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異象頻生
“……開始。”
“什麼？它說了什麼？”鍾瞳虛有些緊張地問道。
“似乎是在說……考試開始？”張寅眥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道。
“考試開始？！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不可能的，我的異能能讓我的五感成倍提升，即使不全開，聽覺也堪比貓頭鷹。”
“應該是痕能的影響，先不要輕舉妄動。”劉墨煐冷靜地說道。
就在廣播的那句“考試開始”之後，喇叭里便不再有聲音發出。但強烈的直覺告訴鍾瞳虛，在這之後肯定還會有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只見廣播的聲音消失不久，眾人的耳朵里忽然出現很多人在低聲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最開始時很小，讓人誤以為是正常的能夠聽見的來自於自身的正常雜音，然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讓人感覺到不對勁，開始四處張望周圍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說話。
再過一會兒，低語聲便會清晰無比，只能聽見嘈雜的一片，卻無法聽清說的內容，而且即使捂住耳朵嘈雜聲也巨響異常。
“我說……這……這……”鍾瞳虛開始感到窒息了，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快。
漆黑寂靜的環境，但是無比清晰甚至聒噪的低語，讓他忍不住被恐懼渲染，渾身打顫。
而這時，劉墨煐突然牽起他的手，柔軟的觸感和如同電流般的暖意頓時讓鍾瞳虛緩和不少，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劉墨煐，而劉墨煐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不要慌，這不是什麼靈異現象，這是幻覺，是痕能的影響。”
聽見這話，鍾瞳虛內心的恐懼瞬間消除了不少。
在聽完蘇染純的解釋之後，鍾瞳虛油然而生對鬼怪一類事物的畏懼感，原來自己是並不相信這些事情的，可在知道了痕能的存在之後以及真正的痕能擁有者的親口承認，卻也開始一點點的相信，對其產生敬畏之感。
在這樣強烈的現實割裂下，知道了現在的異常現象只是痕能製造出的幻覺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鍾瞳虛問道。
“不知道。”劉墨煐搖了搖頭，“靜觀其變。”
眾人都沒了言語，唯有警惕的目光掃視着周圍。
低語聲持續了十幾分鐘，除了環境變得越來越黑，便再沒有別的異常。
突然，一陣尖銳高調的笑聲傳了出來。所蘊含的穿透力震得鍾瞳虛的耳膜都有些發痛。
這陣笑聲過後，嘈雜的低語聲戛然而止，消失不見。
隨後又是一陣笑聲，比前一回更加尖銳，更加高調，更加刺耳。
在這陣笑聲過後，低語聲又回來了。可“他們”卻不再低語，而是跟隨着笑了起來。聲音越笑越大，越笑越令人膽戰心驚。
“喂！快吵死了！有沒有解決辦法！”張寅眥第一個忍受不住，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地說道。
“我來試試！”蘇染純立刻舉起右手，做出把握的動作。
眾人眼中的世界再一次變成玻璃般的質感，甚至那詭異的笑聲也因此變得清脆。
只見蘇染純的頭上沁出大量的冷汗，咬緊牙關，將右手握緊。
面前的玻璃世界迅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伴隨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徹底崩壞。
幸運地是，在玻璃世界破裂后，無休止的笑聲也隨之一同消逝而去。
張寅眥的表情開始有所緩和，眾人也都稍稍鬆了口氣。
“沒錯了。
”莫鈺婷此時恍然大悟般說道，“應該是領域類的痕能。”
“在此之前蘇染純曾對熒惑本人使用過痕能，但是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我因此主觀地將領域類的可能性調到了最小，反而在因果類和能量類兩者之間不斷推測和選擇。”
“事實證明我錯了。”莫鈺婷嘆了口氣，摘下眼鏡。
“看得出來，熒惑的痕能應該是屬於特殊的領域類痕能，即對施放者無效的領域痕能。我們一直以來都認為領域痕能是將本人和敵人劃定在一定範圍，前者則會在範圍內得到巨大的加成或者受益，後者則受到限制和來自領域的攻擊。”
“但熒惑的領域並沒有攻擊甚至是為自己加成的功能，它唯一的效果就是囚禁，但捨棄了領域的兩大優勢的代價，則是其痕能的囚禁能力極為強大，甚至可以與國家級的囚禁系痕能擁有者媲美甚至更強。”
“而我們在他的領域裏所看見的一切異常現象，應該都來源於這所校園本身——這是一處痕之間。”
“這也是政府和尋理者相繼來到此地的原因。”
莫鈺婷一邊說著，眼睛開始在黑暗中淡淡發光，絕非是令人看不清眼睛的強光，而是更加柔和的光，彷彿人的眼睛本就應該如此明亮。
一本沒有名字的書赫然出現在她的手中，飄浮着。
莫鈺婷操縱這本書緩緩翻頁，而書本身也開始迸發耀眼的金光。
“書有言，一曰銘記。”
鍾瞳虛能看見，莫鈺婷方才說的那些話全部躍然於紙上。
“二曰駕馭。”
莫鈺婷抬起左手，手中正托着一個透明的半圓，這就是囚禁他們的領域的具象化。
“三曰終解。”
話音剛落的瞬間，莫鈺婷手上的半圓領域頓時破碎，幻化成光火消散在空中。
這一刻，鍾瞳虛眼中的教學樓恢復了正常。詭異的黑暗被早就冉冉升起的月亮照亮；髒亂的教室也變得整潔一新；桌椅雖仍顯得老舊，但是卻擺放整齊，好像還有人一直使用似的。
眾人皆有些驚奇的看着周圍，驚訝的表情論誰都掩蓋不住。
“這……這就是這裏原本的模樣……”鍾瞳虛不禁嘆道，“原來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囚禁我們的領域影響了……”
“看來你我先前探索遇到的詭異現象也是如此。-”劉墨煐在背後接道，“只是我們都沒往痕能這方面想，不然……早該注意到的。”
“熒惑本人的痕能應該是沒有製造幻象這一能力的，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領域將痕之間包裹在其中，從而使異常現象在這所校園內頻發。”
莫鈺婷有些虛弱地揉了揉鼻樑，重新戴上眼鏡，漂浮的書也已消失不見。
“痕之間雖然穩定，但這並不是可以任其置在這裏不管的依據，我有理由懷疑政府那邊出現了什麼問題，才會將這裏廢棄。”
“很難說，反正我是很久沒有收到過來自政府的直接通知了。”王凱邪認同地說道，“按理說，像我這種異能，在人多的戰場上是很有優勢的，但是政府自從一年前就不再徵召我了。”
“起初我以為只是政府那邊有了更好的選擇，或者想給我放個假。但現在，明明是一處痕之間，在封鎖了幾年之後卻將這裏廢棄，說內部沒出現問題肯定是無稽之談。”
“嗯。”劉墨煐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
“張寅眥，等出去以後，你就累一點，去一趟聯繫站，報告一下這裏的情況，順便打探一下。”
張寅眥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好了，既然領域已經破開了，那就往回走吧，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然而就在大家都同意之後準備調頭之時，熒惑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哎呀呀，你們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