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本王不答應這樁交易
徐輝祖沒有想到他答應了這麼快，意味着朱允熥現在要安平天下而拋棄皇家親情，確認道：“王爺此言可當真？要知道一旦對軍方承諾，即便將來王爺後悔，也會被軍方裹挾着登基為帝，沒有第二條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本王是大明親王，一言九鼎！”朱允熥痛快的答應。
實際上他心裏呵呵一笑，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春秋南柯，未來的事誰能說得准呢，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了才最緊要。
朱允熥和徐輝祖坦然直視。
五秒……八秒……十秒……！
徐輝祖終於低下了頭，拱手道：
“若王爺願意改過自新，並承諾將來立窈娘為後，臣願意考慮做三軍主帥，擊潰燕賊！”
舒王妃淚水止不往下流，父親為了自己，選擇將自己的性命賭上……
感動之餘，她又害怕徐輝祖的話太過直白，得罪了朱允熥，父親要求吳王立她為後，可此事干係重大，朱允炆又如何會貿然答應。
“爹，立后之事尚早，王爺他……自有決斷。”舒王妃對徐輝祖相勸道。
而徐輝祖卻再次迎上了朱允熥的目光，毫不退讓。
兩個男人沉默着，眼神里充斥着火花。
“本王不答應！”
徐輝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滿臉怒色。
朱允熥肅色道：“岳父，本王答應你，會改過自新，照顧好窈娘。但關於將來立窈娘為後之事，它不是一樁交易，也不屬於本王對岳父你的承諾！本王未來立窈娘為後，是本王對她生死契闊的承諾！”
舒王妃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朱允熥這番說辭，她從來不敢想！
但最讓她感動之處，是朱允熥從未將她當成利益交易，是真心的對她。
“噗嗤……”舒王妃失笑。
徐輝祖愣住，臉部有些抽抽，良久才反應過來，朱允熥的話雖然有些不中聽，但態度誠懇，不似作假。
“既如此，王爺給窈娘的承諾，也當做對臣的承諾了。明日午時請王爺攜窈娘來臣的府邸一趟，王爺想要的答案，臣會讓王爺滿意！”徐輝祖並沒有立馬的答應。
實際上兩人聊到這個份上，徐輝祖等同於答應了。
朱允熥點頭同意，本來以為招攬徐輝祖會很困難。但現在由於徐舒窈的關係，將難度降低了不少，自己為了他可以三顧茅廬，更別說只是去徐府一趟。
徐輝祖走時，舒王妃親自相送。
兩人並肩走在出春和園小園子的鵝石路上，恍如隔日。
徐輝祖有些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力量，讓朱允熥有如此的變化。
“吳王，和以往真的不一樣了，如同兩個人一般，而且對徐家無比信任，奇怪！”
“父親，你有所不知，王爺這兩天，都是在春和園休憩。”徐舒窈羞赧的說道。
徐輝祖恍然大悟，要知道以前的朱允熥對舒王妃根本不感興趣，偶爾還要呵斥訓罵。
現在……
“窈娘，你是說，吳王和你已經有了雲雨之事？”
舒王妃臉頰頓時飛入紅霞，頷首點頭。
徐輝祖觀察了自己的女兒一番，確實與往日有些不同，走路有些顛簸，腰腿部之間似乎很難受。
原來如此。
臨走前，徐輝祖又對舒王妃叮囑道：“吳王雖說漸漸回歸正軌，但是陛下的舊臣們不會善罷甘休，特別是宮中還有齊泰等人的眼線，窈娘，你在宮中定要小心令王妃，
為父曾見過她，絕非善茬。”
舒王妃點頭。
徐輝祖又低聲道：“吳王雖然寵愛窈娘，但母憑子貴，窈娘平日裏要和吳王多些房事，誕下王孫便是順其自然了。”
舒王妃臉色頓時紅的像熟透的蜜桃，害羞的應喏着。
……
朱允熥回到了文華殿，宣巍稟告道：“王爺，六部的官員在翰林院吵起來了。”
“哦？這群酸儒去翰林院幹什麼？”朱允熥問道，自從朱元璋裁撤了三省后，宰相制度滅亡，中書決策的一部分權力轉交到了翰林院大學士的手中，同時這也是明中後期內閣制度組建的雛形。
不過翰林院的大學士品級很低，六部的尚書大臣們幾乎瞧不起他們，今日一窩蜂的跑到翰林院去了，定然密謀了什麼大事。
宣巍拱手道：“屬下得到的信息很少，判斷不出來，翰林院乃國家機要之地，錦衣衛不敢靠的太近。”
朱允熥搖頭笑道：“也罷，本王親自去一趟。宣巍，本王問你，若本王偷聽牆角，會不會有失王爺風儀！”
宣巍有些怔住，吶吶的道：“當然不會，錦衣衛素好聽人私密之語、床笫之話，偷聽牆角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朱允熥別有深意的瞧着他道：“本王在春和園和舒王妃鍛煉恩愛時，宣指揮不會蹲在牆角吧？”
宣巍臉色一變，跪地道：“王爺千金之軀，臣不能離王爺太遠，若有危險，臣恐救駕不及！”
朱允熥彷彿吃了一口芥末，臉上有些火辣，咽了一番口水道：“好了，本王倒是想知道宣指揮可有喜歡的人，若兩情相悅，本王可賜你一樁良緣！”
宣巍頭埋的更低，結巴道：“屬下……屬下……”
“本王讓你說喜歡的女子，你吞吞吐吐幹什麼？”朱允熥見宣巍的模樣，就知道這人肯定有心上人。想給宣巍賜婚也是為他着想。自己的女人太多，未來若是自己要雨露均沾，宣巍在殿外保護自己，很容易憋出內傷，給他找個媳婦兒持家，才是陰陽調和之道。
宣巍吞吞吐吐道：“屬下喜歡……穎海郡主！”
又旋即補充道：“王爺恕罪，屬下對郡主沒有非分之想，屬下身份卑微，配不上郡主。”
朱允熥皺了皺眉頭，穎海郡主他是知道的，此女是谷王朱橞的孫女，因朱允炆削藩，將谷王的家眷質留在京城。
穎海郡主生的漂亮，宣巍倒是好眼力，只不過朱橞現在還在大牢之中，對他的處置，還要看這老傢伙配不配合。
“愛美之心，何罪之有。本王看重的是兩情相悅，不是你的身份。本王問你，穎海郡主可否喜歡宣指揮你呢！”朱允熥淡淡問道，若穎海郡主對宣巍也喜歡，他做個紅娘也但無不可。
宣巍有些頹喪道：“穎海郡主並不認識屬下！屬下也只是遠遠的看過她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