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修整
此時羅素腦子有點發熱，這是血液上頭的表現。
這一聲大呵可是把他嚇得夠嗆。
還好羅素意志強大，強忍住身體的打顫。
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
只見一個身穿着鎧甲的高大騎士，年紀二十來歲，站在羅素眼前。
羅素伸出指頭指了指自己。
“沒錯，叫的就是你。”
說著，騎士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扔了過來。
這是一個袋子，羅素假裝接不住，讓其散落到地上。
這是？
“你這麼這麼不小心，東西掉到地上，等下我被小姐罵了怎麼辦。”
騎士氣憤道，他似乎極其慌張。
直接蹲下身體將散落的蛋糕撿了起來，強硬地塞在羅素手中。
“這是小姐心善，賞賜你這些垃圾有東西吃，還不趕緊感謝。”
“……”
羅素無語，自己裝乞丐、流浪漢，結果還沒乞討，就遇到一個打賞的。
他還以為是來追擊自己，為了防止被陰，還故意不接袋子。
羅素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做出感激地手勢。
騎士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直接轉身折返，走向身後的馬車。
之後騎士彙報了什麼，停在路邊的馬車又重新上路。
羅素看着馬車上的龍舌蘭為主的家徽，若有所思。
……
一個骯髒狹小的小巷內，羅素的身影出現在其中。
這是奧爾特城的貧民窟，而奧爾特城就是尼克所在軍營依附的城市。
百城聯邦獨特的生態結構，註定了軍隊必須要駐紮在城市周圍，充當守備的力量。
因此羅素得以在離開軍營后踏上進城的道路。
可羅素現在的身份是乞丐，他沒錢，是真的沒錢。
奧術聯合帝國的紙幣在這個地方很難流通。
這不是這地方的人不收。
而是羅素的打扮很難收。
這種價值極高的紙幣，在這個秩序極其混亂的地方。
簡直如同小兒持金過市，不要命了。
像羅素這種外鄉人、乞丐、流浪漢，只要敢露財。
第二天絕對死在大街上。
如今的羅素用光了法術位，常駐的法術也解除了。
又沒有地利的優勢，可以說是最危險的時候。
如若被本地的黑幫打悶棍，哭都不知道這麼哭。
雖說羅素還有是個戲法位，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使用的。
他想找個地方洗漱一番，換身衣服，也沒有錢。
在城市裏，水也是一種資源，是需要花錢的東西。
如果這地方有着善神的教堂還好說，可惜奧爾特城沒有。
只有一些中立神靈的教會，和隱藏在暗中的邪神。
至於為什麼不前往野外，只能說野外更危險，更容易遇到莫測的人心。
而在城市內部，羅素反而能利用這種混亂，達成自己的目的。
“διακ?……”
咔嚓！
羅素輕輕一扭就打了一個房門，閃身鑽了進去。
咻！
風聲傳來，羅素輕而易舉地抓住揮擊過來的木條。
然後將木條的主人，一個瘦小的小男孩抓住。
“安靜，明白嗎？不要聲張。”
小男孩感受着握在他脖頸上那強壯的大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羅素微微一笑道：“放心，只要你聽話，我會給你好處的。
”
這是一件簡陋的住所，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一個棚戶。
單從房屋的門鎖都能用零環戲法開關術打開，就證明這門鎖同樣的簡陋。
根本不配使用二環法術敲擊術。
這也是羅素精心挑選的躲藏地點。
柿子挑軟的捏，小男孩的家庭哪怕在貧民窟也屬於最低檔。
羅素不需要待多久，只需要休息一晚上。
恢復精神的疲憊，補滿法術位。
他就有更好的辦法解決接下來的困境。
“你家的水缸在哪裏，我要弄點水。”
小男孩指了指角落。
羅素打開一個半人高的水缸，一打開就聞到一股水藻味。
很大概率是采自城市內的井水。
這些水源經過上百年的生活垃圾和排泄物的降解后被雨水淋溶。
形成含硝的化合物進入地下水，日積月累之下，分外苦咸。
羅素也不在乎什麼噁心不噁心的，他為了逃離軍營。
連自己的肉都敢割，還有什麼下不了手的。
之後撕下紗布沾上泥土說得輕鬆，血痂脫落，溢出鮮血，再覆蓋泥土。
其實也是二次傷害加污染。
羅素現在用水也是為了清理這些傷口。
再使用弱效潤物之言治療。
否則快速癒合的傷口，只會將異物包括進去，在將來化膿感染。
嘩啦啦！
小男孩看着羅素在那肆無忌憚的用水，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這些水可是自己和姐姐花費五枚銅幣從巴布那裏挑來的。
就這樣輕易被一個陌生人浪費掉。
不就是臉部臟一點嗎？
用得着清潔嗎？自己不同樣髒兮兮的。
小男孩不懂什麼叫傷口感染。
他只知道羅素肆無忌憚的用水，是消耗了自己的財富。
至於羅素所說的好處，小男孩更是毫不相信。
在奧爾特城的貧民窟，這種日後兌現的承諾，屬於眾所周知的謊言。
但漸漸地，小男孩發現了不對勁。
面見的這個流浪漢清洗完畢后，暴露了滿是鮮血的臉龐。
這讓小男孩萬分驚恐，他想要離開。
可是門口的方向被羅素有意無意的堵住，壓根無法逃跑。
而且漸漸地，眼前的流浪漢念出了奇怪的咒語，神秘而低沉。
這讓小男孩懷疑，眼前的恐怖之人在施展什麼可怕的詛咒。
他的眼中閃爍着驚恐，最終顫顫巍巍地縮在角落。
不由自主地抽泣起來。
綠色的光芒融入臉上，羅素感覺好受了一點。
酥酥麻麻地，疼痛也不再劇烈。
但是他對於小男孩這種莫名其妙地舉動還是感到無語。
一會兒握拳，一會兒看向門口，一會兒又是哭泣。
種種變化都被羅素盡收眼底。
“別哭了……”
噠！
一個袋子扔到到小男孩面前，正是之前騎士丟給羅素的。
羅素吃了大半，就膩得吃不下去，所以還剩一個。
小男孩被羅素的喊聲嚇了一跳，睜開雙眼看着面前的袋子
有些膽怯不敢拿過來，可感受到羅素凌厲地目光。
只能哆哆嗦嗦地接過。
但隨着一股香味飄來，突然他眼中一亮。
手腳飛快地將這個袋子拆開，取出一個未開封的蛋糕。
“這是給我的？”
“沒錯，趕緊吃，吃完了要安靜，我要休息一下。”
“嗯！”
夜色漸晚，沒有燈光的貧民窟一片漆黑。
這個破敗的小棚戶里，也只剩下勻稱地呼吸聲和細微地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