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老譚頭壓低聲音徐徐道來:“我自己在這是沒什麼指望了,我只希望你倆幫我帶出去一個人。其實我的孫子也這麼多年和我一起在這暗無天日的戴帽會裏面。他叫譚建三,這麼多年了,他會點小技術,今天趕在晚飯之前,我會讓他幫你們偷你們被沒收的裝備,沒猜錯的話裏面應該有炸藥吧!我還會讓他幫你們把其他裝備準備好。今兒晚上給你們吃最後一頓白饅頭!”“合著這兩頓白饅頭都是你的啊!”“沒事!反正最後一頓了!全當老漢我請你們的了!我會把鑰匙藏饅頭裏!但是能不能打開手銬腳鐐就全看你們的了!之後你倆中的一個,用最快的速度換上我的衣服,我給你們會畫一個據點的地圖,你倆中的一個去我的住處,在哪我孫子會給你們裝備,接着你倆回來救下剩下的一個,你們三個一塊走!我沒有啥別的願望!你倆註定會幹出點什麼大事!,我把孫子交給你們!我放心!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有一個,一定要帶走我孫子!”
阿雄這時候說了:“哥!要不你一個人走吧!你和老譚頭孫子走!別回來救我了!太危險!”我說:“你說的什麼傻話,說好一起走!咱們還得一塊出去一塊在外面吃乳豬呢!你一定得等着我!”
“那計劃就這麼定了,老譚頭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倆在,一定會把譚建三帶出去!離開戴帽會!離開這個老鼠洞!”這會老譚頭已經是熱淚盈眶:“這麼多年了,我就一直在等着你們這樣的人!終於你們來了!敢於反抗,心裏不甘,渴望這外面!我這麼多年了,真的就沒什麼盼頭了,但是唯一的心愿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咋樣都無所謂。我孫子決不能再繼續這樣待在這個地獄了。你倆記着!任何時候!人絕對不能丟下心中的希望,和眼裏熾熱的目光。”
“說起來,老譚頭,你連我倆叫啥都不知道!”老譚頭說:“沒事,其實你倆叫啥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你倆還是個人,和其他的畜生不一樣。後面的事就交給你倆了”
接着老譚頭就離開了。我倆就一直等待着,慢慢的盼着,這一下午是我能感受到的時間以來度過的最長的一個下午。平時在遊戲廳里,時間沒什麼,你不知道時間的快與慢,在這裏時間真的好慢。我一直在等在盼。心裏也在祈禱,雖然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神。但我此時此刻只希望一件事,就是老譚頭,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到了晚上,晚飯的時間,準確的說現在這個時間肯定會比別人吃飯時間更早一些。按我的分析。老譚頭不會幹這麼沒把握的事。他肯定會把我倆的晚飯提前,讓我倆能有所準備。一塊逃的時候肯定是戴帽會其他人吃飯的時候,那會肯定也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按我分析,這種宗教性質比較強的幫派團體,搞什麼事情肯定會儀式感比較強,他們肯定會聚在一起吃飯的。而老譚頭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老譚頭深深的望着我來,堅定的眼神告訴了我們一切,我倆緩緩接過饅頭。他就走了,我就很好奇了,說好的鑰匙呢?我這一口咬下去什麼都沒有啊!接着第二口,差點給我牙蹦了!這饅頭裏有根小發卡!這時候阿雄說了:“哥啊!你還不明白嗎,平時你比我聰明啊,咋有的時候比我笨呢,這玩意就是鑰匙了!”說罷阿雄接過發卡,把手放水裏三下五除二,他的手銬解開了,接着撬開了我的手銬。最後他潛入這水牢的臭水中,把我倆的腳鐐也給打開了。
後面我倆又等了一會,確定牢頭和其他人也在吃飯的時候,老譚頭回來了。給外面獄卒說:“媽的,剛光記得給他倆飯了,忘打掃了,剛讓管事的好一頓罵!”那獄卒說:“沒事,您老是老人了,再罵能罵哪去啊,快乾活去吧。完了你也趕緊吃,感覺這一天光忙了!”老譚頭對獄卒說:“沒事,你先吃着別管我了。”
然後又一次見到了熟悉親切的老譚頭,他和我最快速度的換好了衣服,我也戴上了他的兜帽。接着我終於在老譚頭的幫助下離開了水牢。這一整天終於爽爽的站了起來。但是此時此刻也不能掉以輕心,首先我得快速的找到他孫子,譚建三!離開了牢房之後,我按照老譚頭的地圖,很快的找到了他的住處。在哪裏果然見到了他的孫子。
好一個俊朗帥氣好小伙!留個長頭髮扎個小馬尾,髮型顏色也正常,就是普通的黑色,可不像外面那些五顏六色的主,這顏色看着就順眼。
一見我譚建三就說了:“你咋才來!,敢情就是你!我爺爺要幫的人我爺爺看中的人我當什麼樣呢!看你相貌倒是很平常!”我說:“相貌什麼的不重要,走吧!救你爺爺!救我兄弟!然後離開!話說,你爺爺說你有個小技能?到底啥啊?”譚建三笑了笑說:“這你不管,一會你就知道了不是。”說罷把我的裝備給我了。把阿雄的武裝帶也給我了。他自己也背了個雙肩包,裏面有啥不知道。
說起來我也好奇啊,我說:“咱就這麼去了?老譚頭沒準備個消音槍什麼的嗎?”譚建三就一臉的嫌棄說:“你看你這人,咋就沒知識呢!消音槍啥的那玩意多貴啊。而且最好的消音槍也會有動靜啊,動靜不是越小越好么!反正跟着我走就對了,絕對能成功!”
我倆回到牢房門口的時候可真是讓我思緒萬千!,這小子!也不說計劃,也沒槍的!這可咋救人啊!這不扯淡呢么。看着我一老遠過去了,獄卒就開口了:“老譚頭!你今天咋又來了呢!你還不如別走了!就和水牢裏倆水老鼠作伴去得了!”接着獄卒突然反應過來兜帽下面的臉不是老譚頭!剛想喊這個人不是老譚頭!但是還沒來得及喊!。此時我緊張極了,說不出的感覺。但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譚建三就不在我身邊了!這一步怎麼跨過去的!怎麼去到獄卒身邊的感覺看都沒看清!接着抬手就是一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譚建三反手拿着刀!一把鋒利的日本刀就像書里畫的那樣。一把木裝日本刀,沒刀鐔也沒柄卷就是一把最普通的木裝日本刀,短刀。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譚建三還背着個長長的布包,我估計這小子還有把長的。
接着譚建三就說了,“我的這技術,就是會捅人啊,別的不會從小會玩刀,大的小的長的短的都沒問題。說起來你還問我為啥沒有消音槍?我不就是消音槍么?”說著我倆就進了水牢房。
牢房裏,我們把裝備分了分,該走了!但是老譚頭就說了:“你們走吧,我就不走了,也沒打算走。”譚建三說:“爺,你在說什麼鬼話呢?不是說好一塊走?”老譚頭說:“沒事,我的孫啊,我活了一輩子,從來沒想着能離開這裏。這麼多年戴帽會的人對我咋樣你也知道。這麼多年了我就被軟禁在這裏,連據點都沒出去過,孫子啊,我把希望都寄託給你了。你們一定要活着出去活着離開。活着回到地面。”說到這裏老譚頭和譚建三祖孫兩人是熱淚盈眶。兩個人這就要分別了。老譚頭說:“沒事的,我在這一輩子了,排資論輩我雖然是戴帽會就是個被軟禁的打雜的。但是我也是個老人,他們也不會把我咋樣。”說完,老譚頭,留着淚,跑去了出口相反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喊!“跑啦跑啦!倆人往這邊跑啦!快來啊!”
老譚頭這是犧牲了自己,幫我們引開了戴帽會的人!譚建三想過去追,但是被阿雄攔下來了!說:“兄弟!別去!你這去了我們全跑不了了!而且想想你爺爺為啥這樣做!我們跑了興許你爺爺還能活着!因為戴帽會的人會等着我們去救他!但是我們都被抓了就都得死!為了你爺爺!為了未來!跑!”
說完我們跑了不知道多遠,不過這次有譚建三幫忙,立馬就不一樣了。畢竟是內部人員,他比別人要熟悉這戴帽會內部的環境。而譚建三也是一邊跑一邊哭。我心想“這小哥敢情也是性情中人,不過好像也不對,畢竟是爺爺嘛,性情中人不中人的應該都會很難過吧。可不像我和阿雄這樣。”
接着我們到了一個有守衛的地方,岔路口,我感覺到離入口很近了。譚建三咬着牙流着淚,還是以那看都看不清的速度捅死了倆人,接着我喊到:“阿雄!二踢腳!”接着阿雄就順手撇了一根他的“二踢腳”隨着一聲巨響,這個岔路坍塌了,其餘守衛也死了。我們就這麼接着跑,不斷的跑,直到跑到了入口的那個向下的通道,來的時候向下,這回去就變成向上了。順着門口的光,哪怕只有那一點點,但還是充滿希望。接着,阿雄又扔出了一個炮仗,通道也坍塌了。最後的最後。我們回到了告解亭。阿雄回頭往通道沒塌的部分又扔了一顆煙霧彈自製的,他管這個叫“呲花炮”頓時濃煙順着通道就上來了。告解亭里也全是煙。
我們三個就這麼跑出了告解亭,離開了這個文廟。文廟門口,有譚建三提前準備好的車。那應該是譚建三自己的。幹這種事肯定不能用戴帽會的車啊。譚建三問我往哪走?我把手指向了遊戲廳的方向。譚建三說:“好!”然後把車開向了相反的方向,一直開了不知道多遠,確定不會有戴帽會的幫派分子追上來。譚建三停下了車。拿出後備箱裏的篷布,蓋好了車。說:“以後有機會再來拿這輛車吧。你們剛指的那個方向是你們的據點嗎?安全嗎?”我說:“安全,這兩天誰都沒給誰透露,之前也沒和你們戴帽會打過交道,他們肯定不知道。咱們剛跑了相反的方向,現在慢慢往過走吧,雖然距離長了些。”
譚建三這時候終於笑了,雖然看不出來到底是哭還是笑,也許是兩者都有吧,哭是因為與爺爺的離別。而笑則是因為終於得到了自由。而我此時此刻也心想,無論咋樣,我們一定要救出來老譚頭。而這時候阿雄也開口了:“沒想到真的得罪了戴帽會了,在01所沒遇上,沒想到後續和這夥人緣分不淺啊!”而譚建三也最後後備箱拿出了披風,我們就穿上了,我也早早換掉了老譚頭的衣服。譚建三說:“我們一定得回去救爺爺,但不是現在。”然後摸了摸心愛的小車說:“寶貝啊,先跟你告別會,以後也會回來接你的。”看來譚建三比較喜歡這輛小車。
我們跑了相反的方向,這回回去遊戲廳是肯定要走很遠的路的。路上我就開始想。如果說巨樹的樹根底部是密道的話。那麼這麼多年戴帽會為什麼沒發現呢?而且還有別的疑點,我們進去的通路是樹根裏面掏的,但是戴帽會的內部就不是樹根裏面了。說明這個通路挖着挖着就離開了巨樹樹根。那麼會不會戴帽會的人是不知道密道的存在的?如果說密道的入口就在戴帽會下面那這麼多年了戴帽會沒找到,這也說不通啊?現在問題就來了,到底這條密道戴帽會知道不知道?我感覺肯定存在,就是肯定沒讓戴帽會發現。有很大的概率這夥人壓根就沒發現,要不怎麼能路都挖偏了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幾個人現在肯定會被戴帽會通緝了。那我們怎麼回到戴帽會呢,我們又怎麼進去進行後續的調查呢?樹底肯定有通路,只不過也有不同的分支。總之現在不能這麼急躁了。眼下是得要躲一躲了。而後續想辦法救老譚頭,這個事也很重要。
要知道很多時候我並不是一個善於分析的人,但是必須得分析得判斷。阿雄其實也是,他很多時候其實特膽小,但是關鍵時候就是會冒險,一次又一次的撇響他的那些炮仗。至於譚建三,雖然認識這才幾個小時,但是願意為了救我們而殺人,這就已經是過命兄弟了。很慶幸能遇到這些人,前途未來,誰都不知道。也許就像老譚頭說的,我們就是懷抱希望的那種人。而在這樣一個世界,希望又是什麼呢?我有時也會迷茫。但我也總是相信,會有什麼都變好的那一天。脫離絕望的那一天。
走了很久很久,我就感覺真刺激,現實水裏泡了一整天加一夜,又跑了那麼遠的路,好不容易有了輛車,開的還是相反的路。這整整一路讓我好走。進了遊戲廳,還是老樣子,先把門反鎖好。休息之後。我們三個輪流洗了澡。而譚建三也高興壞了。似乎他對戴帽會外面的事情啥都很好奇,很新鮮。看着一排排的遊戲機高興壞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見這小子這麼高興。各種煩惱和各種疑問似乎也都被拋之腦後了。
我和阿雄也是老樣子,洗去了疲勞,拿出酒,準備飯菜。當然今天得多雙筷子了。依舊是人造的乳豬,自己搞的勾兌酒。然後我喊來了譚建三“小子!過來!會喝酒不會喝?”阿雄就說:“哥!你幹嘛呢!咋能慫恿人小孩喝酒呢!你咋這樣呢!”接着譚建三也說了:“你別小子小子的說我!還有你!胖子!我也不是小娃!其實我今年也二十好幾了!就是長的顯小!”一聽譚建三這麼一說,才突然發現還是真的嘿!這人長的還真顯小!但不顯娘!“那你能喝酒不?”“當然能!”
然後我們給譚建三也倒了一杯,我感覺自從五年前從福利所出來以來,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好充實。一直也沒啥朋友啥的除了阿雄。最近還能遇到老譚頭和譚建三。我都覺得我好幸運!也許這就是命!也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沒時莫去追。
我還問了譚建三,你那布包里到底有什麼啊,到底是狙擊槍還是什麼啊?我猜的沒錯的話,是不是日本刀呢?譚建三說:“是,還真是武士刀。”我一琢磨,這運氣!今兒有了一新兄弟!剛認識就是過命兄弟了!還是個刀手啊!
雖然有千千萬萬想問譚建三的,也有很多計劃需要計劃。但是此時此刻,啥都不需要,我們三個需要的只有休息,只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