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現代言情小說連載《伊想天開》第19章！半瓶水著
林雙周末給子凡打電話，明天中午和平安幾個在一起吃個飯。
子凡道：“兄弟該不是開玩笑吧，你知道我中午滴酒不沾，連啤酒都不喝一口，究竟什麼事非要擱在中午喝酒？每天中午最忙走不開”。
林雙道：“無論如何你明天中午都要來一趟，耽誤了你掙錢時間，我給你拿現金補上，這是特殊情況。幾年了，我知道你中午沒時間出門，哪也不去，這次你就破個例。我對誰都沒說，只請了你和平安哥。具體情況見面一切都明白了，還是老地方同和居”。
掛斷電話，平安打過來道：“林雙說明天中午請吃飯，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子凡道：“一點也不知道，這不剛才就接他的電話，什麼都沒明說，反正是重要事情。一般喝酒的話都放在晚上，估計有特別重要的事兒，明天早點去，不給老弟掉鏈子就是了”。
平安道:“那就明天中午同和居碰面，不見不散”。
子凡道：“那是必須的，明天上午你再給我打個電話。我每天人窮事多，別到時把這事給忘了，就顯得有些尷尬不太好看”。
平安道：“沒問題，到時給你打電話”。
子中到家后給子凡打了電話，現在不用去小賣部了。他自己也買了部舊手機，現在幾乎人人都有，比原來方便多了。
子凡和父母通電話，問家中還缺什麼，年貨辦齊了沒有？
父親道：“現在農村方便多了，生活也逐漸好轉，幾乎每年變個樣。需要什麼當天去街上現買都來得及，家裏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少喝點酒。你什麼都好，就是愛交朋友愛應酬，關鍵是愛喝酒，什麼時候你把酒戒了或者少喝點，我和你媽也就徹底放心了，注意安全少熬夜。把安心和誠誠照顧好，安心對你不錯，原來還以為你要到她家當上門女婿，我幾個月都睡不着覺。看來你娃兒還有點頭腦，趁着年輕好好努力。這年頭說啥都不好使，得拿實力說話”。
母親接過電話道：“安心脾氣好，也不過問你店裏掙錢多少的事兒，你花多花少掙多掙少，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你。平時你花錢大手大腳，請人吃飯的次數也多。你還年輕，後面的路還很漫長，把錢緊細着花，每天掙的錢讓安心存起來。你看農村人掙點錢多不容易，一季莊稼，要等幾個月成熟后才能賣錢，讓誠誠別到處亂跑。家裏腌的臘肉、香腸、火雞腿，過完年後讓子中給你帶過去，就是有點少。雖說你這幾年生意好，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誰也不敢保證以後會永遠好下去，細水怕的長流。對安心好些，家和萬事興。你媳婦長了個旺夫相，人又大度，你就好好對待她吧”。
子凡道：“我知道了，千萬別讓子中帶這些東西。你們留着自己吃，臘肉腌製品她倆都不愛吃。再說還要蓋房，一樣都不要拿。我接個電話，你們多保重，我先掛了”。
子凡不愛在電話里和父母嘮嗑，每次接完電話，心裏就會酸楚一陣，知道父母給自己說的都是寬心話。他們這代人吃的苦實在太多了，辛勤勞作了大半輩子，還在為兒女之事操心受累，讓子凡內心情何以堪？
次日上午平安打來電話，讓子凡盡量早點去，免得到時路上堵車。
子凡看時間已到十一點了，穿上呢子短大衣就走，讓自成鄭軍中午多忙一會兒，自己有事出去一趟。坐公交車挺方便，下車幾十米即到。剛進雅間，屋裏大小坐了十一個人，六個女的，只有兩個男的。
還有個小女孩兒，桌上放了兩瓶河套王，涼菜已擺在桌上，平安早到了。林雙見人到齊后，這才開口對平安和子凡介紹道：“這是梅姨，這是‘苗莎莎’，這是莎莎他爸和苗伯父，這幾位都是莎莎的直系親屬”。
又向對方介紹道：“這是我平安哥、在市政府工作，剛才來的這位是甄總”。
子凡趕忙道：“是個體戶，打雜跑腿的”。
林雙倒酒，小女孩兒喝酸奶，其中兩個女人喝飲料，其餘都喝白酒。平安和子凡不用說，立馬就明白了一切，這是給林雙介紹對象的。
再看莎莎，長得倒也秀氣。寬額頭大眼睛燙着捲髮，染成黃褐色，穿什麼不用介紹了。有點臃腫，臉上腮粉抹的挺厚，或許是暖氣熱的原故，臉上粉底有點往下掉的痕迹，南湖郊區住。
本來說的三個人見面，媒婆莎莎和林雙。不知什麼原因？又增加了這幾個多餘的人，說是想看一下男方長什麼模樣。大小一共來了九個，加上林雙平安和子凡三個，整整湊了一桌十二個人。
大家互相問了一些摸不着邊際的話，以吃喝為主，兩瓶酒喝完不夠。林雙下樓到名煙名酒店又拿了兩瓶。子凡滴酒未沾，這幾個人喝酒倒也痛快。
媒婆見幾個女的喝得高興，有點忍不住的道：“乾脆給我也來一杯，我平時不喝酒。今天這麼好的氣氛，我不喝一杯有點說不過去，這種喜酒應該多喝幾杯才對，沾沾喜氣”。
子凡暗自思忖：‘這媒人有點意思，剛開始倒酒的時候假裝不會喝。這時反而主動要酒，看來這媒婆嘴裏無真話。東家吃了串西家，吃個五香嘴沒問題。真箇應了那句順口溜：三寸舌頭一嘴油，男婚女嫁把我求。哄的狐狸團團轉，錯把孔雀配斑鳩’。
介紹人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牙齒有點發黃，抽煙喝酒一樣不差，能說會道，還能不時煽情。
這時媒婆一杯酒已經下肚，又添了一杯，猛喝一大口后便拉開了話匣子。
隨後便把莎莎誇了一番：“到不是我喝了點酒吹牛，我們莎莎不但人長的聰明漂亮，關鍵還溫柔善良。家中有個弟弟在上學，在我們村裡也算數一數二的人才。你們倆個如果成了，真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郎才女貌相當匹配。你們雙雙各自都留有對方電話，等談的差不多了，正月初二就去女方家裏商量結婚事宜。這林雙家在陝西漢中，聽說那是個好地方，山青水秀四季如春”。
大家都不說話，有點鄙視看着媒人手舞足蹈繼續表演。只見媒婆吐沫星子亂飛，也沒人阻攔。
媒婆越說越離譜，甚至有點沾沾自喜。對大家道:“看過三國演義電視劇沒有？張飛就是在那個地方義釋嚴顏的。馬超在漢中把諸葛亮打得東竄西逃，才讓張魯當了漢中王。你們幾個不信回去再看看書，或者再看一下電視劇就知道了。呂布就是在午子山上被曹操逮到后，在白雲樓丟了性命。司馬懿見了諸葛亮連忙下跪不起，直呼大王饒命。最可惜的就是‘貂蟬’，跑到陽平關大山裡后就再也出不來了，曹真和劉備派大軍，到山上到處找了好幾個月，連個人影都看不見。聽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就是貂蟬寫的，不知道是真是假？這電視劇不但拍的相當好看，而且故事情節也絕對真實”。
話音未落，子凡趕緊拉開門跑了出去，差點把吃在嘴裏的東西噴了出來，笑得前仰后翻直不起腰來。還好沒有現場直播，站在過道里不敢進去。
沒想到平安也跟着跑了出來，嘴裏的茶水從鼻子裏噴射而出，蹲在地上揉鼻子。這哪是吃飯？簡直就是要人命哩…
快到兩點半才結束，介紹人又對莎莎父親和弟弟道：“你們兩人是莎莎的長輩，有什麼想法當場說出來。年輕人害羞，有些話不好當面直說，有啥不明白的地方當面提出來，完全可以協商解決，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登一家門，不走親是兩家，走了親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大家共同商量”。
只見媒人望着莎莎努了努嘴道：“你還有啥想法可以直接提出來，已經留了電話，有些話如果當面不好意思說，回去再細談也行”。
媒人當著大家的面，對林雙道：“你這小夥子條件不錯，家裏父母都不在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以後在莎莎村上落戶，過幾年就是城裏人了。村上已經提說了好幾年，開發商在我們南海郊區看了好多次，正在商量賠償事宜，說不定哪天一拆就成富二代了。這事你可抓緊點，先把主動權握在手中，千里姻緣一線牽，就看你倆下一步怎麼發展了？這麼好的小伙要會來事才行”。
示意給小女孩打發點票子，意思意思。林雙二話不說，拿出二百元塞給小女孩兒，大家下樓出門。林雙結完賬又攔了三輛出租車，掏了三十元分別給了三個司機，九個人坐車揚長而去。
子凡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就問介紹人是哪裏的？
林雙道：“介紹人是和我在一起上班的工友嫂子，原來都認識，還在一起吃過好幾次飯，大概認識兩三年了”。
子凡道：“相親這種事有兩三個人見面就行了，何必興師動眾。整這麼多人反而顯得亂鬨哄的，這是第幾次相親了？你擦亮眼睛好好看一下，年年都在相親，結果大年三十還是一個人，什麼都搞不成。你說說看，這幾年看對象，光我都參加了你好幾次相親聚會，最後錢都打了水漂，連手都沒有摸一下，更別說兩人那個了。你仔細想想，如果女方有這麼好的優越條件，這事還能輪得上你。今天吃飯和煙酒再加上打發的二百元錢，你一共花了多少錢？老實說。”
林雙道：“大概也就五六百元，不算飲料和打的錢”。
平安道：“差不多，這離我家最近。飯菜還行，光白酒喝了四瓶，只要事情成了花這點錢倒無所謂，好好把握。烈女怕的求皮漢，臉皮放厚一點，沒事你就軟磨硬泡，就是個石頭，也能把她給泡脹”。
子凡道：“關鍵是讓泡不讓泡的問題，如果讓泡幾天就能搞到手，估計有點困難。可不能摸到螞蚱石上一碰飛了，別到最後人財兩空可就慘了”。
平安和林雙一條線上，子凡和兩人告別，坐公交回到店裏。
長喜自己開店賣了幾年麵皮，按他自己的話說，不賠就算賺了。凡是開店的老鄉，或多或少都要掙點錢，哪怕再不行，一年也能掙個大幾萬。或許長喜倆口子，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幹了幾年還不如給別人打工，而且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倆口子起早貪黑苦心經營了幾年，可惜還是沒有掙到錢。長喜的小吃店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數量也給的多，可就是賣不動。這麼多賣麵皮賣扯麵的老鄉，只有謝自成把店給整塌了。
長喜到沒賠錢，但也掙的不多。數量給的再多沒人去吃，當天賣不完的面，放到第二天再繼續接着賣，面的柔韌性就不好了。每天準備的新鮮蔬菜賣不完，第二天菜葉就黃了，甚至根本就不能再用。
蘿蔔快了不洗泥，越是生意好的店，每天賣的東西都新鮮，生意不好的店可就大不同了。買多了怕剩下浪費，買少了又怕人一多不夠賣。管他生意好不好，各種食材每天多少都得預備一些，賣多賣少不由自己，得看顧客的選擇。
長喜苦苦支撐了幾年，實在撐不下去了，倆口子又沒有其他一技之長，思前想後，最後狠下心來轉讓給了別人，掙了大幾千元轉讓費，還算不錯。
長喜把店轉讓后，海元私下才悄悄對長喜說了實話，自己和林雙早就在鋁廠上班了。按海元自己的說法，自從在鋁廠上班后，總覺得自己挺適合待在廠里。有員工食堂，集體宿舍。周六日正常休息，加班還另外給錢，比以前到處打零工強多了。
今年又來了一位陝南人楊老師，原先在漢山中學擔任高三畢業班語文高級老師，上半年才來，老家也是漢山人，和平安認識，學問深得很。
海元就把自己和林雙怎麼進鋁廠的來龍去脈，都悄悄告訴了長喜。讓他給平安打電話，想辦法把自己也安排在鋁廠，這樣老鄉都能互相有個照應。反正廠里也在大量招人，雖說是民營企業，但待遇不比公辦企業差，而且效益非常好。
海元一番話，把個長喜氣的快要x娘罵老子了。恨不得拳打腳踢，把海元拉着猛揍一頓。這麼好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說？你們都快上兩年班了，今天才吱聲。老子當年和子凡冒着被河水沖走的危險，等於白救了你個壞慫一命，還說是親兄弟一樣。你個哈慫，簡直就不是個人養的，不是你媽的好東西...
海元道:“這能怪我嗎？你小吃店開着，我總不能讓你倆口子把店關了，都來鋁廠上班吧？你來上班，嫂子咋個辦？況且我也沒那個能力，這還是托姚知遠和平安哥的福，才把我和林雙安排進去。又不是我自己的企業，我說了起作用嗎？有那個本事嗎？而且都是暗中進行，根本就不讓外人知道。誰說出去誰負責任，你以為找個工作那麼容易嗎？我也害怕再給姚哥和平安哥找麻煩，這人情債我還不起。你個傻逼不分青紅皂白，張口閉口罵人，我看你是把x吃多了”...
兩人吵歸吵罵歸罵，過後一個好。長喜讓子凡給平安打個電話，說兩人是‘哼哈’二將，無話不說。
子凡對長喜道：“這事你得親自給平安哥說，求人的事兒還得你親自開口，我只能背後替你說好話，哪兒下河哪兒上坎自有規律。一句話，臉皮放厚一點，平安的為人處事沒啥說的，絕對全力盡職盡責，這忙他肯定會幫的”。
長喜給平安打電話，把自己想進鋁廠的事和平安大概說了一下。
平安道：“這楊老師我知道，是通過老首長‘王雲飛’介紹認識的，原先在部隊當團長。老家都是陝南的，也是我和秦光軒在部隊的上級領導。楊老師去年才退休，這話說起來太長，電話里一句兩句也說不清。這裏面的過程，子凡大概也不太清楚。等正月初六到子凡店裏，大家見面時再跟你細談。我跟楊老師也只見過不多幾次面，你離的稍微遠點。春節大家約在一起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也有好處”。
長喜道：“我是個大老粗，對這裏的所有事情兩眼摸黑，啥也不知道。就連子凡都沒有在我面前提過此事，讓你費心了”。
轉眼到了春節，新年伊始萬家燈火。人們沉浸在闔家團圓，歡度傳統佳節的喜悅之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大街小巷人頭攢動。
子凡雖在外地過年，但並不感到寂寞，每天不是喝酒，就和安心到直系親屬家拜年。初二去岳父岳母家不必細說，初三到二伯安居家整整喝了一天。又上安貞家喝酒，每年只要不回老家，都是這慣例，在此不必累贅。
大部分老鄉都回家過年了，留在此地的人不多。大家抽空輪流安排，哪怕坐在一起喝口茶也行。春節不管走到哪家都是打麻將喝酒，有點招架不住。
子凡請人喝酒也是提前約好的，因為做生意的原因，大家都能諒解。正式營業后抽時間招待家裏人，初六還未營業，擱在中午大家熱鬧一下。子凡請的人不到十二點都到了，平安姚哥、文濤張儉，高總志彬，長喜海元和楊老師。魏功成抽不出時間，好的一點謝自成鄭軍都沒回老家過年，一直跟着子凡干。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左膀右臂，最堅強的後盾。
兩張桌子菜已經上齊，全是老鄉。文濤和高總接觸的時間長了，大部分老家話基本上也能聽懂。吃家鄉菜說家鄉話，一律都喝白酒，談論風土人情過往趣事。
子凡見到楊老師分外投緣，畢竟在漢山中學任教多年，桃李滿天下，學識淵博談吐風雅、低調謙和。因為人多說話不太方便，子凡對楊老師退休后，來鋁廠打工的原因自有不解之處。
楊老師並不在意。對子凡道:“等以後抽空單獨給你講，現在還不是時候”。
子凡會意，楊老師大名‘楊興國’，今年五十多歲，退休不到一年，與漢中老鄉王雲飛是串皮子親戚。兩家房子離得不遠，大概也就百十來米距離。王雲飛現在大部分時間住在西安，很少回鋼城。兩人自幼在一起玩大，年齡不相上下，雖不是直系親屬關係，但一直相處的很好。這麼遠來鋁廠打工，事必有因，暫不多敘。
長喜和海元自不必說，與子凡自家兄弟一般。大事小事互相商量，好的一點大家都住在本市區。每月也會在一起喝點小酒，現在來的次數少了，大家平時都忙，不在一起也能理解。出門在外不是為了吃頓飯、喝杯酒那麼簡單。可以概括的說，坐在一起無非就是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再各自說些吹毛求疵的話，過過嘴癮罷了。
子凡和安心舉杯，在兩張圓桌之間來回穿梭逐個敬酒。還是那些新年快樂、幸福安康的老調重彈，聽得人耳朵都起老繭了，別的話又說不出來。
子凡今天發揮特別正常，拿分酒器小杯和在場的每個人喝了一杯，十來小杯跟沒喝一樣，以前都用固定的大杯喝酒。現在愈發變的文明雅緻，改成分酒器喝了。
初八開門正常營業，開始一年的辛苦勞作。林雙的事又泡湯了，對象談的不少，每年都在相親，花錢買教訓的經歷早已屢見不鮮，而且是年復一年。天下女人這麼多，可都像是天上的月亮星星，看得見卻摸不着。
老家的房子修好了，前後院子加平房面積大概三百多平，上下兩層。母親在院子裏栽了花椒樹，蘋果樹、棗樹、枇杷樹、石榴、還有四棵桂花樹，取諧音四季貴之意。靠院牆東北角搭了個木棚子，用欄杆隔開，分為三層。裏面養雞，打算再喂些鴨子準備過年自己吃。
不到兩個月徹底完工，樓梯過道全用瓷磚鋪上，獨立洗澡間專門安了大浴盆，從井裏接上自來水通往廚房，洗衣做飯相當方便。按當時來說，佈局設施新潮別緻，四面寬闊，是村裡最好的樓房。平房上面用鋁合金不鏽鋼焊接成近一米高的圍欄，像花園觀賞台一樣，坐在上面喝茶打牌、休閑娛樂，四周風景一覽無餘，附近的人常去參觀。
子中把家裏一切安頓好后，兒子‘甄信’暫時留在家中由父母照看。帶上媳婦‘方玉蘭’從老家出發，上車后第二天到了大同車站。停車時間長，大概二十多分鐘。子中便把外面西裝脫了，掛在座位上面衣帽架上，下車買煙買吃的。
車快開的時候，只見有個瘦高小夥子在下面拍打窗戶。對子中道：“這是不是你的身份證？我剛才見地上有個錢包，撿起來看了一下，估計是你丟的。以後出門多留意，把自己的東西保管好，千萬別弄丟了”。
子中連忙伸手把上衣口袋一摸，錢包早已不見，心裏還在納悶，這錢包和身份證，不知怎的就到了下面這個小夥子手裏？趕緊把錢包和身份證從這小伙手中拿過來裝好，還不斷的對小夥子揮手示意，連續說了幾聲謝謝。
列車徐徐開動，子中拿出錢包一看，裏面的現金五百元一分不剩。立馬反應過來是咋回事了，剛想下車找小偷要錢，列車鳴着長笛逐漸加速。這小偷還向子中揮了揮手，擠眉弄眼，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子中這個氣呀簡直無處發泄，拿了五十元下車買東西，順手把錢包放進了上衣口袋。五塊錢買了一盒煙，一袋花生米兩元，兩袋麻辣豆腐乾四元，兩瓶啤酒五元，卻把五百元整錢讓小偷拿去了，你說氣人不？
列車越來越快，向著遠方疾駛而去。子中越想越來氣，口中自言自語道：“好你個驢日的天殺的賊娃子，把我錢包偷了反而裝個好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包里的錢掏光不說，裏面其他東西掏的比他媽臉還乾淨。我把你媽ⅹ了，你個驢ⅹ的不得好死”。
座位上的其他幾人，都勸子中不要生氣了。拿舍財免災之類的話來安慰子中，以後出門多加註意就行了。
轉眼又一想，錢沒了還可以賺，如果把身份證丟了可真的是寸步難行，到當地連個暫住證都辦不了。罷罷罷，算自己倒霉。
媳婦方玉蘭卻不高興了：“你一個大活人，幹什麼都不小心，車上這麼多人東西都不丟，唯獨你一個人把錢包丟了，大白天讓小偷掏個精光。你還好意思在車上吃東西喝啤酒，心裏一點也不着急。這小偷還算有點良心，如果不把身份證還給你，我看你去了外地咋辦？當著周圍大夥的面，一路上數落個不停。
其他幾個人也勸子中道：“都別再說了，已經丟了再罵也找不回來。以後出門多長點記性，像錢包這樣的貴重物品，一定要放在貼身之處，千萬不能往上衣口袋裏面放，吃一塹長一智，就當是給小偷買紙燒了”。
子中路上一言不發，到了鋼城下車打的回到家中。把家裏裝修和大同車站發生的事給子凡講了一遍。
子凡道：“錢丟了是小事，那賊娃子還算有點良心，如果不把身份證給你，那就真的把你害慘了。以後辦暫住證、工商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如果沒有身份證這店就開不成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別愁，房子我已經給你找好了。上下兩層一間門面，樓上住人，樓下門面房做生意。什麼都別想了，晚上喝酒給你和玉蘭接風”。
子凡第三天找老鄉幫忙，開始簡單裝修房子。所有物品、家用電器均在二手市場買齊，一應俱全，不到半個月就開業了，記得是農曆三月十八正式營業。
子凡安頓好一切，終於可以緩口氣了。從選地址到子中營業，前後準備快兩個月時間，從此哥東弟西，兩頭照應，再也沒有離開過草原鋼城。
長喜進了鋁廠，全靠平安和姚哥幫忙。還把老婆也暫時安排在員工食堂上班，和海元林雙楊老師都在嚴總鋁廠打工。女兒上小學，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並在鋁廠準備長期紮根。
子凡和弟弟晚上喝了不少，便獨自走路回家。外面春風拂柳，楊花飛絮。子中開業不到一月，生意逐漸有了起色。子凡最初擔心弟弟，恐怕幹不了飲食生意，看來是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子中剛開業不久，生意卻出人意料的好。
當晚子凡心情大好，握筆在手，把最近擬好的幾首古風做了大致修改。
其一
人生無定數，
切勿亂招搖。
獨酌八分醉，
歸心沖九霄。
其二
佳麗斜陽下，
芳顏驚歲華。
抬頭望嶺外，
伸手欲拈花。
其三
韻律高端上，
仄平成堵牆。
誰知初學者，
握筆透心涼。
其四
詩詞非主流，
歌賦曲中求。
能者傳幫帶，
文壇築玉樓。
其五
莫道律詩妙，
浮生暗諷嘲。
芸芸書寫者，
默默自神交。
《柳絮》
堤畔漫天楊柳花，
細絨飛入近鄰家。
紅蓮曦照漪波浪，
綠樹晚風披素霞。
千嶂渾然飄白絮，
萬川隱約裹青紗。
半窗月色映環宇，
一枕夙緣驚夢華。
寫完后直接發給安貞，同時也給艾昆發了過去。恍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未見安貞和艾昆及時回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