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第 120 章
驕灼跟着鐵三角,熱熱鬧鬧的去了樓外樓吃飯,他們選了幾個最好的位置,這樣吃飯的時候還能看好風景。吃到一半,夥計進去找到了驕灼,給了她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驕灼看他手上一個小盒子。
夥計偷偷摸摸的讓她靠過去,驕灼將信將疑的彎腰,夥計告訴她:“外面有人讓我把這個拿給您。”給完后就跑了。
驕灼接了過來,一看,原來是她當時在醫院給黃山的那個東西,她看着夥計的背影,心想,就這玩意兒也值得這麼偷摸?
“嬌嬌,怎麼了?”胖子筷子上還夾着一片肉,臉色微紅,顯然是喝美了。
“你們先吃,我馬上回來。”她留下一句話,然後就跑了下去。
跑出樓,不遠處的石亭里有人在坐着喝茶,身姿像松柏般挺拔,驕灼看着身形像是他,努努嘴,這人還怪會享受的。
她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把手裏的盒子拍在桌子上:“黃山,這是什麼意思?”
黃山看着被拍得一震的茶杯,給她也遞了一杯,抬眼說:“你現在身體已經恢復,這東西我也就不方便再保管了。”
驕灼道:“你以為我是在演戲嗎,說給你,那就是給你了。”她語調輕飄飄的,好像手裏的東西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東西
黃山抿了口茶:“黃家和過去不同了……”
驕灼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我不是把它託付給黃家,而是給你黃山。”
黃山一愣,壓低聲音:“你就不怕我反悔,事成之後不肯還你?”
驕灼聽后笑了,眨眨眼,湊近過去:“你大可以試試,不過,我可是信你的。”
說完后,他們相視一笑,黃山把盒子拿了起來,站起身來背對她揮了揮手:“好好吃飯,我走了。”
“不用你說~”驕灼把杯子裏的茶水喝盡,也離開了涼亭。
走回飯店的路上,她一抬頭,好傢夥,樓外樓窗口那擠滿了人,看到她后,都哈哈笑起來,攬着旁邊的兄弟,說外面風景可真好,這杭州就是養人吶之類的,一聽就是借口。
她猜到,自己上去后,怕是少不得被盤問一番了。
果然,驕灼剛落座吳邪就給她碗裏夾了一筷子菜,貌似不經意的問:“嬌嬌,那小子看着挺眼熟啊……你們是朋友?”
“朋友?”驕灼默念了下。
她和黃山從來就不是朋友。
有外敵的時候他們是彼此最值得託付的隊友,沒有外敵的時候,他們便會成為彼此最大的障礙。
驕灼一回神,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包間裏吃飯吆喝的聲音消失了,他們都停下來看着她,她尷尬的抓了抓頭髮:“算是吧……哎呀別說我了,今天是師父回來的好日子,焦點應該是師父嘛~”
吳邪給她整理了下被弄亂的頭髮:“好好好,姑娘家有秘密了,爸爸不問。”
吳邪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為他見過黃山。
那天在醫院見的,驕灼吊著一口氣把東西託付給黃山,然後被送去搶救。
那小子就那麼趴在病床邊,突然,外面來了些找麻煩的人,話里話外的對驕灼不大尊重,吳邪他們剛要發作,那小子就紅着眼帶人過去清理了,他身手一般,所以很快就掛了彩,最後還是黑瞎子入了場才給他拽回來,不過那小子還是進了搶救室……
吳邪在道上混了這麼些年,自認看人的眼光還是準的。
那個小子有血性,算配得上自家閨女。
吳邪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晃晃頭,趕緊把它趕出腦海,卻突然回想起,黑瞎子那天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兒啊,情緒有些太過了,是他想多了嗎……
吳邪想了半天,都覺得不可能,這倆人隔了幾輩,年齡差了近百歲,也出不了什麼火花了。
吳邪這才放下心來,悶了口酒,想到,唉,這就是有閨女的苦惱嘛
這在座的都是驕灼的長輩,從小看着驕灼長大,知道姑娘家臉皮薄,不想她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受,只是簡單告訴她現階段要專註於自身,別被騙了之類的,就吵吵嚷嚷的把這事翻篇了。
吃完飯,驕灼就背着吳邪他們約黑瞎子在外面碰頭。
黑瞎子為了這次約會還特意拾掇了下,春光滿面的,墨鏡亮到自帶拋光,引來街上無數人的側目,於是,本想低調行事的驕灼被迫再一次成為焦點……
他們是在一處小茶館的包間,黑瞎子坐下后就開始嘀咕:“嬌寶,瞎子今天穿得這麼潮,在這種地方約會也太浪費了,咱們去旁邊小年輕們喜歡去的咖啡廳吧~”
“你不是挺愛喝茶的嗎?”驕灼揚頭問道,然後想到了什麼,靠近他,說:“阿齊,做你自己就好,我不會嫌棄你的。”
憑黑瞎子對年齡在乎的那股勁兒,她有理由認為這是黑瞎子有意營造出的假象,想拉近和她的年齡差,不過這完全沒必要啊,在她心裏,他的魅力比那些年輕人大多了。
黑瞎子聽到這心裏有被戳穿的尷尬,不過還是嘴硬道:“說嘛呢,黑爺本來就是做自己,本來就是最潮流的崽。”
他握上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然後被拍了下。
黑瞎子捂着發紅的手背,哀怨的盯着她,驕灼覺得他這樣可愛,沒忍住在他腦門上親了個,正當黑瞎子大手攬住她的腰,想順杆子爬的時候,驕灼推開了他。
“我要事要和你說。”她咬咬嘴唇,指尖輕輕點在桌子上,告訴他:“阿齊,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日子。”
黑瞎子喝了一大口茶,手一頓:“為什麼?”
驕灼只說:“剛剛黃山來了。”
黑瞎子點點頭:“他是來還你家產的,沒要?”
驕灼跟他說沒有,若有所思道:“我給他那東西是有理由的,大家在一起合作,當然要拿出誠意。”說到一半,她從背包里拿出一柄短刃:“你的匕首,忘了還你”
黑瞎子拿過去,放在陽光下看了會兒,然後放回她手裏:“拿着防身,再說了,瞎子人都是你的了,還差這把刀?”他又悄咪咪的把驕灼的手握在自己手裏:“還有,詛咒的事呢,我陪着你去。”
驕灼低下了頭,看着茶水蒸騰起來的水霧,故作苦惱的說:“可是阿齊,我現在變窮了,請不起你了。”
黑瞎子親親她的小手:“沒關係,瞎子可以出去賣青椒肉絲炒飯養家~”
驕灼終於笑了:“德行……”笑完后,她坐到了黑瞎子身邊,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沒說話。
黑瞎子將她從懷裏抱起,面對自己:“你可以選擇任何你喜歡的事,我相信一定都很有意思,而瞎子我,會陪你一一完成。”
他背着光,聲音懶洋洋的飄過來,一路飄到她心坎兒里,她幾乎就要答應了他……
她摘下他的墨鏡,吻上他的額頭、眼睛、然後是那薄唇,耳鬢廝磨間,她嘆息般說道:“可是有些事,只能一個人去做。”
她其實並不是一個愛出風頭挑大樑的人,可是,現在不做不行了……
黑瞎子聽后,盯了她良久,突然一下子劃下了桌子上的茶具,把她推倒在桌子上,摟緊她,吻上她的脖頸。
……
……
過了幾天,在一個並不清朗的天氣,驕灼坐着車去了車站,到站后,黑瞎子幫驕灼拎了行李,拉着她的手走了過去。
天氣預報還是準的,還沒走幾步,冷風攜着雨珠就落了下來。在地上激起一灘又一灘的水窪,伴隨着冷風,驕灼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早跟你說會下雨,還偏今天走。”黑瞎子叨叨着把驕灼拉近自己,讓她埋進自己的外套里,半摟抱着她,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着,眼看就要到入站的時間了,可黑瞎子還沒有放手的意思,驕灼推了推他。
他在她耳邊囑咐道:“到哪了記得和我說一聲,談朋友哪有不聯繫的,聽到沒?”
“談朋友?”聽到這個說法,驕灼抬頭笑着看他。
“怎麼了嗎?”黑瞎子覺得自己這說得沒毛病啊。
“沒什麼,黑爺爺,你真時髦。”驕灼跳起來快速的親了他的臉一下,在他炸毛前接過行李箱就往裏走,邊走着還回頭朝他揮手:“不會出事的,相信我!”
黑瞎子咧着嘴跟她揮手,不過嘴裏卻低聲說:“丫頭你的保證,瞎子可不敢信嘍。”
他在雨里站了很久,直到遠處的黑點再也看不見了,才轉身離開。
於是,這之後驕灼每到一個地方總能和黑瞎子“偶遇”。
不過這就是后話了。
現在她顯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