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學堂與陳曦的教學
來到學院已經一周了，陳曦晚上複習蠱學資料，白天則在學堂睡大覺。
“人乃萬物之靈，蠱乃天地之精。人是世上最有智慧的生物，除了人類，這世上還有許多種亞人，亞人族與人族一樣是擁有靈智的生物，也能操作蠱蟲，也有蠱師與蠱仙之分，只是數量與人族相比就要少多了。其中分佈最廣泛的是獸人族，他們有着人類的身體與面孔，但卻長着尾巴和獸耳，有些獸族亞人格外貌美，被人稱之為妖，是最受歡迎的奴隸之一，年輕貌美的女獸族人價值上百兩元石；南疆密林處有樹人族，他們形似大樹，但可用樹根移動軀體，樹人的果實是部分蠱蟲最喜愛的食物，一顆價值五百兩元石，而精靈則是樹人族中的貴族，精靈與人族相似，也是最聰明的亞人種族，用途廣泛；東海有鮫人族，女性美艷妖媚，男性卻是醜陋無比，他們的淚水遇到空氣會變成上好的靈珠，一顆就要兩百兩元石，這些珍珠具有靈氣，長期佩戴可美容養顏，是貴族女性最喜歡的飾品，普通鮫人的肉可以用來餵養蠱蟲，一兩肉五十元石，而鮫人皇族的血肉傳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治百病、延年益壽；西漠的荒漠中有着大量的岩人族，他們身體由岩石組成，沒有情感與直覺，力大無窮，只要有元氣就能一直活動下去，是非常好的苦力奴隸；北林的茫茫雪林中生活着雪人族，雪人族的祖先是生活在北極的古老種族，因極寒而亡，他們擁有與人類一樣的身體和面孔、但卻沒有人類那樣的思維，他們天生就是苦力奴隸，靠狩獵採集為生，雪人族對雪具有特殊情結，一隻雪人如果能找到一位主人便會終生效忠……
這是陳曦記憶中所有亞人種族與魔神鍾離的比較，他在人界已經經歷了十世輪迴（即為人神界）和十世輪迴（即為人神界）。他前世救下了無數個人與神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與職責是不可以隨意選擇的，也不會有誰去承擔過多的責任或義務。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特殊的屬性與能力……
族，他們習性與岩人族相似，雪人中的貴族與皇族與人類非常相似，稱之為冰精靈，冰雪天賦極高，戰力強橫，且認準一人為主人便會終生效忠，是昂貴的護衛奴隸，也只有蠱仙才有能力驅使他們……
萬物生來各有緣，不知何處是真仙。人間多少貪嗔痴，爭似山中無事眠。
陳曦前世救下的亞人比凡人還要多，幾乎每個亞人種族都給陳曦立碑紀念他的事迹，四處歌頌他的仁慈與強大，供奉不斷，魔神鍾離的地位在亞人族眼中可比肩創世之神盤古。陳曦微微一笑，前世自己還曾與一名亞人族少女有過一段姻緣，只是後來卻……陳曦的笑容漸漸苦澀。
一別經年兩地心，相思無計可追尋。春風吹落桃花片，不見鍾郎空苦吟。
“這個世界上存在着成千上萬種蠱蟲，他們生活在我們的身邊，夜晚山林中經常可看見點點白光，那是熒光蠱，一些深山老林中的山洞中棲息着強大的高階蠱蟲，它們比野獸更加兇殘，一定不要一個人去深山，還有伴生在金礦附近的食金蠱和伴生在鐵礦附近的食鐵蠱，還有一些蠱蟲則會伴生在一些魔獸體內……蠱蟲便是這個世界的精華，也是人族認識世界與改造世界的工具。”
分院的學堂中坐着兩百多名學子，一位學堂老講師用擴音蠱耐心地給下面這群懵懂的凡人少年們講授這關於世界的知識，少年們眼裏滿是光彩，老講師講述的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在他們眼中簡直不可思議！對於蠱師與蠱蟲也更加渴望，
成為蠱師，擁有蠱蟲便能在凡人中為所欲為，受人供奉，還能享用年輕漂亮的女奴，從受人宰割化身為執刀人。
“先生，蠱師有等階之分，這是什麼意思呀？還有，我們怎樣才能成為蠱師呀？”一名少年站起來，禮貌地躬身問道。
“蠱師有九大等階，一階最低，九階最高，蠱師需要吸收天地元氣化為體內元竅中真元，元竅內真元滿了就能破開元竅，如同金蟬脫殼般形成下一等階的元竅，每個等階突破所需的真元是上一階的十倍左右，真元也會時刻產生元氣存儲在元氣中以供蠱師不時之需。想要成為蠱師就必須吸收天地元氣化為體內零散真元，再集中體內零散的真元一點點地衝擊凡竅，將體內的凡竅開闢為元竅便是一階蠱師了。”老講師捋須緩緩說道。
“一階蠱師的真元是白色的，二階蠱師的真元是紫色的，三階蠱師的真元是青色的，四階蠱師的真元是藍色的，五階蠱師的真元是綠色的，六階蠱師的真元是黃色的，七階蠱師的真元是橙色的，八階蠱師的真元是紅色的，九階蠱師的真元是黑色的，蠱仙的真元則沒有具體的顏色。蠱師發出的元氣與他們真元的顏色是一樣，而且真元和元氣顏色越深表明元竅內真元的數量越多，越接近下一個等階，以後看見對手的元氣顏色就能知道對方的等階，比自己高的話就趕緊跑，切記，像我是青色元氣，就是三階蠱師。”老講師心念一動，面前便浮現出一團淡青色的元氣。
“講師大人，那，那資質呢？我是乙級資質。”一位少女怯生生地問道。
“資質分為甲乙丙丁四級，不同的資質吸收元氣的速度天壤之別，甲級如乘風而行，一日千里，乙級則是乘馬駕車而行，一日百里，丙級卻是山路步行，一日十里，至於丁級，則是在懸崖峭壁上一點點爬行，成為蠱師難如登天，除非得高人傳法或是大機緣才有機會成為蠱師。”講師餘光一瞥，朝後排睡覺的陳曦看去，此子當真不易呀。
少年們也紛紛轉頭看着趴在後面桌子上睡覺的紅袍俊美少年，眼裏滿是疑惑，若非陳曦只是丁級資質，他早就去往總院了，十六歲的一階圓滿蠱師，連甲級都做不到，可實在是不符合常規呀！
“也有其他情況，若是擁有神魔血脈，那麼即使是最差的丁級的資質，修鍊速度也會遠超甲等，但若是甲等資質再加上神魔血脈，則百年內必定成為蠱仙，可陳曦公子並沒有神魔血脈，想來是家中富裕，給他準備了大量元石和靈藥助他突破吧。”老講師緩緩對眾人說道。
一時間少年看向陳曦的目光中無不充滿了羨慕、嫉妒和愛慕的情感，陳曦並未理睬，晚上通宵使用追憶蠱複習蠱蟲周期表和其他的蠱學知識，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了，再加上他沉重的黑眼圈，不少人都以為陳曦是縱慾過度夜夜笙歌呢。
“有錢真好，不像我，連銅板都沒幾個。”
“切，元石做的藥罐子罷了，我是乙等資質，早晚超過他。”
“他好好看呀，又有錢，要是去他家做大夫人就好了。”少女紅着臉說道，身後的青黛則一臉不善地盯着那個潛在的情敵。
“聽說他有個妹妹，年方二八，生得也是極美，若是我上門做個贅婿，漬漬是……”陳曦聽罷眯眼記下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教室中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大，老先生也沒想管，反正他也只是來分院上課混口飯的，少年們討論，他也能休息會兒。
“錚”，一道奪目的劍光閃過，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看向光源，老講師輕咳一下，繼續講課：“我們青竹宗的歷史上出現過許多強者，其中上一任宗主是我宗歷史上的最強者，已是一階蠱仙，在南疆難逢敵手。”眾人皆是崇拜的眼神看着老講師，這讓他頗為得意。
“我們青竹宗前任宗主最偉大的事迹，便是聯合另外一個蠱仙朝炎大師追殺傳說中的魔神——鍾離，鍾離是千年來所有蠱師和蠱仙的夢魘，十年前天庭集合世間十萬蠱仙才勉強與魔神鍾離同歸於盡，但我們的前任宗主玉竹大師在五百多年前追殺了還未成仙的魔神鍾離三天三夜，最後將那個魔頭趕出了南疆大地，可惜自己也不知所蹤。”
“哇！”各個學子爆發出一陣驚呼，魔神鍾離之名誰人不知，可令小兒止啼，想到自己宗門的宗主居然有如此神通，能將魔神鍾離趕出南疆，想想就熱血沸騰。
“魔神鍾離太可怕太兇殘了！”
“若我早生五百年，定要與玉竹宗主一起驅逐魔神鍾離，瀟洒人生。”
陳曦終於掙開眼，悲哀地看着眾人，又似乎是在悲哀地看着曾經的自己，自己前世救下凡人無數，可當那些凡人成為蠱師后卻是變本加厲地剝削壓榨凡人，陳曦再次救下，但結果並沒有改變，反而是自己樹敵越來越多，被所有蠱師和蠱仙視為魔道，這就是一個死循環，除非，除非人人都是蠱師，沒有凡人。
東風吹水綠粼粼，一片桃花浪拍春。不是漁郎來問渡，誰知此處有迷津。
學堂面朝大江，濤濤的江浪聲與悠揚的漁歌聲不絕於耳，課堂逐漸接近了尾聲，學堂教師最後說道：“你們都是乙級資質的孩子，有成為蠱師的潛質，這一周來我教你們靜坐冥想，教你們吸收吐納天地元氣的法門、如何感受並調動體內真元去衝擊凡竅。這個月的基礎課業講完了，你們有一個月的時間自習，最先成為蠱師的學生獲得二十兩元石和提前進入藏蠱閣挑選蠱蟲的資格，一個月後還沒突破的學生會去其他班級，成為蠱師的人可以繼續留下來。”
啊，一個月之內成為蠱師，這太難了吧，整個學堂一陣哀嚎。
“不懂的知識可以去問師兄師姐，實在不明白的話可以去學府講師堂找我或找其他講師解答。”老講師留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了學堂，學堂內眾人還在互相商討和複習。陳曦睜眼，眼中精芒一閃，騰空而起從窗戶翻出學堂，學堂外是一個大院子，院牆極高，只有一個院門可以進出，他準備開始干老本行了。
陳曦站在學堂院子的院門前，看到第一批學員弟子過來，男男女女，為首的是位富家子弟，陳曦便右手抬起指向前方，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
“陳曦，你幹什麼？”門口，一位衣着華貴的少年瞪着陳曦說道。
“需交一些元石給我才能從這扇門出去，謝謝了。”陳曦手上一翻，做出了一個索取的手勢，笑盈盈地看着這位富家公子。
“陳曦，你別以為你是蠱師就有多了不起，我父母都是蠱師，我爺爺還是四階蠱師，青竹宗內禁止蠱師打鬥，你敢對我動手你就等着挨罰吧！識相的話就給我滾開！”
陳曦突然出手，只是右手化掌一擊劈在這位富家公子耳朵下方的地方，這個不幸的公子話還沒說完便被陳曦打暈了過去。
“啊”，後面幾位少女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後退。
“幹什麼！你居然敢在宗門內動武！”巡查的弟子聽到尖叫聲急忙，看見陳曦面前躺着一位衣着不俗的少年，質問陳曦道。
“宗門內禁止蠱師戰鬥，但我並沒有使用蠱蟲，算不得違反了宗門規矩。”陳曦嘆氣一聲，緩緩開口說道，聽完陳曦的說辭，幾位巡查的弟子微微一怔，確實如此呀！
“既然來了，那便也留下些元石吧。”陳曦平淡地開口說道，巡查的弟子氣極反笑，他們都是宗門分院的精英弟子，既是蠱師也曾習武，哪裏會受這個氣，幾個人正欲動手，但陳曦比他們更快，一個滑步快速接近他們，一記手刀精準地砍在了一人耳朵下的穴位上，那人當場昏倒，一旦得手就趕緊退出躲避他們的攻擊。
一人見攻擊落空便撲向陳曦，陳曦抓住機會側身一閃一腳踢在了他的腳踝上，那人直接摔了個狗啃泥。又是一記手刀打暈一人，其他兩人見勢不妙趕緊轉身逃跑。陳曦轉身看向惶恐的其他學員，他現在這副身體的體力實在是一般，只能憑藉經驗和技巧去戰鬥，追不上人家。
其他學堂的學員聽到慘叫聲紛紛向陳曦所在的學堂走去，一時間熙熙攘攘，將學堂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只見一身玄黑色雲緞錦衣，外披赤紅色蟒紋錦袍，頭戴朱紅饕餮紋墨黑色抹額的清瘦少年站在學堂門口面無表情地收着元石，在他周圍橫七豎八地躺着數名弟子。
“好了，您得交五兩元石，謝謝李公子了，不夠的話可以拿腰間的玉佩抵押。”陳曦語氣溫和，但這話卻讓李公子如墜冰窖，他剛好有五兩八錢元石，但他腰間玉佩價值十兩元石，斷然不會交予陳曦。陳曦雖然一直在睡覺，但也會偷偷觀察眾人，學堂中的富家公子有多少元石他也清楚，畢竟窮人和富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你、你、你這行為與強盜何異！”李公子漲紅了臉，氣憤又無奈地交了元石匆匆離去。
“裏面的人若再不出來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陳曦目光一凜，警告學堂中的人不要自討沒趣，自覺過來，陳曦的耐心是有限的。
“啊，陳曦大哥，我，我沒有元石。”一名衣着樸素的青衣宗服少女淚汪汪地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我慢慢攢元石，下次再給你，別，別打我……”
“拿着。”短短的一句話讓眾人大吃一驚，只見陳曦掏出一兩多元石置於掌心，示意少女拿去。
“陳曦不是在打劫嗎？怎麼還白送別人元石？元石呀！一兩元石價值十兩黃金呀！”圍觀的人紛紛議論着，臉上全是肉疼和不解的神色。
少女想推辭，但又不敢忤逆陳曦，也不敢正視陳曦，只好拿着一兩多元石道了聲謝，低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她真的很需要元石，青竹宗是不會免費發放修行資源的，只有主院的弟子才有資格每月領取一次元石，分院弟子沒有任何元石補貼。富家公子可以自己掏腰包買元石，但自己家裏溫飽都成問題，哪來資源修行？這個月若是沒有開竅成功，那就會留級，蠱師基本也就無望了，若不能成為蠱師，那她要麼給青竹宗打雜，要麼就只能在城中做皮肉生意養活自己了，家？她容貌秀麗，回家之後很可能會被豪強抓去做小，還不如去賣身，至少錢是自己的。
其他學員見罷心裏頓時放鬆了不少，紛紛有序地排隊走出學堂，有錢的交五兩到十兩元石，沒錢的窮苦人家少年陳曦還會每人補貼一兩元石，圍觀的人群感到不解，這到底圖啥呀？打劫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到後面幾個身穿院服的學子時，陳曦已經沒有元石了，但他還是自掏腰包補貼了一些錢財給最後幾個出去的人，到最後一個學員時，陳曦實在是沒有東西可給了，乾脆直接脫下自己的赤紅色蟒紋錦袍塞給了那個面黃肌瘦的學員，讓她可以去換些錢財去買元石，這可真是個怪人，眾人心想。
陳曦這樣做主要是因為元石對自己用處不大，因為自己是丁級資質，元氣的吸收效率低得讓人髮指，再多元石也沒用，而且這點元石對於陳曦而言算不上什麼，若他為人煉蠱，一天少說也有百兩元石進賬，分院和城中也實在是沒有陳曦看得上的東西，即便有鐘意的東西陳曦也習慣於搶或是偷，他很少親自去買東西，畢竟這是個千年的壞習慣了，想改也改不了。
其次，他現在等階太低了，資質也很差，很需要籠絡一批人來在未來的時候幫一下自己，一兩元石也剛好夠讓一個乙級的學員在一個月開竅，反正也是無本買賣，富貴人家的錢財也還是壓榨窮苦人得到，他搶起來沒有一點負罪感，反而有種劫富濟貧的豪氣。
最重要的一點，精彩！他們的表情太精彩了！陳曦始終將這一切都視作一場遊戲，遊戲最重要的便是快樂與精彩了！陳曦在地球上學習歷史與政治時經常會思考：若是自己掀起了一場思想解放運動會發生什麼變化呢？或是自己領導一場革命又會是什麼結局呢？上天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讓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在另外一個世界為所欲為，那陳曦又為什麼要畏首畏尾呢？當然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從心所欲，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