
“嗯，在我穿越的中途把我攔下來，…是怎麼做到的？”
謝塵飲了口茶，讓越發混亂的大腦冷靜一下。
他原本只是想到背後還有什麼人在操作着一切，但奈亞的出現給了他很大的衝擊，至少和他想像的幕後黑手，最終BOSS之類的完全不同。
這就是個……嗯，謝塵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
有點像是宅男宅女的最終升級版，一個宅在自己世界裏的神。
“怎麼攔下來的？就是看到你路過，然後把你扯了過來，只不過中途不小心掉進我的樂園世界裏了……咳，主要是請你見識一下奈亞的樂園世界的厲害之處。完全和真的一樣吧。”
布偶奈亞捂着嘴，忙捧起比祂小不了多少的杯子飲茶。
謝塵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默默點頭。
他也想過是不是奈亞故意偽裝成一副…很奇葩的模樣。
但一來，他沒那個實力去強行判斷，二來。
一個自豪的向自己介紹最鍾愛的人物角色，並且不斷展示出自己都建造了哪些有趣的鏡像世界，還特別喜歡親身扮演鏡像世界中的人物的人。
謝塵真的很難對奈亞下定義。
人類的判斷標準，放在祂的身上並不合適。而謝塵，暫時也沒學會如何用奈亞所說的，‘更高層次’的目光去看待一切。
“本來我是想等你玩一次‘機械人大戰’后再把你接出來的。但沒想到把你拉下來的時候你不小心撞碎了兩個相連的鏡像世界，不止是兩個世界互相侵蝕產生的重合，就連在運行上也產生了不少漏洞。”
奈亞輕咳一聲，小心的看了一眼謝塵沒什麼鄙夷表情后才繼續道。
“但這種情況反而挺有趣的不是嗎，而且你居然能那麼快的從漏洞中找到出口併到達這裏，這也是我沒想到的。”
“嗯，或許我也可以試試，搞一套無限鏡像世界亂戰什麼的，看看不同世界的人物互相碰面後會發生什麼有趣的。啊，但是要維護這種規模的世界，單純的鏡像空間未必能夠承受，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奈亞自說自話，本來還在和謝塵講解，但很快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奈亞。”
“嗯，我在聽。”
謝塵反而有些驚訝，他原以為要多叫幾聲的。
“總之，你現在可以說把我呃…攔下來，有什麼事嗎。以及，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奈亞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你最好先說是什麼，我未必會答應。”
奈亞說話很直接，但沒有直接拒絕。
謝塵有些喜歡祂這種說話方式了，至少不用虛與委蛇，可以更加的簡單直接。
“嗯，就是關於羅伊的事情。你的那個名為‘黑暗追尋’的鏡像世界。你能在你的樂園列表中刪掉他嗎。”
謝塵沒有提出放了裏面的人，或者給他們更好的生活之類的要求。
因為做不到。
在奈亞講清楚‘奈亞樂園世界’的運行原則后，謝塵就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並且在祂揮手創建一個新的鏡像世界，並刪除掉一個不太喜歡的舊的后。
謝塵確信了這一點。
鏡像世界基於奈亞的虛無權柄而誕生，本就是不存在的，對奈亞而言是真實的，
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鏡像世界並不存在。
謝塵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羅伊擺脫無限循環在‘黑暗追尋’中的命運。
“這個嘛。”
奈亞在思考。
黑暗追尋是他最近才創建的，內容上也頗為欣賞。
“可以。”
很快奈亞就點點頭。不過是個鏡像世界而已，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奈亞大人天才的想法得以實現。
而他也完全可以再以黑暗追尋為藍本創建出更多鏡像世界。
“謝謝。”
謝塵點頭道，他感謝奈亞給予的答覆。
但心頭又有種莫名的有些悲哀。
他在闖出鏡像世界前曾說過要使一切恢復原狀，然而現實就像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出來后，立刻自動修復並分離開來的兩個鏡像世界已經完成了新的循環。
他親眼看着一個新的‘羅伊’痛苦的跪在他死去的父母身前……
是的，在他出來的瞬間，他的承諾就已經完成了，但真的算是完成嗎。
“要來點曲奇餅乾嗎？”
奈亞又換了個小女孩皮套，祂最近沉迷機械人大戰，所以這個小女孩的形象正是謝塵熟悉的那個緹娜。
看着像個松鼠一樣咔哧咔哧吃着曲奇餅乾的奈亞，謝塵嘆了口氣，接過了一枚餅乾一口塞進嘴裏。
“其實我不該說這麼多，總有一天你會自己明白的。好吧，反正我就是話多。”
奈亞揮舞着咬了一口的曲奇餅乾正色道：
“你是一個新生的神，災厄之神。而且還是在一個低等文明程度的人類世界作為一個人長大，這難免會對你的意識與觀念造成影響，所以情緒化是必然的。但你不會死，所有的神都不會死，這也和我接下來要講的有關。當然現在的重點是在開導你。”
“等過了幾千年，幾萬年，你就會自然而然的擁有身為高等生物的視野，低等個體的存在將無法再以任何形式對你造成影響。所以，不用擔心，這種悲傷感很快就會過去了。”
奈亞不太會安慰人，祂依舊是以身為一個神的觀點來述說的。
謝塵明白這一點，也因此而感謝祂，但神的言語，哪怕是安慰與關懷，對於一個‘人’的意識來說，都是如此的刺耳。
“咳。”
奈亞也看出了謝塵心情還是不太好，轉移話題道：“進入正題。總之正如我剛才說的，神不會死，基於這一點，你能想到什麼。”
謝塵打起精神想了想回答道：“所以神會一直活下去，並且可能會感到厭倦？”
奈亞點頭道：“部分正確。”
“無盡的時光必然會使一切枯竭，所以神的確會感到厭倦，而祂們甚至無法自殺，神天然具有不死性，即使是自己也無法殺死自己。”
在奈亞的講訴中，謝塵彷彿看到了一個個雙目毫無生機，一心求死卻死不掉的痛苦人影：
“……那還真是可怕。”
“但我之所以說部分正確的原因是。神是可以死掉的。”
奈亞補充道，並且一臉期待的等着看謝塵的驚訝表情。
“那麼，原因是？”
可惜謝塵註定有張面癱臉。
“和你有一定關係。”奈亞看起來有些不爽，隨即又補充道：“當然，這不是在說你有多特殊，不要太自以為是了，這是每個新神都必然有的經歷。”
“在每一個循環的終結之日，在那一天，神是可以死掉的。”
不用謝塵詢問什麼是終結之日，奈亞就繼續講述道：
“終結之日，就是新神毀滅一切的那一天，你就是這次循環中的新神之一，掌握災厄權柄的終結之神。”
“暴虐、扭曲、陰影、瘟疫、猩紅、殺戮，以及你，災厄。”
“你們就是這一循環中的新神，負責帶來終結之日，不過，你的情況有些特殊。”
聲音到這停頓。
謝塵眸子微抬，看向翻白眼的奈亞。
奈亞伸手示意等等，祂邊吃餅乾邊講話噎着了，藉著茶水咽下去后，奈亞繼續道：
“你出來早了，具體早多少也不知道，但按照命運石板上寫的，你該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但現在。”
謝塵臉色看不出什麼變化，但聲音有些低沉：“我是第一個？”
奈亞又翻了個白眼：“不，你是第三個。都說了別太自以為是。”
“已經確定出現了兩個，但不知道是誰，只感覺到了祂們的誕生，卻沒有人見過。而你是出現在眾神眼前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