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巴納巴斯的禁閉室在一個角樓,離他們現在在的房間有些距離,走到一半,羅伊娜的體力就宣佈告罄。
諾伊看着喘着氣讓僕人抱起的羅伊娜,思考了一下,停了下來,看向了薩莉。
薩莉瞭然,主動抱起了諾伊。
諾伊勾着薩莉脖子,富貴人家連僕人收拾的都乾乾淨淨,和之前他在雷梅迪恩遇見的相仿年齡的人不一樣,薩莉的皮膚細膩潔白,還有着一股少女的甜香。
諾伊隔着衣料感受到女孩頸間涌動的脈搏,忍不住去想那下面血液是否會像她的香氣一樣甜蜜?少女的血肉是否更加柔嫩順滑?而其中的生命又是否更加充沛奔騰?
不自覺地,諾伊將自己的腦袋貼近薩莉的胸脯,生命的象徵正在那單薄的胸腔下激烈的跳動。
孩子的頭髮撓的少女痒痒的,忍不住抬了抬頭把抵在下巴上的頭髮壓下去,不過這沒用,新的頭髮抵在頸脖間,讓她更癢了。但看着懷中有些焉獃獃的孩子,薩莉又不好意思做太大的動作。
羅伊娜縮着袖子,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睏倦。
在幼兒階段,年歲的不同帶來的差距非常明顯。顯然昨晚那一出給這個丫頭帶來的影響只多不少。但她仍然強撐着,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有着旁人的幫助,原本的距離也就不是天埑。
在諾伊感覺自己凍僵前終於看到了上旋的樓梯——這就是房子太大的不好,即使鋪上了厚厚的毛毯,點燃了所有的燈火,可還是一離開火源身邊,寒風便止不住順着衣裳的縫隙往人們身上鑽。
不過倒也不能全怪房子的面積,這幢建在沼澤平原懸崖上的城堡最開始只是作為軍事堡壘使用,設計之初就沒有考慮防寒的作用。
一到雨季沼原上的水就會漫上來,將城堡形成一個孤島,而在冬季,大雪就會封死一切道路,將危險的沼澤和陸地通通蓋上一片和諧寧靜的雪花。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裏可以直接眺望到遠方香檳河對岸伊爾蘭高地上的旗幟,溫斯頓家族根本不會在這樣偏僻修建堡壘。
而查爾斯當年為了討好遠嫁他國的沙娜,特地選定了這片與沙娜喜愛的故鄉南部平原相似的草地度蜜月。
在夏天,這裏的草地上開滿了惹人憐愛的白花,風從遠處的雪山上推開城堡的窗,坐落於坡丘間的海子一個比一個湛藍明亮,遠望香檳河的對岸,伊爾蘭高地上的邊境城市每個夏天都會樹起高高的慶典旗幟。
松鼠會在樹間跳來跳去,狐狸從把幼崽藏在最深的洞裏,老修道院的鐘聲會在正午時分響徹平原,獵人們將帶着笑聲和哨聲在傍晚的篝火青煙中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