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賑災津門
在送走了馬世奇之後,朱彥新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倒頭便睡,這一睡就睡得個天昏地暗。
“承恩,現在什麼時辰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朱彥新終於懵懵懂懂地醒了過來。
“回陛下的話,才剛申時三刻。”
望着天子那一臉的憔悴之色,王承恩是真的心疼了,在回話時,言語間都帶着顫音了。
“嗯,去給朕傳些膳食來,哦,對了,杜之秩那個混賬東西把罰銀都收回來了么?”
朱彥新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睡了許久的,卻沒想到居然也就只睡了不過二個小時而已。
“還不曾,聽說有幾名官員寧可下獄也不肯交罰銀,杜之秩不敢用強,正四下找人借錢,打算自己填上窟窿。”
王承恩實在搞不懂天子為何會一再針對杜之秩,但卻不敢多問,也就只是據實給出了個答案。
“呵,朕都給他口諭了,還沒膽子用強,真是廢物一個,哼,等他把罰銀交齊了,即刻打發去掖庭宮,朕不想再看到此獠,這事,你親自去辦。”
朱彥新不打算解釋,也就只是寒着聲地下了道殺意滿滿的指令。
“老奴遵旨。”
王承恩顯然沒丁點為杜之秩求情的意願。
摁死區區一個杜之秩,就跟摁死一隻螞蟻一般,交待過了也就算是完事了,朱彥新壓根兒就沒再多說些什麼,很快便走到了龍案後頭,就此批閱起了摺子來。
在送走了馬世奇之後,朱彥新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倒頭便睡,這一睡就睡得個天昏地暗。
“承恩,現在什麼時辰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朱彥新終於懵懵懂懂地醒了過來。
“回陛下的話,才剛申時三刻。”
望着天子那一臉的憔悴之色,王承恩是真的心疼了,在回話時,言語間都帶着顫音了。
“嗯,去給朕傳些膳食來,哦,對了,杜之秩那個混賬東西把罰銀都收回來了么?”
朱彥新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睡了許久的,卻沒想到居然也就只睡了不過二個小時而已。
“還不曾,聽說有幾名官員寧可下獄也不肯交罰銀,杜之秩不敢用強,正四下找人借錢,打算自己填上窟窿。”
王承恩實在搞不懂天子為何會一再針對杜之秩,但卻不敢多問,也就只是據實給出了個答案。
“呵,朕都給他口諭了,還沒膽子用強,真是廢物一個,哼,等他把罰銀交齊了,即刻打發去掖庭宮,朕不想再看到此獠,這事,你親自去辦。”
朱彥新不打算解釋,也就只是寒着聲地下了道殺意滿滿的指令。
“老奴遵旨。”
王承恩顯然沒丁點為杜之秩求情的意願。
摁死區區一個杜之秩,就跟摁死一隻螞蟻一般,交待過了也就算是完事了,朱彥新壓根兒就沒再多說些什麼,很快便走到了龍案後頭,就此批閱起了摺子來。
這一看不打緊,他的臉色不多會便已是陰沉了下來。
不為別的,只因大明的局勢實在是太過凄慘了些,除了江南稍穩定些外,長江以北到處都是天災人禍。
從原主繼任以來,年年大旱不說,蝗災、鼠疫就沒個消停的時候,這不,津門巡撫馮元颺又加急送來了本章,說是津門鼠疫肆虐,病死者已在萬數以上了。
在看過了摺子之後,朱彥新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賑災。
只是,錢呢?
別看連着查抄了五名大臣,所得似乎不少,可絕大部分都是需要較長時間才能變現的固定資產,真正能動用的浮財頂多也就只百來萬兩銀子而已。
就這麼點錢,光是應付槍炮製造,都不見得能夠用,若是還要撥銀賑災,那,又該拿啥去抵禦李自成的大軍呢?
難啊!
可要他見死不救,良心上又過不去那道坎。
猶豫再三之後,朱彥新到底還是將身兼戶部尚書的倪元璐喚了來,見禮一畢,直接便把這麼道棘手的難題給丟了過去。
“回陛下的話,此事其實並不難辦,去歲我京城也曾瘟疫橫行,是時,是現任禮部主事李常誠以刺血之法活人數以萬計,陛下何不派他前去主持大局,如此,再適當撥出賑災銀兩也就是了。”
倪元璐只略一沉吟,便即給出了個解決的辦法。
“刺血之法?倪愛卿,此事須開不得玩笑。”
一聽這話,朱彥新登時便懵住了,概因他是真不知道居然還有這等奇事。
“確實如此,陛下若是不信,可將李主事宣來一問便可知根底。”
這樁奇事,倪元璐可是親身經歷過的,自是不虞在御前打上個包票。
“嗯,承恩,去,將禮部主事李常誠請了來。”
這一見倪元璐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朱彥新頓時便來了興緻。
“微、微臣叩見陛下!”
王承恩去后沒多久,就又陪着一名面相敦厚的中年文官從外頭走了進來,此人正是李常誠,福建泉州人士,雜捐官員,正六品。
李常誠明顯很緊張,在行禮時,身體一直在哆嗦着,言語間也自滿滿都是顫音,明顯有御前失禮之嫌。
這也不奇怪——按朝規,似李常誠這等品級的官員,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就更別說與天子單獨奏對了,如今驟然來到御前,又怎可能會不心慌意亂。
“卿不必緊張,朕請你來,只為一事,唔,朕聽聞你擅刺血之法,可救治中了瘟疫之病患,屬實嗎?”
朱彥新完全沒在意李常誠的失態,笑着便擺了下手。
“回陛下的話,確實如此,此法傳自苗蠻,不過,只對部分瘟疫有效,實無法包治百病。”
見得天子如此和煦,李常誠很快便放鬆了下來。
“嗯,朕剛接到津門傳回來的奏本,說是津門瘟疫正烈,病死者無算,卿可願為朕去走一趟么?但有所需只管報來,朕有的,絕不吝嗇。”
儘管心裏頭對這麼個刺血療法還是不太相信,奈何朱彥新本人卻是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可想,那,也真就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不求別的,只求一個心安。
“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這一聽是要自己當賑災大臣,李常誠立馬毫不猶豫地便表明了態度。
“那好,朕待會就給你一道旨意,免津門明、后兩年之稅賦,並着令天津巡撫馮元颺全力配合卿行事,另,朕再撥給你十萬兩白銀以為賑災之用,依卿看來,可夠用否?”
雖說只是盡人事聽天命,可應有的姿態還是得做足的。
“足夠了,微臣自當竭盡全力,斷不敢有負聖上所託。”
十萬兩白銀看起來不少,可真正到了賑災時,無異於杯水車薪,然則,在深知朝廷財政艱難的情況下,李常誠並沒多講條件,毅然便應承了下來。
“陛下心懷百姓福祉,真堯舜之君也。”
李常誠捧着聖旨匆匆陛辭而去后,倪元璐情不自禁地便感慨了一嗓子。
“呵,馬屁話就不用說了,朕聽多了,會飄飄然的,對了,朕先前突然想到了幾件事,卿可抓緊辦理一下。”
“這麼說吧,朕聽說廣東有兩種農作物產量極高,一是番薯,二是花生,另外,廣西也有一種農作物,叫做玉米,對農田土質要求不高,似可在北方全面推廣。”
“朕給你一道旨意,卿儘快督促兩廣收集各種種子各二千斤,速速運來京城,以備推廣,此為要務,斷不可輕忽了去,務求在春播前送抵。”
賑災只能賑一時而已,要想跟小冰川期的天時對抗,還須得從良種農作物的更替上着手。
這一點,已被那所謂的康乾盛世所證明過了的,那,朱彥新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拿來就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