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一百六十一

但為君故一百六十一

肆虐的暴風雪似乎感受到了這股血脈的強大壓迫,又更像是驚醒的巨獸,剎那間颳起了一場血色的風暴,攝人心魂,根本不能用人類已知的科學去解釋這場變化。

“你們看,鑰匙的血統在發揮作用。”

貝奧武夫很是得意地盯着這一場盛大的演出開幕,這本該是屬於秘黨歷史上被值得銘記的一刻,所有背叛過秘黨的人,喪鐘將為他們而鳴,而他就是親手終結了這段秘史的人,從此以後,英靈殿的功績碑上,貝奧武夫的名字,永世留存。

現場的專員們早就提前撤到了安全距離以外,鑰匙裹在溫軟的小棉被裏嚴嚴實實的。畢竟誰也說不準,這個尼伯龍根要是打開了,會不會衝出突然一頭噴着滾燙的火焰的暴怒的龍王,還有一批悍不畏死他的忠心耿耿的龍侍軍團。現在鑰匙還在這裏,這是秘黨和龍王級目標博弈的最大底牌,不容任何閃失。

猩紅的風暴來得突然,消散也快,就像那嬰兒的哭聲一樣,歸於平靜。從現場到英靈殿,所有人都長疏了一口氣,以為門要開了,卻又不得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萬一打開的是潘多拉的魔盒,裏面的龍王隨隨便便甩出一個“歸墟”一樣的滅世級言靈。秘黨這些年培養的精銳,暗中下的賭注,全得付諸東流。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雖然是秘黨和末日派兩個兄弟之間的家事,可背後牽扯的各方勢力,都在暗地裏操盤加註,北西伯利亞的戰場,早就與賭場無異,稍有失策,滿盤皆輸,就是一個家族,一個社會,乃至一個種族的敗亡。

場面一度陷入了一種極其尷尬的局面,擺在它們的面前依舊只有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頭的暴風雪,彷彿真的有人在和他們開玩笑。阿爾法特種部隊的特種兵帶着各種先進的武器裝備,大兵壓境,氣勢洶洶地去端恐怖組織的老巢,可是人家壓根不在這,你就只能白忙活一場。

一分鐘過去了,暴風雪安然如初。

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暴風雪絲毫沒有任何要減弱的趨勢,也沒有任何一扇門要被打開的徵召。

“難道是我們猜錯了?”貝奧武夫站起身,他感覺現在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印子就刻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眼前的場景跟他的判斷似乎不太一樣。

秘黨的元老面面相覷,他們都是一群有着豐富閱歷的“老古董們”,半隻腳已經邁進了棺材裏,縱使沒吃過豬肉,但是也是見識過豬跑起來的樣子。尼伯龍根被打開了,應該不會是眼前這幅情景,他們認為,尼伯龍根就應該埋葬着龍王的骨骸和它們生前從人間搜刮的寶藏。

“會不會是你們的情報工作失誤了?”漢高問,“或許這就跟南極大陸常年不停歇的南極風是一個成因。”

“可是我們明明看到了,鑰匙的血對這場暴風雪產生了碰撞與融合。”作為元老的范德比爾泰先生一直堅信着貝奧武夫,他們長期以來就是彼此最可靠的盟友,也是他極力向元老會推薦貝奧武夫重新帶領他們秘黨走向新的明天。

“那裏很顯然是有着一個像門的東西擋着我們,可是鑰匙的血卻不起作用.....”

鑰匙雖然看着跟個嬰兒沒啥區別,可作為秘黨最特殊的元老,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鑰匙的言靈可以打開世界上一切的門,就算是四大君主的尼伯龍根,也不在話下。

“很簡單,他的血統達不到這個級別。”副校長的聲音懶洋洋的從角落裏響起,

就好彷彿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情被當成了尋常老人見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不可能!”貝奧武夫斬釘截鐵地說,鑰匙在三峽水庫底下的青銅城大展神威的事迹他又不是沒聽過,你怎麼讓他相信鑰匙的血會打不開一個尼伯龍根。

“鑰匙的血統,在整個秘黨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堪比龍王級,之前我們都能用鑰匙的血統打開諾頓的青銅城。”

“弗拉梅爾導師,也就是說,末日派手裏這個龍王,在血統上的純度上遠超龍王諾頓,依託它製造出來的尼伯龍根,才能對鑰匙的血統產生這麼明顯的排斥?”圖靈先生看出了其中的玄機,試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以這麼理解。”

在場的元老們都不淡定了,因為這個有着弗拉梅爾之名的煉金大師,對於這個所謂的尼伯龍根也是一籌莫展。

“那裏面......究竟藏着什麼?”貝奧武夫緊緊攥緊了自己雙拳,一雙灰朴的大手,青筋暴起,瞳孔閃耀着血紅的火。

“哥哥,你想什麼呢?我們現在就在去下一個夢境的路上啊,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光知道擔心別人。”

主駕駛開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楚子航變成了小魔鬼,回頭看着路明非,臉上似笑非笑。

“好好開你的車吧,我好不容易才在這個夢境裏把我師兄找回來的,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這最後四分之一條命,你就別想拿到了。”

“遵命,我親愛的哥哥,我們魔鬼對於客戶的請求,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啊。”

路明非現在心情一片大好,在夢境裏有叔叔嬸嬸陪着自己過生日,師兄也找回來了,可惜就是帶不出去,就是這個小魔鬼老是要出來搗亂,沒辦法,人家畢竟有着夢境管理系統的權限,他現在能給你當司機,下一秒就能給你把車開進山溝里,常人怎麼摸得透魔鬼一天天在想些什麼?這不全看魔鬼玩夠了沒有嗎。

路鳴澤很快開着車行駛上了一條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車也從藍色的panamera換成了一輛銀灰色的布加迪威龍,夏夜的山風迎面吹來,帶着一絲絲微涼,山路上沒有車,車燈照亮的只有一個個轉彎指示牌。

“好啦,哥哥現在這輛車是你的啦,免費的。”

路明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坐在了主駕駛的座位上,看着眼前這輛熟悉的布加迪威龍,他哭笑不得,這不是自己在“自由一日”上從老大手裏贏過來那一台嗎?

布加迪威龍是世界上最快的量產跑車,可是依舊跑不贏時光,現在這輛布加迪威龍回來了,就好像記憶從未遠去,發動機熟悉的轟鳴聲,好像一個女孩在給他說。

“我累了,你來開車。”

燈光閃過前面的告示牌“有熊出沒請注意”

路明非心裏瘋狂的吐槽,你給我變輛車讓我開着去兜風,好歹變個妹子出來,加點音樂啊。你們魔鬼都不沒學過怎麼泡妞的嗎?這大半夜一個人開車走夜路,整的怪嚇人的,而且這路上還有熊啊,萬一讓熊把我吃了,你上哪找這麼一個vip客戶。

“真是個可惡的小鬼。”

“什麼小鬼。”女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帶着一絲睡意,顯然是剛剛睡醒。

“師姐,你醒啦。”

“我剛剛聽你在說小鬼,我就醒了。”

“沒什麼,你說錯了,我是說可惡的小烏龜,剛才有隻小烏龜在我身邊爬過,我最不喜歡這種爬過來悄無聲音都注意不到的東西了。”路明非不敢去看旁邊的紅髮女孩,直視着前方的山路,緊緊握着手裏的方向盤。

對於諾諾,自己是個什麼感覺,自己現在真的說不清楚,自己這輩子到現在就喜歡過兩個女孩,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像個安靜的小公主的陳雯雯,-另一個就是紅頭髮的小巫女諾諾,可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

對陳雯雯的感情,從那個紅頭髮的女孩像個霸道的女王一樣推開放映廳的大門那一刻就消散了吧。

“李嘉圖,還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嗎?”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短裙,把自己從一間放映廳里撈出來,真的很拽耶,在那之前,自己從來沒有那麼拽過,原來的世界是一片漆黑,可是那個紅頭髮的女孩給了自己第一道光誒,哪個男孩子心裏又沒有一道白月光呢?

“喂,你能不能專心開車,要撞上了。”在諾諾的驚呼聲中,路明非回過神來,踩下了剎車,不然他就得撞上這塊巨大的擋路的石碑,說不定當場就得魂歸西天,去陪着。

雪亮的光束劍一樣刺入遠處的天空,也照亮了這片山頂,漆黑的夜空除了平白多出一道光束,只有慘淡的死寂。

“師姐,好大隻啊。”路明非沉思了許久。

“你也知道這句話啊?這是曼施坦因教授的俚語,他上課總是喜歡這樣說話,這樣子很風趣。”諾諾咯咯地發笑,這個小弟居然也知道老紳士的經典語錄。可路明非就好像個入定的老僧一樣,也不搭理她,就是獃獃的看着天,兩眼無神。

“你今晚很奇怪誒,但是我說不出來是哪裏奇怪,我對你用了側寫,我只感覺到你身上有一種很悲傷的情緒,你最近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嗎?”

“喂,說話啊,我說過你是我的馬仔,有什麼事情跟我說,我會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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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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