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地
肖雷和文尚在已經貼近牙穢的腰部，滿是黑色長毛的巨大身軀在疼痛下抽搐着，牙穢感受到兩側的威脅，收爪並轉身想要擺脫兩人圍攻。
它長滿骨刺的尾巴順勢向肖雷掃去，另一隻巨爪則向文尚在襲來。
肖雷此時腳步還未停穩，躲閃不及，趕忙拿獵刀擋在身前，雙手發力，嗡鳴聲再起，和骨刺長尾撞擊在一起。
而文尚在則彎腰躲過巨爪，破空聲在他頭上響起。文尚在劫後餘生，冷汗直流，剛剛再晚一秒他就要身首異處了。
“砰！”撞擊聲響起，肖雷顯然沒這麼幸運，他整個人被長尾撞飛出去，帶起一陣煙塵，最後倒在了人群前方，馬文斌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肖雷。
只見肖雷口吐鮮血，被攙扶着踉蹌起身，咬牙說道：“死不了，我拿振刀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不過我的右臂算是廢了。”
看着肖雷已經變形的右臂，馬文斌也心驚肉跳，向後方人群喊道：“醫療組跟上，幫肖哥固定下手臂，弩箭組繼續警戒，防止那怪物趁機突破，必要時候換特製箭！”
人群中很快走出幾個醫生模樣的人將肖雷抬了進去，馬文斌則繼續拿起弓弩，對準牙穢。
文尚在用餘光迅速確認了肖雷的情況，他剛剛虎口逃生，不敢託大，於是撤回後方與羅武並排站立，呼吸急促：“頭兒，肖雷傷了，振刀一般人也用不了，現在少一把刀，兩隻眼穢也沒出來，局勢有些不妙啊！”
“別急，這牙穢被我重傷了，你我合力把這畜生拚死不成問題，至於眼穢，只能相信後方偵查組了。”羅武臉上並沒有慌亂，這一路上遇到兩次三穢，這隻牙穢甚至還不是最大的，他自然有一定的信心。
羅武改雙手持刀，心裏做着打算：文尚在剛掌握振刀，連戰兩次怪物，體能還是太勉強了，接下來這招必須得手。離安全點也不遠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批怪物，處理掉我們就安全了。
文尚在見狀，深吸一口氣，羅武說的沒錯，眼穢的威脅不大，最重要的是儘快拚死牙穢，防止變數。
“喝！”羅武雙臂鼓動，雙腿用力一蹬，往牙穢衝去，文尚在則往側面迂迴，死死盯住牙穢的一舉一動。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聲陣陣，牙穢看着沖向自己的羅武，猙獰的長牙磨得咯咯作響。
瞬息之間，羅武便已近身，牙穢咆哮着也往羅武方向襲去，這次它雙爪並用，似乎想要徹底封死羅武的身位，羅武抬頭冷眼看着籠罩而下的巨大利爪，深吸一口氣，雙臂抬起獵刀，與肩齊平作突刺狀，嗡鳴聲再次響起。
“羅武，收手！”文尚在突然對着羅武大喊。
“嗡——”刺耳的嗡鳴卻掩蓋了文尚在的聲音，隨着爆開的一團團氣旋，牙穢的嚎叫並沒有如期響起。羅武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
牙穢的雙爪並沒有揮向羅武的頭部，反倒是偏移到羅武身旁的地板上，水泥地板被巨爪拍得龜裂，而牙穢巨大的身體則藉由雙爪的力量騰空而起，做出了一個類似倒立的動作，從而躲過了羅武向著其胸口全力發出的振波。
刀鳴產生的氣浪緩緩散開，羅武的前方塵土飛揚，在昏暗的光芒下，飛塵如同漫天的絲綢灑下，而羅武的頭頂，一頭倒立騰起的怪物，已然張開了那長滿長牙的血盆大口。
此刻，即使沉穩如羅武也大驚失色，在牙穢咬碎羅武頭顱前一瞬間，一把獵刀破空襲來，刀身穩穩插入牙穢頭顱的骨質外殼，
伴隨着一陣嗡鳴，牙穢的頭顱如遭重擊，龐大的力量將它的頭連帶着騰起的身軀一起釘了出去。
雖然只是移動了幾米，但足以讓羅武死裏逃生，看清形勢的羅武，回手收刀，雙臂強行發力，鼻腔噴出鮮血，快速完成了一次蓄力，反身追向被擊飛的牙穢。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羅武的攻擊沒有落空，正中牙穢面部，之前那一記飛刀已經讓牙穢保護頭部的骨殼大面積破碎，羅武的刀輕鬆貫穿了牙穢的頭顱。
“喝啊啊啊！”隨着羅武的大喝，獵刀將牙穢爛碎的頭顱釘在了地上，怪物巨大的身軀不再顫動，徹底失去了生命體征。
遠處，-握着一隻手氣喘吁吁的文尚在，看着羅武成功反殺了牙穢，癱坐在了地上。他方才用出全身力氣擲出飛刀救了羅武，早已經站不穩腳跟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才硬撐到了現在。
牙穢屍體處，羅武拔出了釘在地上的獵刀，帶出了牙穢一團團黑黃的腦漿，看着死透了的怪物，心中暗暗震驚。
“這畜生什麼時候智商這麼高了，一下就看出我……這是？！”羅武話音未落，看到牙穢腦袋後面一團血肉蠕動了起來，立馬又拿起獵刀擺出架勢。
只見一個獵狗大小的怪物從牙穢脖子處鑽出，全身沒有皮毛，肌肉外露，十分噁心。那怪物望向羅武，像是嘴巴的器官一張一合，掉出來兩顆眼珠，隨後便倒了下去一命嗚呼。
“這是……眼穢？”羅武震驚之餘還是認出了這怪物的本尊“黑山羊給的資料上完全沒有提及這種情況，這隻牙穢和眼穢似乎共存了，也就是說，剛剛這畜生能躲開我的刀，全是寄生在它身上的眼穢在提醒它。”
一陣分析之後，羅武遍體生寒，如果剛剛自己沒能得手，在眼穢的指示下，牙穢只會越來越難纏。
突然，人群發出了一陣慘叫，羅武猛地回頭“是另一隻眼穢，兩隻同伴死去后，殘留的眼穢開始發狂了嗎？”
人群後方，由於前方戰鬥動靜太大，莫語一直在留意前方戰況，腦袋也受到幾次嗡鳴聲影響有些失神。
這聲慘叫之下，莫語才回過神來，連忙往人群中看去，只見一隻獵狗大小的怪物正在撕咬着一個年輕男子的屍體，場面血腥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