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里的現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寧憶深就很討厭自己的父親。他的父親是一個特別喜歡酗酒的人,酗酒之後總是伴隨着打罵。他常常想
這是上天對自己的不公么
我做錯什麼了
為什麼我會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在寧憶深童年的回憶里,總是伴隨着父母的爭吵,
一天,一月,一年。他已經記不清了,記不清那天父母在爭吵什麼,已經記不清她們因為什麼而去爭吵。
猜也能猜到,無非是酒,錢。
‘好吵啊,什麼時候停啊,快了吧?’這樣的念頭直至--父親去了廚房拿了母親平常切菜的刀。父親和母親在拉扯之中,父親手中握着的刀划傷了母親的肩膀,
滴答,滴答。血液順着母親的肩膀滴落,寧憶深已經記不清當時幾歲了,十歲?十二?也許,已經不重要了。只記得最後以母親去醫院縫了4針收尾。
寧憶深還以為從那以後,父親會收斂一些,結果和以前沒什麼不同,父親和母親依舊整天爭吵着不休。
好像沒什麼不同.....
不,小寧憶深長大了。
他開始幫着母親,他開始儘力幫着母親。
直至,自己的母親躲在自己房間的門後面,門前是拿着刀的父親。
咚,咚,咚
父親在拿着刀砍門,寧憶深躲在廚房裏,打通了110的電話。
嘟...嘟...嘟
電話通了,回想起來已經記不清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因為寧憶深的害怕,害怕的遲遲不肯開口。
電話那頭“你打錯了是嗎?”
............
“對。”
他慫了,他還是害怕了....
那次是怎麼收場的,寧憶深記不清了。那些事情已經過了好多年,又彷彿就在昨天,彷彿就在昨天的夢裏。夢裏他哭着問為什麼,我只想有個正常的家,很難么。
為什麼父親這個樣子,母親還是不離開他呢?這個問題,在很多年前的夜裏母親對着當時的小寧憶深說,因為你還小啊。
時間這個東西,彷彿在一瞬間,風就吹過了千百遍。
寧憶深一直在長大,父親也漸漸的,漸漸的不在打罵他了,和母親爭吵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那幾天父親不怎麼吃飯,說是沒什麼胃口。好像過去了三天,第三天的夜裏,父親叫着寧憶深的名字,叫着母親的名字。說了一夜,後來寧憶深發現,父親總是對着天花板說話。
阿....阿爾茲海默症?
不,比這個還要絕望。
小腦萎縮,寧憶深想了很久,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成為這個樣子。
直到醫生的那句,人體自然的老化和一些疾病都有可能觸發這個,又或者是....遺傳。
奶奶說爺爺去世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爺爺?寧憶深並沒有見過爺爺,在寧憶深出生之前爺爺就已經去世了。寧憶深在眾人口中了解的爺爺是一個,喜歡喝酒,喜歡養花養草,非常喜歡孫子(寧憶深有一個表哥)。爺爺很重男輕女,也許是當時社會的風氣吧?
那麼父親,會是遺傳么?
那麼....我呢?
這裏是地獄么?
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