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盜偷天鼠

「長安姑娘離長安，惟願姑娘長平安；一騎白馬訪名山，青蓮玉印回家鄉…」戴着銀色面具的年輕公子邊走邊念叨着一些沒有聽到過的小詩，街坊百姓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從大半年前就隨時看到洛捕頭身邊多了個戴着面具的年輕公子，百姓們還以為是洛捕頭的江湖朋友呢，那些酒肆客棧啊，每每聽到好聽押韻的詩詞，就會趕緊拿出筆墨給它記錄下來，以供大家欣賞，能為酒樓客棧多帶些客人前來也是極為愜意的事情

一年前，先天二年，太平公主試圖謀亂奪位，成為第二個武則天，那時的新帝李隆基雖然身為皇帝，可是朝中大權依舊握在太上皇唐睿宗李旦跟姑姑太平公主手裏，新帝李隆基是個殺伐果斷的皇帝，得知太平公主有謀逆之心，便將她賜死於寢宮，誅殺了太平公主的所有黨羽，作為太上皇的李旦試圖勸解新帝李隆基，被李隆基嚴詞拒絕，此後，太上皇李旦正式將朝權交給新帝李隆基，傀儡兩年，直到此時李隆基才正式得到皇位跟皇權，並於第二年，定國號為開元，從此結束了唐中宗以來政局混亂的局面，並將「玄武門」改為了「神武門」，新的國度，就該有個新的開始，由此開創了「開元盛世」的局面

然而，朝中局勢雖然已經穩定，可是江湖上依舊混亂不堪，挑戰天子顏面的事情可是連綿不斷，就比如一位自稱偷天鼠的盜中聖手，親自去到宮中，將皇帝陛下的隨身玉佩給偷了出來，還大張旗鼓的擺在大理寺的案台上，還不忘留下自己的筆墨「偷天鼠獻上帝王隨身玉佩一枚」的字樣，氣的這位大理寺李大人差點兒就背過氣去，可是這有什麼用？偷天鼠站在屋檐上，衙役站在屋檐下對罵

「你這狗賊好大的膽子，你有種就下來」衙役破口大罵

「哈哈哈，膽子不大，但是還行，我不下去有種的話你上來」偷天鼠大搖大擺的站在屋檐上

可是每當衙役們爬上屋檐的時候，這個偷天鼠腳在屋檐上輕輕一踏，就輕飄飄的飄到另外一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眾衙役再攀爬到另外一邊，然後自己又是那麼輕輕一踏，就這麼在屋檐上戲耍着大理寺的衙役

大理寺，護衛皇城，查辦要案，難道就沒有高手壓陣嗎？有，當然有，而且還不止一位，除了洛雨寒這位人稱長安飛鷹的洛捕頭以外，還有十幾個高手，可是這些高手為什麼對偷天鼠無可奈何呢？因為他們啊都在年前的政變當中，受了極重的傷勢，此刻還告假養身子呢

「洛捕頭還沒回來嗎？」李大人捂着被皇帝打了***板的屁股問道，望着屋檐上跳來跳去的偷天鼠恨得是牙痒痒

「洛大人出城追捕那個殺人狂徒陳霸先，目前還沒消息傳回」身邊的一個小衙役戰戰兢兢的回道

「廢物，一群廢物，被一個小賊如此戲耍，還枉稱護衛皇城，老子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還不去追」李大人捂着生疼的屁股大怒道

此時此刻，距離此地二十里的某處小村莊裏，十個衙役圍着一個光着膀子的壯漢進行抓捕，身着青衣官服的洛雨寒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們，一邊望着一邊嘆息「唉！我說馮老頭，十個人還捉不住一個人，你們這些吃皇家飯的，平時就不會練練拳腳功夫嗎？本官真是後悔與你們這群人為伍，實在是太難看了」

「呵呵，大人說的是，他們一組的人，都是吃白飯的，沒一個是靠譜的，一組二十多號人吃飯，拳腳功夫過得去的也就王安跟陸良兩個罷了，可是這兩個捕頭上次受傷到現在還未回來，這是陛下特許的，只能讓普通衙役來捉拿此人了」被喚做馮老頭的衙役說道，

「可不是嘛，大人你看，他們一組二十人，九成都是廢物，二組也是二十人，還是九成的廢物，也就是一組十八個人吃白飯的，二組也是十八個人吃白飯的，哪像我們三組啊，咱們三組一共三個人，只有兩個人是廢物，這樣比起來，咱們勝過他們，那可是勝了太多了啊」憲老頭說道，呵呵呵，這大理寺的三組啊一共就三個人，一個是洛雨寒，一個是五十多歲的馮老頭，還有另外一個也是五十多歲的，憲老頭，兩人被大理寺卿李大人派來協助洛雨寒，其實這兩個人的來歷，這個大理寺卿也不知曉，只是陛下說，安排了兩個老傢伙，第二日就見到了這兩個老傢伙，那就讓他們三人一組唄，李大人想着.

「你倆說的很對，咱們第三組，只有兩個人是吃白飯的，我真替你們兩個感到驕傲啊」洛雨寒轉身瞅了兩個老頭一眼

「哪能啊，我們都是跟着大人身後做事的，要是說驕傲，大人才是我們的驕傲，呵呵呵」馮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結果又挨了洛雨寒一個大大的白眼，洛雨寒洛大人，今年剛滿十八歲，來到大理寺以後，那位大理寺卿李大人給她安排了兩個助手，就是這個馮老頭跟憲老頭，本來是要他們倆陪着洛雨寒在長安城兜兜轉轉，到處看看就行，誰曾想，今日運氣不好，遇到了一組的人前來抓捕這個殺人狂徒陳霸先，所以就好奇的跟過來看看，也就湊湊熱鬧，這兩個老頭那是一個不情願啊，總是說，都交給那些衙役去抓捕就行了，不要冒險，就當湊個熱鬧，看個開心就行，可洛雨寒是他們的大人啊，哪裏敢違逆她的命令，二人也就只好跟着來湊熱鬧了

洛雨寒看着這十個衙役，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甩飛、再打倒、再甩飛以後，真是覺得這難看的樣子刺瞎了自己的雙眼，想當年不過十五歲的自己，保護李三郎哥哥的時候，幾十個訓練有素的殺手與自己打的是有來有回，自己輕而易舉就將他們打退，哪像現在面前的場景，這般難看啊

「唉唉唉！起開起開，這麼多人還制不住一個人，你們平時都不練功的嗎？怎麼像個娘們似的，一點勁都沒有，大理寺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以後還怎麼護衛皇城，怎麼保護百姓安危？趕緊起開」洛雨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大家都推開后，自己走上前去

「你就是陳霸先？聽說你去年殺了八個衙役，傷了二十幾個，我看你也沒什麼其他的本事，也就力氣大些，為什麼殺了人不逃跑，還繼續住在這裏？」洛雨寒問道

「呵呵呵，家在這，我就在這，」陳霸先憨憨的一笑

「既然家在這，這的人也都是鄰居，你又為何殺人？還有前來查辦案件的衙役，你又為何殺他們？」洛雨寒覺得此事有些奇怪，就追問道

「不必問了，抓我不可能，要麼殺了我，我不會束手就擒，你們這些衙役跟那些土匪也沒什麼區別，我陳霸先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也是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該殺的人我已經殺了，不該殺的人，我只是傷了，你們雖然也是蛇鼠一窩，但是你們不是我的仇人，我不殺你們，你們可以走，但是我不會跟你們走，要麼就將我殺死在這裏」陳霸先一字一頓的說道，洛雨寒看在眼裏，覺得此事更為奇怪，

「你是個將士？在哪裏參的軍？這一身兵馬功夫是在軍中學來的嗎？」洛雨寒問道

「不錯，我以前是長安的兵，後來他們要造反，我沒去就逃回了家鄉，我這一世，最後悔的就是離家參軍，害的我那妹妹，被長安城中流氓給糟蹋了，要是我不去參軍，妹妹就不會死，爺爺就不會死」陳霸先眼中含着淚水

「怎麼回事？」洛雨寒問一組的一個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