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創業未半花光預算

稍微了解下小天才的“心路歷程”，楊明發現有錢人有錢也並不全是運氣使然，在眼界上確實有可取之處。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小天才的父母只通過支言片語，就摸索出巫師世界可能的社會結構。並且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選擇了放低姿態，讓自己的孩子直面冰冷的現實。這樣的家長也許會有很多人指摘，但這份大愛絕不會沒有收穫。

時間流水般滑過，713號金庫被盜的消息早已登上報紙，楊明卻苦等不來哈利的雇傭。楊明很確定，被開解的赫敏如今同哈利二人組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不會去為他們答疑解惑。以羅恩那小腦袋瓜，哈利絕不可能弄清尼可勒梅的身世。

當然楊明並不在意魔法石，哪怕它很可能是道家所謂的外丹。相比之下大鄧的私人財產才更令他感興趣。關鍵是之前一通表演鋪墊，現在被人當成街邊空氣，這多多少少心裏有點尷尬。

在這種“失落感”的慫恿之下，楊明一度想直接找大鄧挑明奇洛的身份，直接把劇情快進到正邪大戰。不過細細一想，發覺自己可能有些主觀。誰說大鄧就一定不知道奇洛的真實身份？萬一自己瞎支招，挑動了大鄧的哪根神經。這都沒跟哈利說上幾句話就直面幕後黑手，太被動了。

魚不上鉤，那一定是窩沒打好。沒有手機打窩的決絕，就只能收穫空軍的苦澀。想到這一點，楊明又找上了小天才。

“賈斯廷，你有沒有接觸過校刊之類的編輯工作？”

“啊？”小天才對楊明這種突發奇想有些無所適從。

“沒什麼，只是問問。我只是覺得也許我們需要一個更大的銷售網絡。”說著楊明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真誠的微笑。

但顯然小天才並不是這麼認為的。“不你不想。我是說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們還只是學生。學院生活足夠豐富，也許是時候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學業上了。”

儘管小天才已經足夠委婉，楊明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惱火。不過人之常情么，畫大餅都有給人喂撐的時候，何況他這連畫大餅都算不上。

“沒關係，我只是怕我的創作出現文法上的漏洞。你知道書面，特別是校刊，一兩個冷僻詞就可能毀了一篇文章。”

“你？創作？那確實需要注意一下。不過我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更何況這可是魔法世界。也許你可以去問問級長，反正你真要發行什麼刊物的話，也要徵得他們的同意。”

“霍格伍茲里行政流程也這麼長么？”

“這裏還是英國不是么。我猜走校長的路線只會更痛苦，就像我父親在倫敦的車管所，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情緒失控的樣子。”

且不說英國那令人絕望的公務員效率，只說創作這件事，真的很難。楊明在暢想時從未意識到，他與目標之間有着一個巨大的鴻溝。這東西就是“英式幽默”。

在文法上這東西包含了大量的英國俚語、雙關語、反語以及令人頭疼的時態與反身代詞。在人文上這東西包含了大量的荒誕、諷刺、自嘲。一份深殖其中的剋制，讓它成為一種不好笑，但又能讓你會心一笑的幽默方式。

這算是給兩輩子都沒深入研究過英語的楊明開了大眼。不但HP世界的糗百沒攢出來，自己還迷失在英國那深厚的語言文化當中。

直到一份次要學科結業考試成績放在他面前的時候，楊明才意識到大半個月的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自己辛苦坑來的同學的零花錢，

就這樣變成了一本本的英倫笑話集。

額，這其中還有巫師世界所獨有的幽默影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沉悶的英國魔法界早早就創造出後世引領人們快樂的GIF動圖。當然因為基於魔法，照片里的時不時的會翹班，有事會讓人陷入不上不下的囧境。但巫師們無疑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也讓楊明找回了一些前世的快樂。

可惜在這個麻瓜傳媒業，尚且停留在重工業的時代里，這些給人與快樂的影集都是價格不菲的輕奢品。而且沉悶的英國巫師，並沒有領悟內容領域至關重要的下沉與裂變。這些作品還停留在“偶然天得”的水平上。這就讓人難免有一種觀看古早真人騷AFV（美國家庭滑稽錄像）的錯覺。

“所以，這就是你花光會費的理由？”小天才一臉不可思議看着楊明，就如同一個投資人，看着創業未辦花光預算的經理人。

“怎麼說那，其實成年人有時也會做一些追悔莫及的蠢事。但這些圖書作為會產，我相信它們會受歡迎的。”

見楊明如此不當回事，小天才情緒有些激動。“我承認這段時間對你有些怠慢，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整我？我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會費變成畫片這件事？那些反覆無常總想着退會費的人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讓我們，徹底被排除在學校的社交圈子之外？”

見小天才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楊明不得不暫時放下穿越者的傲慢與超然，拿出自己的耐心開始哄孩子。“對孩子不能有太高的要求，衝動大於理性是這個年紀的常態。就算這最終成了黑歷史，只要你保持良好的心態，這一切不過就是童年的美好回憶。”

“別叉開話題，麻煩都是你惹出來的。現在我們最少一年才能籌集到足夠的貨款！”

見小天才打算翻篇，楊明就坡下驢道：“錢不是問題，而茶這東西，也不一定非要花錢才能弄到。我們可是赫奇帕奇，我們只是熱愛植物。”

說道做到，當下楊明便領着小天才一起構思如何薅魔法資本主義羊毛。其實也不算挖牆腳，這本身就是英國魔法世界的社會福利。與其看着它們被浪費掉，不如讓它們在學生社團活動中煥發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