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什麼東西
吳彧終究是沒邁出去腳,主要是一眼望去也就三五米的距離,更遠處就是什麼都看不出的白了,周圍倒是更淡了一些。
吳彧蹲下身子,撿起那根樹枝,似是想到了什麼,擼下一大把葉子,把僅剩下枝頭一撮葉子的銀杏枝插在原地,打算當做參照物。
他也想通了,反正就是夢唄,就遵循夢的安排,反倒要看看這是什麼情況。主要是這次的夢太真實了,戲也多。之前的夢裏,就是靜止的白,也有可能是自己沒記住吧。
話說男孩子不是本身就難記住夢裏的事嗎?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但總感覺有些不對唉。
吳彧打定主意在原地等夢裏出新變化,無聊到數起了樹葉,整整83片。數了50遍。別想了,手機沒網。吳彧早就看過手機了,一切似乎都和現實無縫銜接,手機里種種痕迹都和記憶里的白天連在一起。
早已放棄掙扎的吳彧,又抬頭觀察了一下周圍,方圓十米已經顯露出來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七點三十九。
當吳彧又百無聊賴地想了20多分鐘后,習慣性抬頭的吳彧突然發現,斜前方竟有一道朦朧的影子。吳彧暗暗吞下一口吐沫,心想“還真有東西啊”。
可此時的他更邁不動腿了,一抹恐懼感湧上心頭,吳彧直勾勾地盯着那個龐大的影子,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裏。
好不容易回過來神,前方那個影子在漸漸地清晰起來,一動不動地定在那裏。吳彧看了下手機,已經八點十分了。合著今晚還是個噩夢,吳彧心想。
五分鐘后,當那到影子逐漸顯露出來時,看着是一堵牆,大約十米寬吧。似乎還有門,吳彧又給自己做心理工作,“怕啥,就是做夢罷了”,“可萬一有啥妖魔鬼怪咋辦?”一瞬間吳彧腦中天人交戰。
又是五分鐘過去,已經能看到那堵牆的邊界,似是個小院子?
吳彧終是邁步走了過去,嘴裏碎碎念着什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干他丫的之類的話語。
走到那門前,看着這牆似是整塊石頭砌成,就連那門也是類似的石質感。唯有那門框和兩個簡單的圓環證明着門的存在。
門框之上有字,看着像甲骨文,倒是透出一種古樸的感覺。
吳彧緩緩地伸出手,觸上那圓環,有點微涼,輕叩三下,傳來悶悶的響聲,禮多人不怪嘛。
可此時異變突生,那石門竟緩緩向後開去,吳彧一步橫跳到旁邊,瞪大眼睛看着。
門開后,裏邊同樣是白茫茫一片,不同的是,這白色有略微翻滾的跡象,有種風吹霧動的感覺。
眼見並無異常,吳彧邁步走進大門,剛進門兩步就停了下來,看着面前加劇翻滾的霧氣,正要退出去。就看到數十團五顏六色的光球沖了出來,圍着他上下翻滾,唯獨有一團白色的光球直奔他而來。
正觀察着光團的吳彧猝不及防,一團霧氣在面前炸開,吳彧突然感覺看到了一本書冊,封面上的字他並不認識,和剛才門口的字一樣,像是甲骨文。
可吳彧知道,這幾個大字讀作仙緣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知道,然後書冊緩緩變化,同樣是密密麻麻的字跡。
吳彧心中想到是“天地生萬物,皆有法則,古有前輩先賢求道,得修行法,遂傳之。”
然後吳彧就感到一陣陣的頭昏腦脹,似有無數的文字在腦海中翻騰。緊接着是一股溫熱的感覺出現在自己的臉上,似是有人在舔自己的臉。
吳彧瞬間就激靈了起來,蒙的睜開了雙眼,入眼處是一張髒兮兮的狗臉,一塊粉色的舌頭在吳彧眼前由遠及近地放大。吳彧腦海中默默補了一聲哧溜,卧槽,他被狗舔了。
整個人都懵逼的,被狗舔和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狗舔,那是不一樣的感覺,好吧。一股屈辱感悠然而生,“小白”吳彧低吼道。
面前是只白毛的流浪狗學長,品種不詳,在這校園中也算是老人了,原名已不可考,人送外號“小白”,不少人都餵過它。吳彧當然也不例外,特別是最近半年多有了燒烤攤學徒工作后,隔三差五就會拎些碎肉啥的。
兩人,哦不,一人一狗的感情也是急劇升溫。
吳彧此時是氣憤的,這小白是流浪狗啊,想想村裡那些狗,平時給自己加餐時的樣子,再摸摸自己的臉,吳彧頓感自己整個人都不幹凈了。
小白此時卻搖着尾巴,似是在說,看我救了你一命,不用拿什麼烤腸報恩。
吳彧此時也反應過來,清冷的月光撒在周圍,銀杏林間一人一狗的影子倒在地面上。
“醒了?”可剛才的夢好真實啊,像是親身經歷。
抬頭看了下月亮,沒有月全食。褲兜里掏出手機,才八點半,不對,已經八點半了?也不對,八點半剛好差不多啊。
吳彧回想起來,夢裏自己是七點五分入夢的,剛才好像還看了一本古書,看書之前是八點十幾分的樣子。
又是無縫銜接?
吳彧劃開手機屏幕,點進某#,不少人還在直播着月全食的科普,回味着剛才的月全食,好似吃了什麼美味一樣。
甚至已經有人發出了一個個錄像片段。
月全食是真的,夢裏的遭遇還很清晰,吳彧此時竟有種不知此時身在何處的趕腳,到底現在是不是在夢裏?
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會疼。話說剛才夢裏怎麼忘了掐下自己?
又踢了一腳小白,小白退後一步,低汪一聲,又諂媚地貼了上來,一人一狗深厚的友誼盡顯。
吳彧又想起小白剛才那醜陋的嘴臉,又看着它那諂媚的表情。
算了,好男不和狗置氣。
心想還是趕緊回去洗澡吧,小白跟在他後邊也溜進了宿舍樓,這傢伙也是慣犯了。畢竟是老學長,對學校還是比較熟悉的。
吳彧也沒管它,拎着毛巾和洗護品進了浴室。有一說一,在這接近單間的宿舍里配上獨立衛生間,主要是一年500塊的租金,對吳彧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
剛出浴室,吳彧就看到小白蹲在宿舍里,話說流浪狗有好多虱子吧?
吳彧看着一直陪着笑臉的小白,他吳某人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從桌上那起兩根火腿腸,還是某匯牌的呢,剝出來後放在了小白面前。
它倒是毫不客氣,更不在意以地板為餐盤,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兩根腸。
吃完腸后的小白,竟走到角落趴了下來,吳彧看的一愣,咋還賴上了?
你可是公狗啊,不對,這不是公母的問題。人不能,至少不可以!
本來大家只是逢場作戲,好聚好散,你這怎麼還跟到家裏了?
吳彧轉念一想,反正自己是一個人,又沒養過什麼寵物,馬上就要去外邊住了,帶着小白防身也是不錯的。
畢竟小白也是在社會摸爬滾打好久了的,社會經驗應該還是比較豐富的,哪裏是誰的地盤,哪裏油水多,哪裏屎多還香……
不對,想岔了,有畫面了,吳彧搖搖頭,強行把小白從腦海中趕出去。
回想起今天的夢,首先,多年來的慣例破了,今天竟是晚上做夢了。
要說有啥不同的地方,月全食唄。可要說這三四年來的天象地變,那也是有不少的。
這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或者這不是夢,是病,自己癔症了?
不對,正常人怎麼能這麼想自己呢。伴隨着各種無厘頭的猜測,吳彧也緩緩進入了夢鄉,這次是真的睡覺了。
早睡身體好,睡前別吃太飽,當然,小白不這麼想,該吃吃,該睡睡。眼見長期飯票睡着,小白把自己的腦袋也放在了地上,嘴巴貼在地板上。
心想剛才嚇死狗子了,還以為飯票嗝屁了呢,還好自己舔功了得,竟給他舔了回來。
這人還不錯,按自己估算,還能賴一年,後邊還要物色新人,為一年後做打算。
沒辦法,流浪狗不容易啊。
可狗就是狗,沒辦法開口說話,更沒辦法和人交流感情。
一夜好夢,醒來的吳彧腦海中不自覺想起那句“天地生萬物,皆有法則……”,總感覺後邊還有還多,可惜自己夢裏只記住了這一句,倒是記得挺清楚的。
奈何夢裏有時窮,怕是自己也在夢裏編不出什麼來了吧?
吳彧搖搖頭,只當是經歷了一個奇特的夢罷了。
隨後看到小白早就在宿舍里轉圈,看着似是有些着急,畢竟是流浪狗,還是野性子啊。
打開門,小白就竄了出去,對這樓下的一棵樹就澆灌了起來。
吳彧看的一樂,看來還是只懂事的狗。
又會舔又懂事,這可是極品啊,本着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這狗他養了,反正肉是孫哥出。
只是這狗也太埋汰了,回頭要好好清理一下,還要打蟲打疫苗,不然可不敢養。
可惜是只公狗,卧槽,咋又想到這裏了?吳彧頓時糾結還要不要養這小白狗,好像有魔咒一般,中咒者吳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