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案·第一十五節：生化武器
方瑜笑道：“你怎麼和林博士一起回來了？”
顧佳玥有點沮喪正要對方瑜說：“方瑜姐，我……”
“方警官，顧小姐到上海玩，正巧要回H市，所以跟我們車一起回來了。”林傑解釋道。
顧佳玥幽怨地看了林傑一眼，對方瑜說：“方瑜姐，你們有工作，我就先回去了。”
方瑜說：“好啊，今天的確不能留你在這邊。等這陣子我忙好了，我們再約。”
顧佳玥情緒比較低落地說：“好的，方瑜姐，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方瑜回道。
林傑無奈地對顧佳玥道：“再見，顧小姐。”
顧佳玥不開心地對林傑說：“謝謝你，林博士，再見！”然後轉身離開了拱海分局。
顧佳玥走後，林傑又向方瑜解釋：“方警官，我們真是順路把顧小姐帶回H市。”
方瑜大步流星地向接待室走去，林傑跟在後面解釋。方瑜突然站住，轉身對林傑說：“林博士，這是您的私事，我沒有必要知道。我們還是快一點講講實驗的情況吧，這樣您也可以早點回上海。”
林傑一時語塞了。
正要去接待室的陳建峰路過門口，見到方瑜和林傑兩人在說話。當他聽到方瑜對林傑說這話時，開心得不得了。還有意對林傑說：“你好，林博士，又辛苦你跑一趟，真是太感謝了。”
林傑連忙回陳建峰的話：“你好，陳隊長，又見面了。今天我可以把這台腦電波治療儀的情況，跟你們說清楚了。”
陳建峰說：“好啊，真是太感謝了。許越已經跟我說了，您這些天沒日沒夜地幫我們做實驗，真是太辛苦了。等案子破了，我要向局裏申請，給你一個好市民獎。”
林傑連忙回道：“好市民獎，這個就不必了。我不僅是為案子，也是為了穆慬瑤，更是為了證實產品實際的功能。”
“林博士，真是有專業精神，您請。”陳建峰做了一個引導手勢。
“哪裏，哪裏，這是我應該做的。陳隊長，您請。”林傑回道。
此時接待室里，於東、盧紅江等民警都已經在等待林傑了，眾人寒暄幾句之後。林傑便拿出電腦將實驗情況和數據投到投影上，並讓許越拿了幾份實驗報告分發給眾人。
林傑說：“各位領導，警官。這台由美國英達科技研發IEEG20120022-18的腦電波治療儀，通過我們輝氏葯業的腦波正向儀的10天測試，模擬了50個樣本的實驗。分別做了正向頻率波段，反向頻率波段和超頻波段三個波段的檢測。這台腦電波治療儀，如果操作不當，將會對使用者造成不可逆的額葉、顳葉內側、丘腦等大腦組織、結構發生病變，進而引發狂躁情緒和精神失常。大家可以看一下，我們對小白鼠實驗的視頻。”
林傑播放了三段實驗視頻，第一段視頻里兩隻小白鼠耷拉着腦袋，感覺沒有精神一樣。這台治療儀放入裝有小白鼠的玻璃罩里，然後林傑調節了治療儀，上面打出一行字幕：正向頻率8Hz。時間快進到2小時后，小白鼠開始活蹦亂跳了，再接着又是測試10Hz、11Hz和13Hz，幾個波段測試后，兩隻小白鼠不僅活蹦亂跳，甚至還表現出亢奮。
第二段視頻是把腦電波治療儀調成反向頻率，結果兩隻原來活蹦亂跳的小白鼠，更亢奮了，但一會兒馬上整個玻璃罩亂跑，然後相互撕咬，猛碰玻璃罩壁，最後兩隻小白鼠相互撕咬的、碰撞得血淋淋的死了。
第三段視頻把腦電波治療儀調成超頻波段，結果在這個波段里，小白鼠表現和反向頻率幾乎一樣，甚至發作的時間更快。
看完三段視頻之後，盧紅江說了一句話：“如果用這台治療儀當作兇器，真是殺人於無形。我現在終於明白穆慬瑤、劉桂蘭的死為什麼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痕迹，包括王玉娟精神失常，應該都和這台治療儀有關。”
於冬對林傑說：“林博士，真的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兩起凶殺案和一起傷害案，是怎麼行兇的。”
林傑說：“我也不希望穆慬瑤死得不明不白，更不希望這樣的產品流向市場。我已經向輝氏葯業美國總部提交了實驗報告，輝氏葯業已經停止這款產品的實驗，並且將所有在實驗的產品封存了。我同時給美國加州人腦中心、史丹福大學心理實驗室，以及美國英達科技公司三家機構發出了實驗報告。我想加州人腦中心、史丹福大學心理實驗室他們也會跟我們公司一樣，停止這款腦電波治療儀的實驗，並且封存產品的。但是英達科技公司，就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
於冬說：“林博士，你做的是對的，如果這種腦電波治療儀流向市場。對於全球各國都會帶來極大的麻煩，畢竟這治療儀真的是殺人於無形。”
林傑又說：“於隊長，盧隊長，現在有一個麻煩的事情。根據英達科技內部消息，已經有3台產品流向了市場。目前還有兩台，找不到具體的流向。我已經委託輝氏葯業美國總部詢問過英達科技，但對方的回復是這三台產品在全球的分公司實驗室中，我認為他們在說謊。還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你們手上這台腦電波治療儀，是英達研發的二代產品，它與我們公司合作研發的不一樣。它功率更大，對治療的效果更好，同時對人腦的破壞性更強。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什麼，感覺好像在製造生化武器。”
於冬沉思了一會兒說：“這個事情，真的要好好查一下。”
許越這時在一旁說話：“於隊、盧隊，我和林博士把英達科技的背景查了一下。這家公司註冊地在開曼群島，股東是一名叫洪財三的中國人，年紀58歲，是Z省建嚴縣人，但是其他信息沒有查到，這個洪財三應該不是真正的老闆。而且這家公司自開辦以來，一直就在研發腦電波治療儀，沒有生產和研發過其他的產品。他們向全球很多企業和個人購買過，關於腦電波治療儀的技術專利，裏面其中包括一名叫QuinnMiller的人。”
方瑜說：“QuinnMiller？吳奎恩？”
林傑說：“是的，英達科技從吳奎恩手上花了100萬美金，購買了兩項核心專利，一項是腦電波反向頻率專利，另一項是超頻技術專利。還有奇怪的是，他們公司沒有賺過一分錢，卻一直在花錢，買專利花了近2000萬美金。在全球建了三個實驗室，每年每個實驗室支出近1000萬美金，一個實驗室在歐洲，還有一個在中東。”
許越補充道：“所以林博士和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用腦電波治療儀在製造生化武器。但是我們能查到人資料只有這麼多了，我已經把資料發給各位領導了。”
方瑜說：“我們請經偵，查查這家公司的資金來源，通過資金來源，應該可以找到這家公司背後的實際控制人。”
於冬說：“不僅要查他們的資金來源，還要查他們實驗室的地址，以及實驗室的負責人。”
林傑對眾人說：“他們和我們輝氏葯業合作研發這個產品，主要是看中我們的實驗測試技術和設備。但是他們如果自己實驗，這一套技術和設備，是不具備的。我懷疑他們可能會用活體做實驗，如果這樣就是在犯罪。”
“活體做實驗？！”眾人一驚。
“是的，目前在美國、歐洲和中東，都有信息報出來有人曾經接受過腦電波治療儀的治療，非但病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病情有所加重，甚至是精神失常。但是因為沒有證據，只能當作病症加重了。”林傑說道。
於冬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們要抓緊查這家公司，看來還要聯繫警方和國際刑警。這事，我們下午就安排。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先吃飯吧，別讓林博士餓着了。”
於冬對林傑說：“這次真的是非常感謝林博士，不僅幫我們做了實驗，還給我們提供了這麼多有價值的信息。今天中午，我就破個例，請林博士到分局旁邊的本幫菜館吃飯，嘗嘗我們H市的本地特色菜。”
林傑馬上說：“那就不用吧，太麻煩了，我知道你們不能隨意和證人一起吃飯。我還是自己解決，或者到你們食堂吃吧，我想吃你們食堂的紅燒獅子頭和大排。”林傑說完看了看方瑜，方瑜無視他的目光。
於冬和盧紅江哈哈大笑，對林傑說：“林博士，你就不用客氣了。下次你再來，讓方瑜帶你去食堂吃。這次你就聽我們的，去那家本幫菜館嘗嘗吧。即便我們廖局和方局來了，他們也會請你去吃的。不過他們兩位，今天有重要的會議，只能由我們代勞了。”
林傑說：“既然於隊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中午吃飯，除陳建峰之外，眾人都吃得開心，聊得歡快。
飯後，於冬問林傑：“林博士，到H市來過幾次，旅遊景點去過了嗎？我們H市東湖的美景還是天下聞名啊。”
林傑回道：“說實話，我來了好多次H市了，即便從上海過來這麼近，都沒有好好地逛逛東湖和各景點。”
於冬說：“那相請不如偶遇，今天來了就讓方瑜帶你去逛逛，你也不相差半天一天，再回上海。”
林傑說：“那多不好意思，方警官她有工作啊。”
方瑜正要說自己還有工作呢，於冬馬上說：“方瑜，我給你放半天假，陪林博士逛逛東湖，這是工作需要。”
方瑜對於冬說：“於隊，你不能派個別人去嗎？我這手上還有很多事情啊。”
於冬說：“首先啊，我請示過方局了，方局說必須由你陪着，這個我沒有騙你，你不信現在給方局打電話。其次，林博士這次這麼幫忙，還不是衝著你的大面子嘛，你陪他看看東湖也是應該的。工作是做不完的，放着明天再做，今天下午你的工作就是陪林博士逛東湖。”
方瑜撅了撅嘴說：“好吧，那我服從命令。”然後對林傑說：“林博士，那我們走吧。”
林傑也不再客氣了，幫方瑜拉開商務車門，然後自己上車，向眾人道別，車輛駛向東湖。
陳建峰一個下午都沒有精神氣，技術中心眾人都不敢主動和他說話。
下午於冬和盧紅江到市局，找到方正謙和廖建軍，把今天林傑說的實驗情況和所提供的信息向兩人做了彙報的，方正謙馬上聯繫了警方，並跟省廳通報了情況，讓省廳向部里彙報，聯繫國際刑警共同查這家美國英達科技公司。
方正謙對眾人說：“根據林傑提供的信息和實驗數據，英達科技這家公司，其目的並不是研發和製造腦電波治療儀。你們看看他們實驗室所在的地區，都是國際恐怖組織活動頻繁的區域。一旦讓他們實驗成功，量產了，這可是會引發全球性的恐慌。我已經和國際刑警組織和市局、省廳的經偵聯繫了，先查資金來源，找到幕後老闆，掐斷他們的資金來源，一舉把這家公司給搗毀。你們現在刑偵方面，先把那幾個案子放一放，先查這家公司。把這家公司查清楚了，你們那幾個案子也等於一併破了。”
眾人連說好的，回去后馬上佈置工作。方正謙想了想說：“這個案子，各分局都挑不動。於冬、老廖你們兩個牽頭，把東湖、拱海，還有市局的刑警和經偵都統一調配，成立專案組。挑選專案組成員要可靠，行動要保密。工作安排、會議、行動部署都在老廖你那邊，切記要做好保密工作。所有的事情，都直接向我彙報，我再向省廳彙報。”
於冬和廖建軍馬上擬了一份專案組名單給方正謙，方正謙刪了幾人，又增加了幾人。廖建軍、於冬和盧紅江拿着名單，馬上聯繫相關人員。
於冬臨走時對方正謙說：“師傅，我今天下午讓師妹帶林傑去游東湖了。”
方正謙笑着說：“她也應該有一個男人了，都快30的姑娘了，她媽媽整天在我耳邊叨叨這事，我都煩死了。關鍵要看對方是否可靠，人品要好，背景沒問題，剩下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於冬對方正謙說：“背景、家庭我都幫您查過了，肯定沒有問題，回頭我把資料發給你看看，人品嘛，我覺得還行，就是長相一般。我給你看看長相。”
於冬把林傑的照片給方正謙看，方正謙說：“我看長相還行，就是文弱了一點。我怕他以後會受方瑜的氣，這丫頭這脾氣，誰敢惹她。”
於冬哈哈地笑，說：“師傅您沒問題，改天我讓您見見他。”
方正謙說：“我見不見無所謂，主要方瑜媽媽看中就行。這事你辛苦一下，讓我也省一點事。”
“沒問題，師傅。”於冬回道。
方瑜今天心情還不錯，她一路認真地給林傑做導遊，介紹東湖各種風景，並且還請林傑品龍井茶、品嘗H市特色點心。可是林傑哪有看風景的心，他眼裏只有方瑜。
方瑜介紹完東湖的湖心島和湖心亭的故事之後，問林傑：“你說古代的人，對愛情真的是忠貞不渝，不像現代的人很容易見異思遷，林博士你說是不是？”
林傑一直看着方瑜，哪裏聽得進古代的愛情故事啊，只想着自己的愛情故事，隨口回了一句：“是啊，今時今日的人可能誘惑比較多吧。”方瑜聽出來他在敷衍，有意怒懟道：“林博士，你是不是在想你的誘惑啊，如此美景都沒有心情欣賞啊？”
林傑馬上反應過來說：“不是，不是，我是由感而發。”
“既然林博士要有感而發了，那麼我們今天的遊玩就到此結束。你可以回上海了，我還要回局裏工作，我今天的任務也完成了，再見！”方瑜不由分說地起身，準備走。
林傑連忙解釋：“方警官，對不起。我剛才走神是因為，看你看得走神了，真沒想什麼。”
方瑜盯了林傑一眼，臉居然有點紅了，說道：“我有什麼好看的，你的顧家小妹妹才可愛呢。”
林傑聽到顧佳玥，這可是他今天，有可能是永遠的敗筆，死穴。他又解釋道：“顧小姐，真的是順路回H市搭我的車。她到上海給我打電話，讓我帶她玩，可是我哪有時間啊，我這些天天都在做測試。”
方瑜說：“如果你有時間就可以帶她玩了。”
“不是，不是。我……”林傑一時語塞了，如果他說肯定不會見顧佳玥，那他沒有做到地主之誼，如果他說會見顧佳玥，方瑜肯定又拿這個說事。
不過林傑此時心情倒挺好的，至少方瑜現在開始吃顧佳玥的醋了。方瑜等着林傑的解釋，突然發現他不說話了，還傻傻地對她笑。
方瑜正想說，林傑你說啊，你解釋啊。發現好像不對啊，她今天怎麼這麼在乎林傑和顧佳玥在一起呢，她應該不喜歡林傑的啊。方瑜甩了甩自己的念頭，平復了一下心情，對林傑說：“林博士，如果你還想逛呢，就逛一下。如果不想逛，那麼你可以先回上海了，我還要回局裏工作。”
林傑說：“方警官。”他頓了一下，然後說：“我能不能不叫你方警官，叫你名字？你也別叫我林博士了，叫我林傑好了。”
“隨便，怎麼叫都可以。快說，怎麼一個想法？”方瑜說。
“方瑜，你這個地主之誼，總要盡到底吧。至少我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林傑說。
林傑本以為方瑜要說不，沒想到方瑜說：“行吧，反正現在離6點還有1個小時，我也不差這一會兒。我請你到植物園旁邊的青芝塢吃飯吧，那裏有些H市的特色菜館。”
此時在拱海分局，陳佳嘉拿着資料到專案組，對於冬說：“於隊，我們在查王樂琳的時候，順便查了一下她所在的公司，澳洲大西洋醫療公司中國分公司。發現這家公司，每個月會收到由美國一家叫惠達爾醫療用品有限公司的匯款，而且每個月匯款金額非常平均，都是80-100萬美金。而惠達爾醫療用品有限公司的絕對大股東就是英達科技公司。”
於冬一看資料，說：“好啊，陳隊，麻煩你們馬上把這家公司資金往來查清楚。”然後對盧紅江說：“老盧，你們和陳隊一起，把這家公司負責人和主要人員先給控制起來，並且馬上提審王樂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