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刑警1支花來了
眾人一聽這個聲音馬上起身,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拱海區分局局長廖建軍,隨廖建軍一同進入會議室的是H市刑偵支隊的副隊長周光海,以及兩男一女三名市局刑警。
眾人紛紛向領導們問好,“廖局,周支隊。”這時原來狹小的會議室,則更擁擠了。
廖建軍示意眾人坐,然後自己坐下,眼觀四座之後開始講話:“同志們,趙俊清這個案子,省廳和市局非常重視。我一早去了一趟市局開會,由方局長親自主持會議,省廳刑偵的專家也來了,專門研討趙俊清被害案案。市局和省廳就偵破案件,提出幾點要求:首先趙俊清是Z省大學的學科帶頭人,目前正在攻克一個國家級的化工難題,現在課題組長出事了。現在外面有風聲在傳,趙俊清是被暗殺或者案件有黑幕。為此,Z省大學校長和黨高官,一早專門跑到省廳和市局,讓我們儘快破案找出兇手,向社會大眾公佈案情真相。
其次,省廳和市局決定就趙俊清被害案,成立專案組,專案組名稱就叫1016凶殺案專案組。由市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周光海同志任組長,拱海分局刑偵大隊長於冬同志任副組長。最後,省廳和市局要求我們限期一個月內破案,把犯罪嫌疑人緝拿歸案,儘快向社會大眾公佈案情直相。接下來,大家談談自己的想法吧。”
此時的會議室突然一片沉靜,沉靜到手錶嘀嗒聲都能聽到。有人開始用眼神相互交流,意思是:“一個月內破案?”“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盧紅江也打算用眼神和於冬交流,可是於冬目不斜視,在看手上的材料,盧紅江收起眼神轉而看到周光海,周光海則目光空洞看向遠方。
好一會兒,廖建軍見沒人說話,就對周光海說:“周支隊,你先說說吧,你是現在是專案組組長。”
此時周光海從遠方好象被一下子拉回到現實,其實他也是一臉懵圈,昨天剛接到案情通報,一早被局長叫去開會,結果啥情況也沒了解清楚,就成了專案組組長了。
但是廖建軍讓他先表態,他也沒辦法,周光海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開口說:“我來的時候,方局讓我挑起破此案的重任。我跟方局說,於冬是咱們市裡,甚至是全省有名的刑偵高手了。其實由於隊帶領拱海分局同志破此案,應該是綽綽有餘。我手上還有好幾起案子要處理,所以我這個組長只是一個名頭,案子還是要於隊帶領拱海刑警偵破。我會全力支持於隊的工作,我給於隊帶了幾位同志做幫手,於隊你們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市局一定會全力支持。”
這一聽就是甩鍋和推卸責任的,廖建軍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正好要開口,於冬說話了。於冬說道:“剛才案情分析會剛開過,要不我先把案情詳細情況跟廖局、周支隊和市局的同志彙報一下,讓大家了解案情之後再決定破案的方向和時間。”
廖建軍看了看周光海,周光海說:“對對對,於隊說得對,先了解案情再定破案時間。”瞬間把尷尬和會場低壓的氣氛都緩解了。
於冬把整個案情和剛才會上大家分析的情況,向他們剛進來的幾位做了詳細的報告。
周光海聽完之後,比較樂觀地說:“這個案子,沒想到於冬和分局同志這麼快就查到嫌疑人了,我看一個月內破案不是問題。廖局,這個包票我能打。”
廖建軍聽到周光海給了保證,心情就不一樣了。廖建軍急於破案的目的,一方面他也是刑警出生,
所以對破案特別上心;另一方面還是出於市局對各分局的治安考核,如果到年底前破不了案,那麼拱海分局今年考評分將會相當低。
廖建軍接下來做了一個月破案總動機,對大家說了一些鼓勵地話。然後讓其他警員離開會議室各自去忙工作,只留下了周光海等市局的刑警、於冬、盧紅江、林奎義和高建江。
陳建峰離開會議室時向分局來的女刑警方瑜熱情地打了一個招呼,但是得到方瑜回復,僅僅是一句:“你好!”然後再不理會他,搞得陳建峰極度尷尬。其實從市局派到專案組的三名成員,於冬等分局刑警都熟悉。
方瑜,南大心理學碩士畢業,今年28歲,號稱H市刑警一支花,主攻犯罪心理和刑事調查。
歐陽延是從臨縣剛調到市局的刑警,今年30歲出頭,有一股刑警獨特的氣質,尤其是眼睛可以放出一道看穿人的光,讓人看了之後,不寒而慄。
而專攻網絡技術的徐凱洋,是一個IT高手,科大碩士畢業,今年只有26歲。去年在H市發生的高達3800萬的網絡詐騙案中,就是他在半小時內通過網絡技術找到嫌疑人,並且快速斷切和封鎖嫌疑人向境外匯款的180多個銀行帳戶,最終讓警方成功地抓住嫌疑人,並追回部分的被騙贓款。
於冬把目前隊裏的分工情況,和下一步工作又跟眾人說一遍。準備讓周光海安排具體的分工,和下一步工作,這時有人突然問於冬。
“於隊,我需要女性嫌疑人和死者的詳細資料,還有他們在13日和14日進出小區,以及女性嫌疑人出逃過程全部視頻資料。”方瑜不等分配工作,就向於冬要資料了。
“唉!方瑜姐,你拿了資料拷一份給我唄。還有,於隊,我需要兩個人身份證號,查一下他們手機號,看看他們當天通話情況和網絡使用情況。”徐凱洋一邊拿出筆記本電腦,一邊說。
方瑜怒瞪徐凱洋一眼,恨恨地對他說:“都說了,不要叫我姐,不然資料不給你了。”
徐凱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你的資料不是於隊給的嘛,你不給我,我直接向於隊要。”
“哼!”方瑜哼一聲不再理他。
歐陽延等兩人不說話了,問於冬:“於隊,痕迹資料和證物是由陳建峰負責?”
於冬回道:“是的,陳建峰他們技術中隊在負責,林隊這邊應該也有一部分。”
歐陽延回道:“好的,我一會兒跟兩位要。”然後不再說話,繼續在研究卷宗。
廖建軍看市局刑警已經快速地進入了工作狀態,心情轉好了很多,於是對眾人說自己有工作要處理,接下來的工作就由周光海主持工作。
看眾人各忙各的,都按自己的專業展開工作,周光海和於冬也就不再分配工作了。周光海對於冬說:“看來這個案子一定還有另一名嫌疑人,找到楚靖,那名嫌疑人自然會浮出水面。於隊你看這個案子,兩人是同謀,還是一人行兇在前,另一人後面去幫忙處理現場的?”
於冬知道周光海這話的意思,是讓他來確定犯罪實施的過程,於冬也懶得理會他的套路,直接說:“從目前的證據來看,應該是一人行兇在前,另一人後面去幫忙處理現場。”
周光海又問:“犯罪的動機是什麼?”
於冬說:“死者與女性嫌疑人發生衝突,女性嫌疑人激情行兇,導致死者突發急性心梗而猝死。”
周光海想了想,對於冬說:“這個犯罪動機,是不是有一點單薄?”
方瑜在一旁搭話:“周隊,有時女性嫌疑人犯罪,就是因為男性的一句或者一件很小的事情,而惹怒她,女性相對男性更感性和敏感。人在生氣時,交感神經系統興奮,代謝提速,產生的能量增加,釋放能量的動作也會相應增多。很多人在生氣時忍不住打人,罵人的語速和音量也會猛增,這些都是釋放多餘能量帶來的結果。
2000年,陝西西鄉縣女性劉曉琴,發現其丈夫外面有小三,當她苦求丈夫回心轉意時,卻換來的是毒打和辱罵;而當她去求小三放手時,得來的卻是侮辱和嘲笑。最終,對婚姻已經完全絕望的劉曉琴毒死了其丈夫,打死了小三。”方瑜看了一周光海,說道:“像這樣的案例有很多,當然多數女性殺人案,並不是一時起意,而是多次受心靈、情感或身體的傷害之後,最終一次能量的爆發。”
周光海揚了揚眉毛,於冬對他笑笑說:“所以我們需要對兩人的關係要調查,以確定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兩人會發生衝突,進而引發兇案。”
周光海又問於冬:“現在追蹤到楚靖去向,就是她在14日下午15點到了嘉明服務區,然後下了長途車之後就不知道所蹤了?”
“是的,我們已經派兩名刑警去嘉明服務區了,同時請嘉明高速分局的同志協助,一起尋找楚靖的去向。”
周光海說:“高速上都處都有監控,查在那個時間段進出的車輛,應該不難找到楚靖去向。”
於冬說:“這個工作量也不小啊,HJ高速每分鐘進出60多輛車。關鍵是即便查到疑似車輛,不能確定楚靖是不是上了這輛車。我認為現在除了排查高速的車輛,重點排查楚靖下了長途車之後在服務區里做了什麼,服務區裏有沒有人曾經看到過她。”
周光海對於冬說:“犯罪嫌疑人已經鎖定了,而且知道她的去向了,找到她應該不難的。這一個月的限期,應該沒問題吧。”周光海說著拍了拍於冬的肩膀。
於冬不樂觀地說:“畢竟案發時間已經過去了快3天了,楚靖去向不明也有2天了,同時嫌疑人有比較強的反偵查能力。他們在警方發現死者前,拿走公寓裏大量財物,取走死者的現金,說明做好充足的出逃準備。並且以我們對嫌疑人的分析,他們應該有一套完整的出逃計劃,並且有辦法不會讓警方輕易發現。所以除了高速服務區,我們還要調查嫌疑人的社會關係和親屬,找到嫌疑人可能會去的方向和地方。我們是希望早日破案,但是難度還是有的,希望這個案子不要成為懸案。”
於冬說完這番話之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沒想到於冬一語成讖,當時誰都無法預料到,對楚靖追蹤卻足足花了8年的時間,而且案情的結局走向,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