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單戟屠城

4、單戟屠城

黃土漫古道,風沙打在我手中的長戟上,發出沙沙的脆響。臨行前發現戰甲破洞太多,實在無法修補,已被我扔棄了,我一身素袍,行於狂風之中,倒也輕快許多。

從大野澤先向東南跨越瓠子河,再縱向穿越大沼澤就到達了巨野城。五天來由於沒有糧食,我和秀兒幾乎頓頓以野果、蚯蚓、甲蟲果腹,但即便如此,仍然阻擋不了我們前行的腳步。

巨野城是正南正北四方的結構,城牆以夯土堆砌,周長大約七八里。我站在北城門口,看到城門早已腐朽破壞,半扇厚重的大門橫倒在地,僅留出一人可以進出的縫隙。望向城頭,連年的災荒和混亂使門樓與角樓無人修繕,已經坍塌毀壞;而在城垛的後面也沒有任何動靜,瞭望的盜匪不知躲到哪裏避風去了。

一時間,天地間只有狂風肆意咆哮,卻沒有半點人的氣息,可憐一城百姓,想必已經被盜匪們吃得剩下不多了!

我牽着秀兒的手,跨進了城門,穿過瓮城,來到了瓮城後方的校場上,耳邊忽然響起尖銳的哨響聲!人潮洶湧,馬蹄急鳴,我倆已被聞訊而至的盜匪團團圍住!

為首一名盜匪高坐馬上,手執長刀,厲聲喝問:“何人膽敢闖我城池!”

看到這名盜匪,秀兒的手忽然收緊,指甲甚至刺入了我掌心!側頭望去,發現她牙關緊咬,眼神噴火,渾身顫抖,死死盯着馬上的盜匪!我轉瞬明白了,這名盜匪,定是曾經參與了對她家人的截殺!

我放開秀兒的手,平靜地看着她,輕輕問道:“那些盜匪都在這嗎?”秀兒環顧四周,仔細辨認,良久才默默點了點頭。

為首那名盜匪已看不了不對勁,他從我的兵器中看出了端倪!

我那柄銀色重戟碩大無朋,柄比一般的戟長出將近一半,碗口粗細,戟頭鋒刃足有四尺余,一看便知異常沉重。

普通長戟鋒刃兩翼都各有一月牙型小支,而我這支大戟的月牙形小支只有一側。於普通人而言,這柄單月刃重戟不僅難以揮舞,而且鋒刃的重量不平均,使用起來無比困難。那盜匪坐於馬上,我的長戟立於地上,戟尖竟比他還高出兩頭!

那盜匪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彷彿想起了什麼,面色巨變,厲聲疾呼道:“一起上!格殺勿論!他是呂……”

他話音未落,我的長戟已極速揮出,“呲”的一聲,我的戟尖已滑過他的脖頸,將其挑在戟上!

四周的盜匪見此情景,睚眥欲裂,揮舞着手中兵器,妄圖一擁而上將我剁殺。

我輕輕一笑,四周人頭涌涌,望向我和秀兒的目光,彷彿下一刻我們就是他們口中的肉食!看着那一張張面目可憎的面孔,聽着他們歇斯底里地叫喊聲,我的心中憤怒異常,這些禽獸,不配做人!

心中殺念一起,眼睛冷冷地注視着這幫禽獸,眼神閃動有如刀鋒,單手一揚,長戟捲起狂瀾巨浪似的殺氣,向盜匪們直撲而至!

滅天戟法!

我沒有因為缺少匹配的對手,就有所保留,一出手就是我最強的戟法,滅天!我要讓這幫食人禽獸,飽嘗肢離身碎的苦楚,永世不能翻身!

四周的空氣正在逐漸凝固,瘋狂的殺氣在我的眉眼間流竄,手中長戟彷彿和我的生命結為一體,戟就是人,人就是戟。手中長戟流動翻滾,盜匪們眼睜睜看着一把高速旋轉的巨大半月刃,把周邊同伴的身體撕成碎片!戟到之處殘肢、斷臂、頭顱、鮮血飛濺,一些盜匪極度恐懼之下,

駭得魂飛魄散,竟然被駭得一動不動,在我長戟攪動之下,轉瞬間化為一灘血泥!

距我稍遠一些的盜匪,見我這等凶神惡煞,無不心膽俱裂,“呼啦”一聲,開始四散奔逃,拉開與我的距離。

我冷哼一聲,長戟化為一條巨龍,將那些意圖逃離殺場的盜匪,卷了回來,直接挑飛在空中,在高速旋轉的月刃中,化為漫天血幕!

地面上血霧蒸騰,人影若隱若現,慘呼聲,嚎叫聲,求饒聲,久久不絕,我心中毫無憐憫之意,彷彿殺神君臨人間,眼前的一切均是土雞瓦狗,手中的大戟已化做上天懲罰的利器,發出龍吟虎嘯般的異聲,狂風巨浪般地割向盜匪們的肢體。

漸漸地,周邊的血霧消散了,聲音慢慢消失了。環眼看去,鮮血已浸透了校場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嘔的暗紅色泥沼。無數殘缺不全的肢體、碎裂的頭顱與折斷的兵刃橫七豎八地散落在校場四方,猶如西域商人那大紅地毯上點綴的刺繡。

黃色的天空反襯着血色的土地,耳邊烈風呼嘯,刮面如刀,我立於血沼的正中央,素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回頭望向秀兒,此時她清秀的面容變得煞白,驚恐萬狀地望着我,眼神充滿了震驚,懷疑,不信。我心中一黯,或許她沒有料到,她千辛萬苦救下的人,會是一個殺人狂魔吧?

於她而言,可能見過盜匪侵入城池,肆意掠殺,但絕沒有見過單憑一個人,能把上百兇惡的盜匪一剿而光,被殺的盜匪連個完整的屍身都湊不齊!

這不是殺人,這是慘無人道的屠城!單人單戟,屠了一座城!

看到她的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我急忙過去一手挽住,口中急道:“秀兒,你…..”

卻見她兩眼一閉,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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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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