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褪色者的女巫都是被火燒死的

菈妮聞言一愣，但也沒有表現出過於吃驚的神情，只是看了眼褪色者手中的肉串淺淺嘆了口氣。

“你的記憶遺漏並不是你自身的問題，但具體緣由在這裏我恐怕不方便說。我只能透露我們認識的時間很早這件事，至於早到什麼程度，恐怕你得去一趟永恆之城我才能將其中一切緣由告知於你。”

褪色者眨眨眼：“是諾克隆恩還是諾克史黛拉？”

“你到黑夜神域就可以。”菈妮注視着那金紅的火光，傾聽木柴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我們的時間並沒有多少了，可能你需要快一點去一趟蓋利德……去再一次了結我那不得解脫的哥哥。”

“他封印星辰，同時也讓你的命運停止了流轉，我以為你早將他不看作哥哥。”褪色者又啃了一口串，隨後口齒不清地發表了自己的感想，卻只是見菈妮微微搖了搖頭。

“他是我的家人，我仍然把他當成我的兄長。”菈妮露出追憶過往的神情，她輕聲說：“封印星辰的事情另有內幕。”

“為了保住瑟利亞？”

“不全是。”

“有趣。”

褪色者覺得自己像個無情的吃串機器，脫離他認知的事情讓他感到自己正在活絡起來，但他還是想待在寧姆格福養老。

他捏着已經變得光禿禿的尖木棍沉吟片刻。

“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神人和王？妻子和丈夫？亦或者是反抗雙指的合作者？”

褪色者看向冰冷的魔女，想了想還是覺得開誠佈公為好：“我剛重開沒幾天，才從史東薇爾回來，想摸魚一陣子，戰鬥祭典沒那麼急吧？”

魔女菈妮對褪色者的疑惑似有所料，道：“你說的關係我們都不是，如果你非要定義什麼，那我們只能是彼此最為信賴的戰友。”

“怎麼個信賴法？”

“你忘卻，我記住，然後在新的世界我為你指引。”

……

褪色者呆住，隨後怪叫：“我草，你別當我女巫，褪色者的女巫都是被火燒死的！”

魔女聞言撲哧一笑。

褪色者誠心誠意：“你笑得真好看。”

“好了，我知道即使失去了一些記憶你講笑話的本事也沒有消失，但你可不可以注意一下場合。”菈妮看了眼褪色者，把白色的魔女尖帽重新戴回頭上，聲音仍帶着笑意，“你總是喜歡講一些破壞氛圍的話。”

褪色者：“我只是聞到了的氣息，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說的就像是女巫說的話——即使梅琳娜和海妲都沒說過類似的，但你之前說的那句話仍然讓我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菈妮失去了笑容：“雖然我知道你的事情，也並不介意你與那些勢力有過多牽涉，但是用你的話來說：

我們之間也是結過婚的。”

聞言，褪色者閉嘴，繼而神情游移起來。

他覺得天快亮了。

隨後他和菈妮開始了快速交換可以交換的情報。

跟他想得差不多，菈妮說戰鬥祭典可以不急，至少在未來十年之內褪色者能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當然他想整花活也行，但盡量不要去圓桌廳堂，雙指畢竟是雙指，星星沒有墜落之前大家最好都夾着尾巴做人——菈妮的原話不是這個，但褪色者總結出來的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還有就是盡量不要使用癲火系禱告和龍饗禱告，異端的禱告不要用也不要學瑪蓮妮亞隨便開花，

隨便開花真的污染環境當然在艾奧尼亞中心地的話當她沒說。

彗星亞茲勒和毀滅流星能使但盡量滅口見證人。還有一些派系不同的魔法，如亡靈魔法之流盡量少使，黑夜魔法記得確認殺掉當事人，總結起來就是建議用雷亞盧卡利亞非禁忌魔法和卡利亞魔法行走交界地。

褪色者：“懂了，我這就當卡利亞式奉還輪椅人。”

菈妮覺得自己擔心褪色者會怎樣好像一位老父親關心他那傻兒子。

可以，但實在沒必要。

於是魔女發出了這晚上第二聲嘆息，但實際上交界地現在已經重新迎來晨曦，淡金色的日光透過殘破的艾雷教堂溫柔地灑在她的帽子上，而她本人的面容則深深掩蓋在帽子的陰影下。

“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在合適的時機我會繼續來拜訪你。當然，你也可以通過離群野狼的靈魂向我傳話。”

褪色者點頭，“那布萊澤怎麼辦？他也受到限制嗎？需要我幫忙嗎？他是我的兄弟，我想他活下去。”

菈妮搖頭，道：“你從前試圖用永恆之城打造的鏡面盔來讓布萊澤擺脫雙指的控制，為此拜託修古將它修改成狼形，但布萊澤畢竟是野獸之身，長年參與戰鬥，而鏡面盔易碎。”

“你以為我不想讓他從輪迴里解脫出來嗎？我從小就和他相伴，而他待我至死也至誠，說是君臣，可不需要像瑪莉卡與瑪利喀斯結拜那樣來彰顯親近，我和他也像血親一樣。”

褪色者再次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