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繁華如夢，了如煙
朝陽初升，鳥飛魚躍。
萬物復蘇，武尋呼吸着初生的氣息，揮拳朝着遠方海浪轟擊而去。
砰~
空氣緊隨拳風，奔向海浪，只留呼嘯聲回蕩。
屢屢金光，照在少年初具線條的身軀上，滴滴汗水被渲染色彩，啪塔摔碎在沙灘上。
踢腿、扭身、騰躍、揮拳，一氣呵成。
稚嫩的臉龐，劍眉微凝，眼眸明亮，充滿認真。
武仁靜坐遠方。
見少年揮灑汗水，生命力澎湃，充滿朝陽的氣息，老懷欣慰。
時間推移，少年行雲流水的身形，浮現絲絲散亂，只得停止揮拳。
本以為可以靠着煉體，驅逐心中的不平靜，但終不得心靜。
少年昨夜十五歲生日，喝醉昏睡時刻，那一場夢，達到頂峰，從未有過得真實。
夢中虛無的空間，粒粒夢幻般的光點。
跳躍，旋轉，呼吸，形成一團，無法形容，充滿神秘色彩的光體。
在武尋震撼的目光下，轟然爆發，分散成億萬萬顆流星。
色彩斑斕，一顆顆流星沿着玄奧的軌跡，定格在整片虛無的空間。
不知多久，在武尋感知中彷彿只是一剎那。
分散的億萬萬流星中，躍出一個個充滿旺盛生命力的個體。
在流星間追逐，碰撞，有些在熄滅，有些則更加壯大。
最終，那些強大個體分散在固定區域內，穩坐高台。
某一刻，一場突發的變化。
璀璨空間開始瀰漫黑霧，邪惡，暴虐，充滿腐朽氣息，武尋也尋不出源頭。
從那時起，流星間強大個體，開始逐漸逃離。
隨後成片流星，開始暗淡，無聲飄散，淪為塵埃。
漸漸，整個空間佈滿黑霧，絕望氣息蔓延，一片末日。
逃離的強大光點從四面八方，彙集於空間中心，開始旋轉。
僅只能延緩黑霧的蔓延，最終外圍光點也被不斷壓縮，被吞噬。
熄滅的一瞬間，道道刺目的亮光往中心投去。
時光荏苒，中心出現一個漩渦通道。
一個無比強大，幾乎聚合整個空間光亮的個體，扎進漩渦，消失不見。
那片中心區域，因失去投進漩渦的強大個體，仍還在抵抗的光點瞬間被淹沒，只留下無邊黑暗。
隨着武尋睜開雙眼的瞬間，直至此刻，他才看清空間中心，最後熄滅的光點是一具具僵硬盤坐的軀體。
武尋停下身形，緩緩回神。
他不明白，不理解，這些又和他有什麼關聯。
如同他曾經，追問武仁，他父母是誰？在哪裏？
武仁只是沉默不出聲，讓他長大后自己追尋。
深吸一口氣，武尋望向遠方的海水，奔跑起來。
一聲大吼，騰躍在礁石上的少年，筆直扎進海中，水花四濺。
游魚般的身影，在碧藍的海水，來回穿梭，追逐着一條條彩色的魚。
珊瑚間小小的螃蟹，發現少年的身影，邁着八字步，急促的朝縫隙中潛藏。
“噗通~”
“爺爺，你看我抓到了什麼？”
少年從海水中游回，拖着一條一點五米赤紅大魚。
鱗片密佈，大嘴滿是利齒，猶自一張一合，想要吞咽海水。
“好小子，不錯！赤血魚都能被你碰到，且能抓住它。”
武仁驚奇望向，少年拖着赤色大魚，長度能達胸口。
“嘿嘿，
運氣比較好，沒想在島嶼邊緣，能碰到深水區的赤血魚。”
武尋把赤血魚，拖到武仁身邊。
揮起拳頭，重重擊打在魚頭，沒幾下便不再動彈。
“不錯，這條魚可以給你補補身體，增長氣血。要再有幾條更好，不用多久，你就可以邁過煉體初期的門檻，正式踏上修行道路。”武仁樂呵道。
武尋來到爺爺身邊坐下，雙手后伸，身體後仰，攤開雙腿。
雙眼愣愣望向天際一艘艘穿梭在白雲間的飛行器，心中迷茫。
“爺爺，你知道天空之後是什麼嗎？”
武仁愣了片刻，不知少年為何會突然問到天空之外，沉吟片刻。
“天空之外，是璀璨的星河，強者的歸宿，腳下眾生的嚮往。”
武仁內心亦滿是嚮往，充滿遺憾。
平凡如他，天空之外的世界，可望而不可及。
即使這顆星球的中央大陸，這輩子都沒機會踏上過。
據說那裏，有奇珍異獸，有雄偉的城市，有強大到發動星空戰爭的艦隊，也有僅憑自身，獨自穿梭星球各處的強橫修士。
“爺爺，我以後也能去往天外世界看看嗎？”武尋出神的詢問。
“尋兒啊，你可知，要去往天外，-需要怎樣的修為？”武仁見孫子，依舊出神望着天空，繼續說道。
“尋兒，今天爺爺就詳細給你說說。”
“修士以天地元力進行修鍊，爺爺知道的境界分為煉體、碎空、納塵、聚星、星主。後面是否有更高層次，爺爺了解不多。”
“據說強大修士，可以移山倒海，突破天外，進入宇宙遨遊。”
“爺爺希望某一天，你也能夠去往天外，替我看看外面的璀璨。爺爺這輩子是沒有希望嘍。”
入神的武尋，聽到此處，內心不由得一揪。
“爺爺，你說人是不是都會死亡？怎樣才能延長壽命？”
“傻孩子，修鍊者雖壽命悠長，但終有消逝的一天，即使天材地寶續命，但無人能夠逃脫。”
“多少輝煌的宮殿，最終淪為廢墟，繁華如夢，了無痕啊。”
“既然沒人能夠逃脫，繁華不可永存。爺爺，那修鍊的意義在哪？”武尋繼續問道。
“尋兒，意義在於修鍊本身，在於意志，在於路上的人，事，風景。”
“好好努力！少年志強，想要答案需要自己無尋找。”見孫子情緒低落，武仁鼓勵說道。
是了，想要答案，唯有奮起向上，踏碎道路上的種種。
少年雙眼漸漸璀璨，如烈日湛湛生輝。
“爺爺，我繼續去煉體了，您可要看好這條赤血魚啊！尋兒未來的路就靠它了。”武尋收起情緒，站起身來沖向海邊。
武仁見狀欣慰的笑了。內心想着撿到武尋的那晚，嘆道，尋兒你終究不是尋常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