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租門面
夜已深，快十一點半了。前來祝賀他出獄的親戚紛紛告辭走了。李大龍急忙去沖澡睡覺。誰知道躺在床上始終睡不着。腦子裏既激動又亢奮。發誓以後好好做人，讓村裡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不知道曾經的女朋友嫁人了沒有，是否還對他抱有一絲絲的幻想。反正睡不着，就給她打個電話探探她的口風。想到這裏，李大龍摁亮燈從床上爬起來，披上衣服，把放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打開翻出一個名叫香香的手機號碼。這個號碼一直在手機里保存着，不過香香在他入獄前提出分手的時候，他想過刪除她的號碼，最後沒有那麼做。他相信香香一定會原諒他，在家等着他出來。
電話通了。果然是香香在接電話。想不到香香還沒有換號碼。這對於李大龍來說確是一個意外。
“喂，你誰呀。深更半夜找我有什麼事？”
因為李大龍換了電話號碼，香香就不知道他是誰了。
“香香，是我，李大龍，今天出獄到家了。”
聽着香香那像以前充斥着磁性的聲音，李大龍無比的興奮。
不料話沒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掛了。李大龍吃了一驚，這才意思到他和香香再無可能。否則香香就算不想搭理他，也不急於這麼快就掛電話。想來想去不死心，再次撥打過去。結果讓他徹底絕望，香香關機了。稍後再打還是處於關機狀態。
也罷，香香心意已決，還惦記她幹什麼。
靠在床頭，李大龍在心裏安慰自己。然後想要刪掉香香的電話號碼，結果還是做不到。這下好了，李大龍更睡不着了。翻來覆去一直到臨晨四點半才撐不住睡去。
次日天剛亮，李大龍還沒有起床，妹妹李妍早就在外面敲門喊了。
“哥，快起來。爸媽出去做工了。我去打些魚草餵魚。你起來做飯。吃了飯就去鎮上找鋪面。快點啊。別等我回來了你還沒起床。”
李妍說到這裏，用腳在門上踢了一下，隨後腳步聲朝外面去了。
“不會吧，這麼早，才不到六點。”
李大龍滿腦子迷糊，穿上衣服出去找妹妹。可是李妍拿着鐮刀和籃子出去了。
不得不去洗漱做飯。花了將近一個鐘頭才把飯菜搞定。李妍就提着一籃子魚草回來了。李大龍趕緊出去看情況。發現妹妹蹲在屋門前的魚塘邊，用手抓了一把魚草撒進魚塘。李大龍悄悄走了過去。
李妍聽見背後腳步聲，回頭看着他道：“哥，飯做好了沒有。爸媽說了，要我們先吃不用等他們。吃了飯就去鎮上租門面。錢不夠的話在想辦法。”
李大龍點頭微笑。李妍瞥他一眼，順手把籃子裏的魚草倒進水裏。提上籃子回家。李大龍也沒多想，隨後跟了回來。跑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李妍也沒說啥。洗凈手吃飯。
“哥，鎮上的早餐店生意不錯，要不我們兩買早餐吧。”
“開個早餐店可以啊。那就開早餐店吧。”李大龍拿定了主意。
飯後看看手機，上午八點半了。於是兄妹兩騎上摩托車趕去鎮上租鋪面。
摩托車還是五年前那輛，老掉牙了。但性能還好。一路飛馳到鎮上，才用了十幾分鐘。
大清早的街上十分熱鬧。人流涌動，各種樣式的小車來往穿梭。晨風撲面。給人的感覺特別涼爽。雖已入夏，但西柳鎮依山旁水，不比城裏空氣悶熱。尤其早上八點左右，空氣異常的新鮮。街上的鋪面都開門了。剩下幾家沒開門的，
門上都張貼着門面出租的通告。李大龍便把摩托車停在一家超市外面，然後和李妍挨家挨戶去看幾個店鋪的出租通告。
最後確定就租街東頭那家門面。仔細確定房東的電話號碼之後，李妍嘗試着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通了。房東是個女的。她在電話里問有什麼事？
李妍道：“老闆娘，街東頭這家空門面是你的吧。我想租下來開個早餐店。年租金多少啊。”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一口價，年租兩萬。一次性付清。然後簽個合同。”
“啊，這麼貴，老闆娘，能不能少點。年租一萬五如何。”
老闆娘不太高興的樣子，回電話說最低價了，街中心的門面年租金三萬呢。
“那這樣吧，老闆娘，我先考慮一下。確定了再給你打電話簽合同交租金。”
“行，我等你電話。”
老闆娘說完掛了電話。
李大龍：“不會吧，這裏又不在鬧市區，年租還要這麼多。”
李妍：“先別急，我們先去隔壁的店鋪問問老闆年租多少。”
李大龍覺得靠譜，趕緊帶李妍去了隔壁一家紙紮店問情況。
紙紮店老闆是個瘦子，精瘦精瘦的如同晾衣竹竿。用皮包骨這句詞彙來形容也不為過。
“老闆，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裏的門面年租多少錢。”
瘦子一臉詫異的表情，盯着站門口的李大龍和李妍，表情嚴肅地告訴他們說，鎮上街東頭的門面一般情況下年租兩萬。再偏僻點的才不到一個月八百。但那些店子就算租下來也不可能賺到錢。搞不好就算房東不要你的租金也會賠本。瘦子說的有理有據。容不得李大龍和李妍去做更多的思考。
“不過也要看你做什麼，看你是不是做生意那塊材料。租門面做生意也得三思而後行。就說我隔壁這家吧。以前的租客沒有幾個賺到錢，有的甚至賠了個底兒掉。”
瘦子最後做了陳述上的總結。
“那又為什麼呢。我看這附近的店鋪都有人在做生意啊。”
李妍眼睜睜地瞅着皮包骨的瘦子老闆，不由得皺起好看的峨眉。
瘦子道：“原因很簡單，他們都不是做生意那塊料。像我們這種小鎮，租門面做生意如果過於特色化，反而沒有顧客上門。畢竟鄉下不是大城市。大眾化才是最基本的出路。”
“如果我在這裏開個早餐店生意會怎麼樣？”
李大龍嘗試着問瘦子老闆。老闆一臉的不確定。
“這個嘛就不好說了。但是來街東頭租門面開早餐店的以前沒有過。要不你們就把我隔壁這家租下來吧。省得以後出來吃早餐還要跑到街中心去。”
瘦子老闆剛說完，就有顧客上門了。李大龍和李妍不得暫時離開。
兄妹兩走到街邊的一棵樹底下商量要不要把紙紮店隔壁這家門面租下來。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其他待出租的店鋪。結果讓他們很失望，其他幾家門面租金更貴，也是一口價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眼看不早了，上午十一點了。
李大龍咬牙做出了決定，就去街東頭租下紙紮店隔壁那家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