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頭霧水
雄起風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着“坐櫃”寫的字條出了神。
老官巷應該是個地名,是哪裏的地名呢?
老官巷荒地,是一個叫老官巷的荒地這個意思嗎?
假設是這個意思,那這個地點是指什麼呢?是接頭地點嗎?還是藏了什麼東西在那裏?
雄起風打開隨身攜帶的NJ市地圖,可怎麼都找不到一個叫“老官巷”的地方。又到處問路人,店鋪,也都說南京沒這麼個地方。
這五個字把雄起風搞得是一頭霧水!
正兀自走着,突然一輛腳踏車衝到了自己面前。
“你這斯搞么斯,走漏要看漏唦!”
雄起風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出了神,快走到路中間去了,幸好是腳踏車不是汽車。
猛然,雄起風想到了什麼,拔腿就往回跑。
“老闆,早上和我一個桌吃元宵的兩個人往哪邊走了?”
“我這裏這麼多人,我不曉得你說的哪兩個。”
“就是剛才兩個船員打扮的人。”
“噢,說他們兩個哦,應該是去夫子廟那邊了。”
“老闆,你認得他們?”
“不認得,只是他們每周都來,下關那邊有免費的房不住,非要住這邊。”
“那你知道他們住哪?”
老闆用手一指,正是自己所住的“君悅來”旅社。
雄起風從旅社前台得知二人是太古輪船公司的船員,漢口人,跑漢口至南京段。每周往返一次,每次都在這裏住上一晚。
他們是昨天入住的,今天還沒退房。
雄起風坐在前台客椅上靜靜的等待着二人來退房,接近十點的時候,二人終於來了。
“你們好,二位,還記得我么?”雄起風微笑着跟二人打招呼。
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聲問道:“你哪個?”
“早上,早上吃元宵的時候,我起身,你們坐下,還記得嗎?”
二人又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聲冷冷道:“不認得!”
雄起風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亮出證件,虎着臉道:“你們必須認得!”
二人又是相互對望,忽的就準備和雄起風動手。
雄起風看着苗頭不對,連忙道:“只是問一句話,別激動,就問一句話!”
二人杵在那裏也不動,也不說話,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雄起風。
雄起風拿出當頭寫的字條道:“把這五個字念一下!”
其中一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認字。”
另外一個磕磕巴巴的念道:“老——地……”
看來都是念不出來。
雄起風搖了下頭大聲念道:“老官巷荒地!”
“老官巷曉得,荒地不曉得。”
“老官巷在哪?”雄起風趕忙問道。
“就挨着大王廟碼頭的那個巷子就是老官巷唦!”
“哪個地方?是不是漢口?”
“是地唦!”
“老官巷那有荒地嗎?”
“冇得!都是房子,哪得荒地。”
“哦……”
“還有事沒得?”
“哦,沒了,謝啦!你們去忙吧!”
旅社雖小,生意挺好。來來往往,一會是來住宿的,一會是來退房的。
雄起風望着兩個船員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這船員不識字輪船還能開么?”
正準備回自己房間,看見前台服務員正在幫客人填寫入住登記簿,
雄起風摸了摸額頭,湊上前去。
雄起風問服務員道:“旅客登記簿都是由你填的?”
服務員答道:“也有客人自己填寫的。”
“那這條是你填寫的還是客人填寫的?”
“是客人自己填寫的。”
……
雄起風又陷入了困惑中,本以為已經找到了鑰匙,結果打開的是更大的迷宮。
一時想不明白,他決定暫時不去管他,又把相片拿了出來,一張張仔細的看。他總覺得這裏面缺少了點什麼,就是一下想不起來。
臨近中午,雄起風決定去德敏女中附近轉轉。
餛飩攤果然正對着學校大門,和學校就隔着一條十米多寬的馬路。一個身穿粗布棉襖,頭戴布帽,頭髮紮起的中年婦女正裹着餛飩皮。
雄起風面向學校坐下,喊了聲:“老闆,來碗餛飩。”
“好的,先生。您先坐,我這就給您下。”
雄起風向校內遠遠望去,只見端着飯盆的的學生和老師正從食堂里穿進湧出如過江之鯽。
“老闆娘,這學校里的學生要都能出來,那你生意可就火咯!”
“噢,先生,那是肯定的。不過,現在也不差。同學們雖然不準出來,但是她們可以在門口喊。您看着,等會就有喊我送餛飩的了。”
正如老闆娘所言,不一會涌到學校大門口喊要餛飩的學生便陸續多了起來。
老闆娘連着下了五六碗,忙得不亦樂乎。
“先生,我跟您說,我的餛飩同學們可喜歡哩!只要是學生們吃餛飩,我都是多下三個的。她們食堂的菜是兩分,五分,八分,一頓飯也要一毛錢,哪裏有我的餛飩好吃咧!”
“雄風哥,雄風哥,雄——起——風!”
雄起風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隨着聲音望去,只見學校門口兩個身穿校服的女孩在向自己揮手。
揮手的正是曾靜雅和曾靜怡。
曾靜雅見雄起風看見了她們,指着餛飩攤喊道:“餛飩,餛飩!”
雄起風使勁地點點頭,大聲回道:“好!”
……
雄起風把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給端了過去,把手伸進鐵門的欄杆將餛飩倒進她們的飯盒裏。
“快,趁熱吃!”
“雄風哥,你是專門來看我們的嗎?”
曾靜雅睜大了眼睛,手捧飯盒很認真的問雄起風。
雄起風笑着回道:“是呀,我來看看師妹們讀書開不開心!”
“你看,你送我的絲巾,同學們都說好看!”曾靜雅指着雄起風送她的那條藍底白圓點絲巾很開心地說道。
雄起風笑着回答道;“你喜歡就好!”
又望戴着條紅底黃星站那默不作聲的曾靜怡道:“靜怡師妹喜歡嗎?”
曾靜怡有點羞澀地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貳角的小洋遞出了欄杆。
“風哥,給你錢。”曾靜怡的聲音很輕很軟很甜。
“哎呀,姐!雄風哥現在不是以前的那個小警察了,來看我們,兩碗餛飩他請的起。”
曾靜怡卻依然伸着手,輕聲道:“咱媽說過的,風哥剛升了職,日子過得還挺艱苦,囑咐我們不要讓他花錢的。”
雄起風有些尷尬,但為了她倆不尷尬連忙笑着道:“一碗餛飩能算什麼錢了?我告訴你們,我昨天支薪了,所以來看看你們,想和你們一起高興一下。”
雄起風一邊說一邊推曾靜怡的手,曾靜怡就像觸電似的急忙將手縮了回去。
“看來還是警察好呀!雄風哥剛來上班,月頭就支薪了,我們學校老師都是要月底才支薪。”
“呵呵,那也說不好是你們老師月底就支了薪,輪着我們就到了第二月月頭呀!”
三人俱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