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無形的狗糧
利用一個月的事情去促進兩個不同學校且不認識的人談戀愛,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光是感情方面就沒有什麼快捷的促成方式,光是認識到熟悉就需要用掉一個月的時間了。
再加上這一個月裏還要完成另外一個任務要完成,時間段來說並不充足。
這項委託對於執行者來說是非常不公平的,換種說法來說,這個世界上只要涉及到了交易,就不存在公不公平的說法。
執行者從未有過公平的對待,他們本身就是一個欠債還債的存在,沒有資格去選擇或拒絕客戶。
所謂的好評排行榜也不是什麼榮耀的存在,只是一個被明碼標價供人挑選的貨物。
這也就是為什麼森泉得知一個月要完成兩種任務時,沒有拒絕的原因。
一個貨物是沒有資格去做決定的。
觀察到平良君治的小舉動時,森泉就意識到了,談戀愛的這項任務或許並不會很難。
唯一難的可能就是對上那個容色俊郎的少年,帶着溫和的笑容下,那雙鳶紫色的眼眸暗藏着疏離,看似親近待人實則難以接近。
森泉轉過身抬眸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長澤奈央,那張耐看清秀的臉被笨重的鏡框遮擋住:「確實不好看。」
對自己容貌本就自卑的心情在森泉這一句話下,更是被打擊得無地自容。
「拿下眼鏡以後,不就比得過她們了。」
臉上的鏡框被人用食指一勾拿了下來,溫柔的指尖整理着她散落在臉頰的髮絲。
清秀的臉頰完整的露了出來,標準的瓜子臉還殘留着剛才激動帶着的紅暈,白裏透紅的。
顏值算不上驚艷,偏屬於越看越好看的容貌。
「相信我,只要你去送,他就會接下。」
肯定的語氣讓長澤奈央一愣,她有點不明白森泉為什麼會這麼篤定,明明自己跟平良君治並不相識。
「如果拒絕了,以後就不拉着你做這些事。」
森泉自信滿滿的模樣,讓長澤奈央頭一次有了想嘗試的想法,視線落在低着頭休息的平良君治身上一秒后,局促的收了回來。
森泉走到長澤奈央身後,抬手朝她背部一推,迫使着她向前邁出第一步。
一步一步的前進,接近着她從前都不敢湊近的少年身邊,不安和膽怯讓她不由自主的抓緊手中的東西,以此來分散一些壓力。
雙腳漸慢的停在離平良君治三步的距離,長澤奈央聽見自己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抖。
「那個…你需要毛巾和水嗎?」
少年抬起頭,那一雙黝黑明亮的雙眼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直晃晃的被注視着。
膽怯想逃的心理勝於浮現出的欣喜,長澤奈央險些扔下手中的東西,轉身落荒而逃。
「嗯,需要的。」
平良君治揚起笑容,抬手接過了長澤奈央手中的毛巾,拿起就擦拭起臉上的汗水。
喉結小幅度的滾動了一下,平良君治抬起頭,無辜的雙眼夾帶着無助:「不好意思,你能幫我擰一下瓶蓋嗎,我手有點沒力氣。」
蹩腳的理由,長澤奈央想也不想的就相信下來,動作快速的擰開了礦泉水瓶蓋遞了過去。
森泉:「……」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為0,不對,長澤奈央還沒談,智商就為0了。
森泉長相是公認的可愛,她的身高也是非常符合她可愛的顏值,周圍的男生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上前來搭話。
「你好,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森泉面無表情的抬起頭,雙唇一開一閉:「不能。」
被拒絕的男生有些不死心:「我只是想單純的認識一下你。」
森泉冷漠着一張臉:「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認識你。」
如果這一幕讓森雅或者柳原惠看見,一定會吐槽森泉這貨單身不是沒有原因的。
算是第一次見面,所獲得的結果比森泉預料之中的還要好,就是無形中被強行塞了一波狗糧的時候,心情不太美妙。
森泉回到公寓,一室一廳的公寓空曠無比,租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現在就還是什麼樣。
如果不是地板上的拖鞋或者是桌上的零食飲料,很難看得出來這裏有人居住着。
對於森泉來說,她只是一個月的時候暫住在這裏,並不需要去做不必要的事情。
比如買些傢具裝飾公寓,再比如學校那些考試作業。
高高掛在空中的月亮被一層層厚厚的雲層遮擋住,烏雲密佈在整片天空,攜帶着一聲聲悶響的雷聲。
「從今晚開始將迎來連續三天的雷陣雨,請大家出門時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站在危險的廣告牌,樹底下,保證自己的安全出行。」
電視機里,穿着一身職業裝的女人正播報着近日的天氣預報。
很少打開電視的森泉渾然不知雷陣雨即將要到來,洗漱完穿着寬鬆舒適的睡衣準備休息。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緊接着震耳欲聾般的雷聲響起,將森泉身形訂在了床鋪上,僵硬身形在黑暗中隱隱的顫抖着。
森泉討厭且害怕雷陣雨,屋外一聲接着一聲響起的雷聲,將過去那一幕幕不堪的回憶重新帶回她的腦海中。
事務所的天氣是系統化,只會出現白天和夜晚,並不會出現雷陣雨的天氣,往常出入任務的時候,也很少能遇上這種天氣。
完全想不到在這個平靜如水的世界中,她會遇上這個破天氣。
雷電交加的雨天,弱小無助的小女孩被父母無情的扔在屋外,瘦小的身軀在雨中被淋濕個徹底。
為了給家裏的弟弟治病,家裏的父母使喚着七歲多的小女孩到山上採集山藥。
女孩為了能多采山藥,第二天多賣點錢,不小心回家的時間晚了,被父母當做是在外面偷玩,不懂得回來照顧弟弟,就罰她自己在外面待一晚上作為懲罰。
入秋的天氣以及開始降溫,冰涼的雨滴打落在女孩的身上,逐漸冰冷的身體在雨夜中瑟瑟發抖。
一聲聲害怕帶着哭腔的嗓音在屋外響起,不斷的認錯哀求着父母讓自己進去,直到聲音沙啞,屋裏的人都沒能開門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