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第 119 章
就這樣,驕灼乖乖的在新月飯店又呆了一段日子,期間還圍觀了尹南風和張日山之間的互懟,自從梁灣從古潼京回來,這都成為常態了。
驕灼明白,尹南風是吃醋較勁呢,她覺得老爹跟梁灣有一腿,就算老爹說那只是為了計劃,讓她信他,尹南風心裏還是不痛快,在她眼裏,梁灣那廝依舊賊心不死而且張日山還挺享受的。
每次吵架張日山嘴炮火力十足,給尹南風吃癟,可吵完又心疼,給驕灼發微信讓給她順順毛。
驕灼就說,那你非惹她生氣幹嘛呦,吵架的時候直接來個法式深吻,兩人親親貼貼來一波,這心結也解了,感情也能升溫不是?
可能是老年人慣有的老派作風,他一直拒絕這樣。最後搞了個三方會談,在尹南風面前跟梁灣好好說了個清楚,並且親自給尹南風戴了二響環,這事才算圓滿結束。
尹南風被套上了二響環之後,人也隨和了許多,春光滿面,不再陰陽怪氣的,口紅色號慢慢變淺,最後她乾脆只塗著唇膏,原因嘛……懂得都懂。
畢竟老房子着火,那燒得可旺盛了,這一點驕灼就深有體會。
她家這老房子也燒着呢。
打破這平靜的是來自吳邪給黑瞎子的一則消息。
[8月17日速來長白山。]
驕灼立刻想起,之前在古潼京吳邪透露出的信息,這是張起靈回來的日子。
驕灼因為身體原因,吳邪不打算讓她跟着去,讓她在家好好養着,她拗不過,就偷偷跟着。
到了雪山之後,她只能步行攀登。一路越來越陡,也越來越寒冷。
積雪越來越厚,都能把她的長靴給吞下,她身子沒好利索,還處在一個有點虛的狀態。
因大量的運動,她並不覺寒冷,反而熱出了一層薄汗。
此時,她離得吳邪他們尚且有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她能看到一座巨大的石門,吳邪他們就在門前。
突然,石門大開,產生的振動還挺大的,驕灼腳底下都覺得有點晃,先是細密的雪砂落在她臉上然後越來越多,一座小型雪山直接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雪山終於再次平靜下來。
這時,在回歸平靜的雪地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這手在雪地上一陣亂摸,然後是胳膊、肩膀……正是剛剛被埋的驕灼。
終於,整個人千辛萬苦地爬了出來,驕灼使勁甩了甩頭,許多雪花散落下去,她一下子坐在旁邊雪地上,出了一口長氣。
好不容易把自己從一堆雪裏挖出來,她已經筋疲力盡,臉和手都凍得通紅,麻木無感,微微發癢,她搓了搓身上。
“咯咯咯!”
遠處傳來一聲長鳴,驕灼定睛細看,有一隻雞正往這邊跑來,羽毛散發著霞光。
“怒晴雞……”
驕灼養過好多隻,自然不會認錯,只是這雞是無法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啊……除非是有人養着的
它先是圍着她轉了一圈,好像在確定着什麼。確定了之後,就湊過去用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指。
驕灼下意識的摸了幾下,它舒服的不得了。
這時,有腳步聲慢慢靠近,她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沒有抬頭,只聽那腳步聲一下一下,像敲打在她心上。
直到一片陰影罩在了她身上,她才吃力的抬頭——
面前是一個穿着連帽衫的男人。
他微微低頭,鼻樑很高,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眼,似乎是因為運動過,臉上透着一點紅暈。
驕灼連呼吸都放緩了,她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不對啊,她見過的。
在人生最初的那幾年就見過
“師父?”她輕輕的問着
“你長大了。”男人這麼說著,輕輕一用力就把她從雪地上拉了起來。
驕灼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師父,我好想你啊。”
十年了,再次重逢,她想抱抱他,卻又不敢,眼前的人依舊是她記憶里那冰雪般剔透的模樣,不像是真的……
“上來。”張起靈微微蹲下,露出挺括的背。
“師父,我能自己走。”驕灼搖搖頭,雖然現在腿被凍得有些沒知覺,但又不是斷了。
“慢。”他清冷的聲音傳入耳朵,然後不由分說的把她弄到背上,開始往前走,怒晴雞跟在他們身後。
“師父,這是我小時候的那隻怒晴雞嗎?”
“嗯,它很好養。”
驕灼失笑,她很好奇那青銅門后是什麼,可她知道張起靈未必願意回憶那些,所以她不打算問了,起碼今天,她希望他只有與故人重逢的喜悅,沒有任何不開心。
看着自己師父的側臉,她出神的問:
“師父,我能叫你師哥嗎?”
她養病期間被黑瞎子種草了很多狗血小說,冰冷的絕色師哥是眾狗血里唯一白月光般的存在,每次都讓她喜歡的不得了,她也好想要一個師哥……
張起靈愣了下,覺得她是被凍壞了小腦瓜,不過這不影響他給出答案:“不能。”
驕灼鼻尖通紅,她吸了吸鼻子:“可是師父,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我總這麼叫,會把你叫老的,反正師門裏就咱們兩個,我只私下叫~”
張起靈停下:“打一場,贏了就可以。”
“好!”
被狗血小說茶毒的少女完全失去了理智,直到被按在雪地上摩擦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她到底是在和誰戰鬥。
然後被張起靈再次背上,並示意噤聲,不然雪山再崩了他們會很慘的。
這時吳邪和王胖子已經趕了過來,他們剛才接到小哥后,就看到這邊山塌了,胖子說好像有人被埋了進去,然後他們就一起過來準備救人,張起靈腳程快,先到一步。
吳邪在看到她的時候,睜大了狗眼,然後搓搓手笑得一臉猙獰。
完了
驕灼下意識抱緊自家師父的脖子。
“怎麼了?”張起靈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
驕灼小聲說:“我是偷溜過來的,一會兒可能會被揍,師父你要保護我。”
果然,吳邪已經過來了,一開口就帶着火氣:“又不好好養傷,再年輕也不能這麼折騰啊,你就氣死我吧!”嘴裏這麼說著,手上沒閑着,把外套給她披上了。
“我想師父了嘛,所以才來的。”驕灼弱弱的解釋着,不過沒有得到任何支持,連一向寵她的胖子都覺得不行。
胖子想起剛剛看到的,問:“嬌嬌,你剛乾嘛呢,小哥怎麼胖搓了你一頓?”
驕灼和他說了事情經過之後,胖子笑了起來:“嬌嬌,你要是喊小哥師哥的話,那咱這輩分算是徹底亂了。”
驕灼一想,好像也是,那她就跟吳邪是一輩人了,她又想,自己現在和黑瞎子在一起,黑瞎子又是吳邪的師父,這輩分……
好亂啊
車子停在不遠處,九門的人都在,驕灼還笑着和他們打了招呼,吳邪看她的那眼神就像看着自家傻狗一樣,又憂心又欣慰。
他和兄弟們說要去樓外樓,隨便點,今天小三爺高興,包場了。
看着吳邪財大氣粗的樣子
驕灼心裏覺得……
好像也沒啥感覺了,兩億六的債款都背上了,還差這一點?
進到車裏,胖子開車:“小哥,這次回來,咱們哥仨可再也不分開了。”
吳邪坐在副駕,點點頭:“沒錯,等這些事兒結束了,咱們去雨村,那裏環境好,適合養腦子。”吳邪早就看好了地方。
胖子開始笑:“天真,你這是要帶着哥幾個去養老啊。”
吳邪看了眼後視鏡里的張起靈:“咱們也是時候金盆洗手了。”他不想讓張起靈再捲入這些個事裏。
胖子知道他的心思,不過他一向善於搞事:“金盆洗手我沒意見,不過……嘿嘿,你說現在小哥也回來了,咱們鐵三角好不容易重聚,不幹一票大的名震江湖一下說不過去啊!”
吳邪當然不樂意,兩人就吵吵起來,不過不是吵架,就是互懟上癮,說了半天嘴皮子都說幹了兩人也沒達成一致,吳邪就提出:
“讓小哥說,去哪?”
車子裏安靜下來,等着張起靈的答案。
“樓外樓。”
張起靈如是說道。
胖子和吳邪都樂了:“哈哈哈哈,小哥餓啦?也是,你這麼些年肯定吃的不好,沒關係,兄弟給你補上!”
驕灼坐在車上,耳邊聽着他們三個敘舊,心裏卻在想,一會兒到飯店點什麼呢?
給師父點個小雞燉蘑菇,小老頭是龍井蝦仁,胖叔來個紅燒肉、大肘子、西湖醋魚,阿齊吃個青椒釀肉,她要吃九轉大腸、東坡肉、菠蘿咕咾肉、德州扒雞……
然後,車裏就響起了微弱的鼾聲。
胖子喊了喊吳邪:“哎,天真,小聲點,咱閨女睡着啦……”
吳邪一回頭,可不嘛,人已經睡得很沉了。
小姑娘臉上紅撲撲的,她睡得很不乖,頭抵在車窗上,隨着車輛的顛簸,腦袋被撞得一抖一抖的。
張起靈把她拉了過來,讓她躺自己腿上睡。
她在夢裏還咂了咂嘴:“嘿嘿,好吃。”
吳邪笑着看她:“唉喲,我的傻閨女……”
不知為何,一直很安靜的怒晴雞突然撲騰起來,被張起靈刀了一眼才安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