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O.W.L.s
搗蛋大王的寶座競爭激烈，大家在烏姆里奇眼皮子底下折騰出了五花八門的惡作劇。皮皮鬼變本加厲地搗亂，某天拔掉了盥洗室的所有水龍頭，大家不得不坐船去上課。在加速惡化的局勢面前，新校長似乎啟動了所有最高安全等級措施，其中包括將我和哈利的火弩/箭搬到地下室。
但這畢竟是小事，真正煩人的是D.A.聚會無法進行。赫敏開始在金幣上變換咒語，每周兩道新惡咒。D.A.成員顯然很擅長學以致用，因為沒多久，我們就發現，走廊上某些斯萊特林的癥狀同惡咒效果十分相似。
“她們肯定自己做了點調整。”我看着克拉布趴滿蟲子的臉，欣慰評價，“本來會出現蛇之類的，準是有人改成蟑螂了……”
五月最後一個周末，我抓着赫敏的手，坐立不安地在觀眾席上看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比賽。傑克·斯勞珀和安德魯·柯克作為接替雙胞胎的擊球手，配合糟糕得讓人目不忍視。
“天哪，柯克又擋住安吉利娜了……”哈利呻/吟。
“現在把他和斯勞珀弄昏，也許格蘭芬多還可能會贏。”我嘆息，很想飛過去搶走他倆的球棍，敲他們一人一棍子，拖下球場。
我們如坐針氈，長吁短嘆，海格忽然出現，神秘兮兮地說有東西要給我們看。我們巴不得趕緊離開，立刻跟上他。
但我們很快就後悔了。
海格要展示的原來是格洛普，一個貨真價實、十六英尺高的巨人，興趣愛好包括將二十英尺高的大樹連根拔起。海格淤青遍佈的臉上洋溢着笑容，說希望我們有空就去看看格洛普，教他英語。
看哈利的表情，他估計寧願看格蘭芬多輸得落花流水，也不想在禁林裏面對這個脾氣暴烈的巨人。
好在格蘭芬多拿到魁地奇杯的意外之喜很快衝淡了海格帶來的壞消息。羅恩起勁地和所有人討論他的精彩救球。直到一周以後，我們才不情不願地吐露了那天根本沒看完比賽的事。羅恩起初有點生氣，但聽完海格的請求后，大為驚駭，開始祈禱海格能堅持到期末，這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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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來臨，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漸漸逼近。
複習任務非常繁重，每個五年級學生都在瘋狂學習。我每天都在公共休息室里待到半夜，和赫敏一起回去。
“你刻苦得有點嚇人了。”迪安敬畏地說，“你完全不睡覺嗎？”
“怎麼做到的？”羅恩問，眼神都有點獃滯了，“你還得每周花一個晚上練習大腦封閉術。”
“因為我姨媽聘請班克斯博士花了很多錢。每個加隆都要物盡其用。”我平淡地回答，“而且大腦封閉術有助於我保持心情平和。”
赫敏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神色擔憂。
一個晴朗的午後，主考官們終於大駕光臨。禮堂里的五年級學生大都放輕了交談音量，目光不斷飄向那群巫師。
“梅林啊，那是我奶奶的朋友。”納威小聲說，讓我們看一位小個子的駝背女巫，“格絲爾達·瑪奇班，巫師考試管理局的主管……”
“她看起來好嚴格。”迪安說。
“是啊，大概這就是為什麼她和我奶奶關係好……瑪奇班女士還有點耳背……”
“聽說她前段時間剛從威森加摩辭職以示抗議。”帕瓦蒂壓低聲音，“她公開表明支持鄧布利多，把福吉那伙人得罪得不輕……”
“她應該不大在乎這種事。”羅恩往嘴裏塞了塊吐司，“我爸說她從來不看別人臉色。”
“……你們根本捉不住鄧布利多。”那老女巫大聲說，神情不屑，“就憑康奈利·福吉手下那些人，哼……”
她面前的烏姆里奇漲紅了臉，但又不便發作，很快轉開了話題。
“哇噢，酷。”西莫神情敬畏。
“不知道她會監考哪門課。”拉文德盯着老女巫的背影，“我得表現好點……”
“……最後，請展示一下閃爍咒。”年邁的女巫高聲說。
我深吸一口氣，揮動魔杖。
“Resplendere.”
面前由老鼠變成的高腳杯霎時光芒閃耀，明滅起伏。
“我注意到，你選取的魔咒都很有趣。”女巫目光挪到我臉上，“大部分學生都會用普通的微閃咒……”
“Glitra.”我抖了抖魔杖，細碎閃光在玻璃杯表面流動，“微閃咒效果更典雅些，可能是因為它來自古斯堪的納維亞語。”
“那如果我希望效果更奪目呢？”瑪奇班似乎被勾起了興緻。
“Coruscare.”
我輕揮魔杖，玻璃杯煥發出明亮光彩。
“還有耀眼咒，它和閃亮咒效果類似，不過您最好戴上墨鏡……”我望向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聳肩，“好吧……Refulgere！”
高腳杯散發出輝煌璀璨的光束，房間這一角都被映得格外亮堂，吸引了周圍幾位考官和同學的注意。
“足夠了。”瑪奇班說，皺紋遍佈的臉上似乎劃過笑意，“鑽研精神很難得，希望你繼續保持下去。”
變形術、草藥學、黑魔法防禦術、古代魔文……我順利度過了第一個考試周，周末泡在魔藥學筆記中，為星期一的考試做準備。保護神奇生物、天文學筆試和算數占卜也沒碰上什麼麻煩。
周三晚上十一點，天文學實踐考試開始。
天文塔上，羽毛筆的唰唰聲和調整望遠鏡的金屬碰撞聲相繼響起，空氣里似乎都能聞到焦灼，大家都憋着一股勁，要熬過倒數第二門考試。
我很快就畫完了星象圖，確定各個星座的位置都準確無誤。
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大獵狗的低沉吠叫緊隨其後。
我把望遠鏡轉向草地那頭，發現異動來自海格的小屋。
一聲怒吼自遠處傳來。
我餘光一掃，確認考官不在身邊，轉身去看赫敏和哈利，發現她倆也正獃獃望着海格的小屋。
“還有二十分鐘。”監考的托福迪說。
我匆匆掃了一眼星象圖，知道自己起碼可以拿到E，又望向草地那邊。
海格小屋傳出一陣巨響，門突然打開了，魁梧的人影在怒吼着揮舞雙拳，立刻被好幾人圍在中間，接住了好幾束紅光，但似乎沒受影響，依舊在戰鬥。
“……放開他！”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穿過草地，狂怒地大喊，“你們怎麼敢——”
“麥格教授？！”帕瓦蒂小聲驚叫。
托福迪看看草地，又看看我們，猶豫着喃喃說還剩十五分鐘，但沒人理他。
“……我絕不允許學校里發生這種事——”麥格高舉魔杖，“你們——”
起碼四道紅光擊中了她，那個瘦削的影子彈向空中，落在地上不動了。
天文塔上死一般寂靜。
大家目瞪口呆，沉默地凝視着草地。
“……還剩五分鐘。”托福迪虛弱地說，“毫無廉恥的罪行……這實在是……我必須向上反饋……”
當晚的格蘭芬多休息室里群情激奮，午夜時分，赫敏不得不把大家趕去睡覺。
“明天還有一門考試……”她神色疲憊又難過，“等結束了我們再討論該怎麼辦……”
而第二天下午的魔法史考試又出了狀況。
考試時間還剩一半時，哈利忽然倒在地上，捂着額頭大聲喊叫。
我筆尖一頓，知道他肯定是傷疤又痛了。
我深呼吸，強迫自己集中於試卷，匆忙繼續答題。
考試一結束，哈利就把我們匆忙拉進一間空教室，說伏地魔在神秘事務司審問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
“麥格教授不在，我們得自己想辦法。”哈利語速飛快，“我們得到部里去，趁伏地魔還沒殺掉他——”
“他不會把阿爾伯特關押在魔法部的！現在是下午五點，魔法部的職員還在上班，伏地魔怎麼可能大搖大擺走進去？”赫敏抓着我的胳膊，“我們現在需要冷靜——”
“但他比以前更強大，他能隱形！他手下的食死徒也能隱形！”哈利大喊，“鄧布利多說過，伏地魔用伊萊恩的血復活，意味着他現在的無杖魔法起碼和她一樣強……”
“可審問他有什麼意義呢？阿爾伯特甚至不是鳳凰社正式成員，他不可能知道那件武器的信息！”
“但伊萊恩的媽媽可能知道呀！她的家族不是隱藏着很多秘密嗎？或許那件武器跟那個家族有關。”羅恩說。
赫敏嚴厲地瞪了他一眼。
“我得問問利娜。”我說。
大家立刻不說話了。我拿出雙面鏡敲了敲，那邊沒過多久就回應了。
“……武器？沒聽說過。”她皺眉，神情不似有假，“而且你們不應該去刺探鳳凰社的機密，很多事不知道為好。”
“會不會跟奧爾沃特家有關？你記得什麼傳說嗎？”
“奧爾沃特家的武器，從來都是人。”她語調更加嚴肅，“我最後再提醒你們一遍，別做傻事。你父親多半不在那裏，黑魔王怎麼可能把失蹤一年的人就那樣塞進魔法部？”
我收起雙面鏡，垂眸沉思。
“她說得對。”赫敏開口，“我們不能貿然闖進魔法部。這太危險了，如果是陷阱怎麼辦？”
“我自己去。”我平靜回答。
“不行！”赫敏恐慌地看着我，“你在說什麼呀？”
而我決心忽略她的驚惶神情。
“我自己可以去。”我重複，“不會有事的。如果我探察到有食死徒，就立刻回來。”
哈利好像被我的表情嚇到了：“……我們跟你一起去。”
“我不能把你們拖進來。”我堅決道，“這是我的事。”
“有你在，我覺得不用太擔心。”羅恩咽了咽口水，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按你現在的決鬥水平，穆迪會打多少分啊？”
“不好說。”我勉強笑笑，“但你們真的不應該……”
“……一起去吧。”赫敏褐色的眼睛直視我，“我們四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