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個大膽的想法
“你到底找不找工作！”
“我在找！我說了我在找！現在坐班工作哪有那麼好找的！我去打臨工你又說丟臉，你到底過不過了？”
“過不過？！老娘交的房租，你愛過不過！”
……
在隔壁情侶的吵架聲中，徐不物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雪花似的鏡子，腦袋一片空白。
剛剛自己不是開門出去了嗎？怎麼一下子又回到衛生間了？
“我斷片兒了？”某人用滿是鮮血的手撓了撓頭，“多重人格障礙？另一個人格幫我把炒粉吃了，然後再回家切號？”
“……”
徐不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神經質地低聲罵道：“他怎麼能把我的炒粉吃了！他吃了我吃什麼？！淦！我要下樓再吃一份！”
說著，精神亢奮的傢伙氣呼呼地轉頭打算開門下樓再去吃一頓炒粉。反正他胃口大，路邊攤的單人份炒粉根本無法讓他感到飽腹。
再吃一份，正好管飽。
就這般想着，徐不物氣憤地走出衛生間，剛想去拉大門，卻聽身後陽台處又飄來一聲悶響——那是賭狗表演飛人的聲音。
“……”
這一下，哪怕他反應再遲鈍也該意識到此刻的情況多少有些微妙。空中飛人終究是少數，沒道理真如段子裏說的那樣會出現排排隊跳樓的畫面。
怎麼回事？閃回了？
原本伸向門把的右手縮了回來，男人眨巴眨巴眼皮思量幾秒，回過頭去走向陽台，伸長脖子往樓下看。
灰白的水泥地上只躺着一具屍體，周圍站着幾個拎着晚飯回來被嚇得不輕的路人。
片刻后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有賭狗跳樓啦”，樓上樓下、街里街外便立馬湧出了不少好事者想方設法地去看那血液橫流的場面。
“哈。”徐不物學起小說里的主角，不屑地嘴角一歪，“我來這鬼地方三年了，現在才搞這種花里胡哨的穿越懸疑，老天爺是閑了沒事兒放屁玩——想嚇我一跳是吧？”
自以為看破真相的傢伙再次回身拉開大門，扯下門外那張該死的催租單，揉成團后二話不說往門外一扔。
啪噠噠噠。
紙團先是撞擊到牆面上，然後落在廊道中無力地翻滾了一段距離，接踵而來的便是寂靜無息。
安靜……
好安靜……
無事發生……
徐不物一挑眉毛，好奇地探頭出去往左側看。
“難不成……我一直是在虛擬世界？剛剛閃回其實就是跳PING了而……”
啪！！！！！
“你到底找不找工作！”
“我在找！我說了我在找！現在坐班工作哪有那麼好找……”
“……”
雙手倚在洗臉台上的徐不物陷入了沉默。
不，絕對不可能是網絡不穩定導致的閃回！如果是，那為什麼自己只有出門才會回到這個時間段？難不成自家門口被某個傢伙佈下了時空傳送陣？
沒道理啊，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對方這麼干圖啥呢？？？
咚！！！
正當徐不物在衛生間裏琢磨着時間回溯的機制和原因時，樓上的賭狗又一次試圖在天空中實現自我價值的判斷。
“有賭狗跳樓啦！”
原本還在爭執的情侶停止了咆哮，樓上乒乓作響的動靜也暫時停滯，賭狗用生命的最後一刻為徐不物帶來了這難得的短暫寧靜。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嘶……”男人倒抽一口冷氣，
彷彿是想明白了所有的因果關係，他當即愉快地雙手合力一拍笑道：“看來我沒吃炒粉！那這樣一來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吃兩份！”
他開心地走到門前，按下把手后也懶得在去扯那張噁心人的催租單。接着就把右手徑直往外探了出去。
假如真的有傳……
啪！
一道黑光帶着血跡瞬息而過，徐不物那掌長二十厘米出頭的大手頓時炸裂得只剩下了小半截，霸道的衝擊力甚至隱隱將小半部分的血液打成了霧狀，漂浮在無風的空氣之間。
“……”
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一記悶棍敲在徐不物的後腦。可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辭職后精神過於飽滿的原因，徐不物居然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緊接着咬着牙迅速閃身沖了出去。
之所以做出如此尋死的行為，原因無他——因為疼。
很疼！！！
他又不是那種吐血五升還面不改色的動畫角色，這種也不知道是被打爆了還是被活活扯碎的疼痛哪裏是他能忍受得不住的？
與其疼得遭罪，不如直接讀……
啪！！！！！
“你到底找不找工作！”
不等男方辯解，徐不物怒聲狂吼一句。
“找你媽媽啊！我今天剛辭職！吵架能不能滾出去吵！！！”
堪比重金屬黑嗓的聲線當場鎮住了管道那頭的年輕情侶，甚至還壓制住了頭頂上翻箱倒櫃的傢伙。而男人呢，則罵罵咧咧地走出衛生間，一屁股坐在卡座上，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的右手。
真疼啊。
時間明明已經重置，可那種疼痛記憶卻停留還在徐不物的腦子裏閃展騰挪、不願離開。
咚！！！
賭狗一如既往地做出了不變的選擇。而徐不物也在聽到這聲悶響後站起了身，舔舔上嘴唇，朝大門走去。
餓啊，真的好想吃炒粉，必須得是干炒的那種。
咔嚓！
門鎖啟動，徐不物乾脆利落地探頭往右側廊道看去，他根本沒指望這次能想出辦法躲開那道能拉出視覺殘影的黑光。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會往這邊飛過來。
僅此而已。
啪！！！！！
那是什麼？
青紫色的皮膚潰爛如泥，肚皮處粉紅色的創口處有紫色的腸子往外耷拉着……
徐不物晃晃頭，也不理會周遭煩人的動靜，繼續做着剛才的舉動。
啪！！！！！
嗯，沒有，體型很大，肥碩呈梯形。按照層高三米五的規定，那東西應該有兩米八往上。好像還是三腿着地，另外還有兩三條小腿長在肚子下面。
啪！！！！！
只有一隻強壯的手臂，其它手臂不是太細，就是太短，完全沒有作用。胸口心臟處長着人臉，看來腦子是長在心臟位置的。
那麼心臟長在哪裏？因為體型過大重疊了？還是根本不需要？
不對，也不排除不需要腦子的情況，只需要一個光線感知器和光線成像器好像也沒太多問題。
三次死亡，讓徐不物成功看清了走廊右側的怪物的全貌。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找到合理的解決方案。
畢竟那黑光實在太快，快到應該超出了他的肉體速度極限。根本不是靠反應和爆發能解決的問題。
怎麼辦？
徐不物將視線投向陽台，本來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甚至有了上挑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