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乘龍斬
千羽看了看公孫無敵，又看了看那把刀。
他雖說不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此時也隱約明白這把刀的不平凡之處。
如今聽到公孫無敵的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千羽摸不準這是不是對方的試探，一旦自己說出“想要”這兩個字，對方很可能把自己當做覬覦這把刀的人，會把自己砍死。
想到這裏，雖說對這把能讓天刀門覆滅的刀很有興趣，也不敢表示出來。
千羽笑着說道：“前輩說笑了，晚輩從未學過什麼刀法，要來何用？
而且以晚輩的武功，也護不住這把刀啊。”
公孫無敵嘆了口氣，說道：“能護住此刀者，未必要有多高的武功，但是要有很大的魄力才可以。
此刀名為麒麟刀，你可曾聽說過？傳言這把刀上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誰能解開此迷，便可號令天下。”
千羽臉色大驚，心中更是掀起了驚天巨浪。
麒麟刀，神兵排行第一位。
這個世界上，恐怕還沒有哪個成年人沒聽說過它的傳說。
只是千羽第一想法，傳言中的麒麟刀，怎麼長的這麼丑？
對於千羽的表情，公孫無敵盡收眼底。
他直勾勾的看着千羽問道：“現在，這把刀你敢不敢接？”
千羽連忙搖了搖頭，說道：“這般神兵，自當只有前輩這般懂刀的人方配得上。
我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根本駕馭不了。如今能有緣一見，已經很是滿足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
公孫無敵盯着千羽看了許久，見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這才大笑道：“好，好，好！無欲無求，當真是個好苗子，可惜年齡大了些。”
千羽被他這番話搞得莫名其妙，所以便沒有去接。
只聽公孫無敵繼續說道：“天刀門可以沒有，那不過是一個庇護之所。
天刀的稱號也可以葬送，這不過是一個虛名。
公孫無敵也能死，他不過是一個用刀的人。
但是，乘龍斬不能失傳，他代表了我公孫家的真正傳承。
我把乘龍斬傳授給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替我把這門刀法繼續傳承下去。”
千羽聽完，連忙說道：“前輩，您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說這般話。
而且，晚輩現在也在被追捕呢。以我這微弱的武功，一定會死在前輩的前面。”
公孫無敵呵呵笑道：“你多慮了。他們找你的目的，不過是想查我的下落罷了。
只要我在眾人面前出現，你一個小娃娃，沒人會再去關注的。”
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甚至如果我死在了他們面前，那麼你就更加無事了。
千羽這才明白，搞了半天，那幫人以為是自己幫助公孫無敵逃離的。
同時對對方的狠辣感到心悸，自己只不過與公孫無敵近期有過一次接觸，就會被對方找上門來。
不過這時候，千羽當然不能說什麼泄氣的話。
他想了一下說道：“前輩您也不必如此悲觀。以您的武功，只要恢復傷勢，那些宵小之徒自然不能對您產生威脅。”
沉思了片刻，又接着道：“前輩可以通知八大門派，相信他們一定會給予幫助的。”
公孫無敵笑了笑，搖頭道：“你不了解他們，也不了解八大門派。
好了，我接下來便把三十六路乘龍斬演示一遍，你且好好看，
好好學。”
說完，不給千羽繼續說話的機會。
公孫無敵面色珍重，提刀起身，在洞穴內施展起來。
他擔心千羽看的不明白，故意放慢速度，一招一式都配合上了他的解說。
千羽專註的看着公孫無敵演練，並且把對方說的東西嘗試着全部先記下。
就這樣，一個比劃講解，一個坐着認真聽着看着。
不知不覺，半天已經過去了。
這其中有一些複雜的地方，公孫無敵更是多次演練，直到千羽記住這些招式為止。
他累的不輕，終於結束以後坐下身來。
喝一口水問道：“怎麼樣？可曾記住？”
千羽皺着眉苦苦思索，他雖說並非天賦奇高，這乘龍斬卻也剛好不是那種特別難的武學。
他細細回憶，又閉眼在腦海中過了一邊。
睜開雙眼說道：“前輩，招式晚輩都記下了。”
公孫無敵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以後切記要多多練習。
乘龍斬與當今武學完全不同，它追求的是極致的速度和氣勢。
招式反而不重要，切記不要被招式局限。要懂得合理利用，把招式變化結合使用，方能連成。
乘龍斬重意不重力，重勢不重氣。一般人，連個三五年，都能有所小成。”
千羽忍不住好奇問道：“前輩，那多久方可大成？”
公孫無敵嚴厲道：“好高鷺遠。任何武學，若想大成，除了時間的沉澱，還需要機遇，需要運氣，需要練武者的天賦。”
千羽趕緊道：“是晚輩的錯。”
看到千羽的態度，公孫無敵臉色緩和，繼續道：“你莫要小看了這門刀法。若想小成，一般有些練武資質的都可以做到。
可若想把乘龍斬練至大成，卻是非常困難。直到現在，我也未曾大成。”
千羽吃驚，他沒想到天刀公孫無敵，竟然連自家的功夫都還沒練到極致。
更可怕的是，他憑藉現在，已經在江湖上排進了高手行列。
公孫無敵臉色有些落寞，繼續道：“乘龍斬招式雖然簡單，可你要記得大道至簡的道理。
越是簡單的武學，反而越難以練到巔峰。好處就是，任何人練了，都能有所建樹。
所以乘龍斬傳人，看的從來都不是資質，而是心性。”
千羽明白了，又沒有完全明白。以他的江湖閱歷，也只能聽的雲裏霧裏。
不過他總結出了兩點。
第一，乘龍斬屬於比較容易上手的武功，不過很難練到最高境界。
第二。這門功夫似乎更注重修鍊者的品質，與天賦反而沒有太大關係。
想到這裏，他回想起公孫無敵前面的考驗，似有所悟。
於是問道：“前輩，這門乘龍斬是否需要拋開執念？若不然前輩也不會先用麒麟刀考驗我了。”
公孫無敵虎軀一震，他滿臉震驚的看着千羽。
後者被他盯的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問道：“晚輩說的不對嗎？”
公孫無敵直接站了起來，沒有去回答千羽的話。
他嘟囔着道：“執念，執念？對，是執念。哈哈哈……原來如此。”
說到這裏，他不停的哈哈大笑，有些癲狂。
他猛然看向千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說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這麼多年困擾我的問題，而今竟然被你一語道破。
乘龍斬後繼有人了，後繼有人了。我總算明白了父親當年說的話，也明白了為何乘龍斬更加要求人的品質。”
他嘆了口氣，英雄遲暮，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好多歲。
自言自語道：“為何如今我才明白？只可惜，太晚了。”
千羽被他這般胡言亂語，弄得毛骨悚然。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