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長安玉拂翎
開元元年冬,一騎白馬出長安,騎馬的不是某位將軍或者某位遊俠,而是被稱為長安飛鷹神探的玉拂翎,她叫洛雨寒,雨落輕寒,長安無雙的洛雨寒,她不是男兒身卻更勝男兒,她不曾熟讀四書五經,不似上官婉兒那般才藝無雙,可是她知善惡,辨是非,她就是大理寺的一名捕快,在職兩年,長安城的大小賊匪被她抓了個大半,深受百姓愛戴,今日出城,百姓們揮淚送行
長安城城牆之上,一位衣着華麗的富家公子哥舉着手中畫本,手裏握着狼毫小筆,簡單的畫著一座大城,遠遠看去,看不出有什麼深厚的書畫底子,但是走進一看,只見畫裏城牆牌匾上寫着(長安城)三個醒目的大字,讓人咋舌,如此富麗堂皇的長安城被你畫成這個樣子,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你怕是要有牢獄之災了,可是也沒人敢說什麼,因為也沒人能看到,只有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站在他的身邊,再說了,他可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有誰敢亂嚼舌根子,怕不是自己就進了大理寺了,而畫面里,有一個人騎着白馬出城而去,這就很明顯了,就是出城而去的~洛雨寒
「呵呵呵,我說這位張公子啊,你這畫工可不咋滴,要是被那位洛捕頭知道了,你怕是又的在床上躺幾個月了」,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調笑道
「要你管,我說你這人還在長安城幹嘛,不去跑你的江湖去,在這裏說那多廢話」這位張公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唉呀!」戴着面具的公子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說道「快了快了,很快就走了,來長安也一年了,雖然長安的姑娘都挺好看,那酒也好喝,總歸是要離開的」
張公子不再理會他,而是在想着如何給這幅難得一見的畫面提幾句小詩,斟酌許久以後再度提筆緩緩寫下幾行小字,還不忘落個款寫上自己的大名
帶着面具的年輕公子湊過去一看,默默的念道「青衣白馬離城去,長安不見青蓮印;待盼二月春歸時,青風吹回玉拂鈴,張莫恭,呵呵呵,有些人啊,文文弱弱的,但是膽子挺大啊,哈哈哈」
「哼,」這位叫做張莫恭的御史大夫家的大公子收起自己的佳作,甩袖離去,表示道不同,不相為謀,您就看您的風景吧
「哈哈,這小書生倒是挺好玩的,」戴着面具的年輕公子笑了笑,想起上次這位公子哥帶着聘禮跑到大理寺去找洛雨寒提親,結果被洛雨寒從大理寺門口一路打到了御史大夫家門口,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如今這才剛剛能下床來,就又這般作死,這些個小書生較起勁來,可真是厲害啊,讓人傾佩不已
大概在半年前,長安街道裏面大街小巷裏,那些扎堆的小孩們,嘴裏都在唱着一首叫做(長安姑娘~玉拂翎)的小曲子,由於唱的小孩挺多,所以遠遠的聽起來,還是頗為好聽的,這首小曲子,就是出自這位走南闖北的江湖客之手,人們都叫他銀面小生江湖客、或者是金筆書生,因為他時常戴着個銀色面具,腰間掛着一支金筆,面具是銀子打造的,金筆是金子打造的,沒人見過他的面貌,也沒人知道他來自何方,他總是與人說,自己來自江湖,常聽人家說這長安是如何的繁華,姑娘是如何的美,酒是如何的好喝,所以就來這裏看看,戴着面具,主要是因為自己長得丑,怕嚇着別人,但是自己又有一顆遊覽世間的心,所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自己只好戴着面具了
不過初次在長安城酒樓露面的他,分明沒有戴面具,酒樓的小二看他氣宇不凡,一身錦衣華服就能知道這個人不缺銀子,再看他腰掛金筆,便想着是哪位世家公子,所以想看個究竟,可是卻怎麼看也看不清,好像這位公子的臉上有一團水霧遮住了似的,小二也只能罵了句見鬼了,然後就離開了,而就是那一日,這位公子哥便初次見到了這個洛捕頭
那時候啊,這個洛捕頭正在追趕一名叫做偷天鼠的盜匪,這個盜匪膽子挺大、本事也很大,竟然敢潛入皇宮,將皇上的玉佩給偷了,還放在了大理寺的案台上,害的大理寺的李大人被皇上請進宮裏,打了***板子,屁股都打開花了
那一日長安城裏便到處都在傳唱那首小曲,曲子就是
(長安姑娘~玉拂翎,正文:
長安有佳人,青衣拂翎劍,頭戴白玉冠,腳踩紫金靴,腰配青蓮印,手握拂翎劍,穿梭長安城,巡街走巷道,長安無盜賊天生芙蓉面,柳月娥黛眉,朱唇一點紅,輕笑若春水,迷倒長安城,長安有佳人)
原本初次見玉拂翎的公子哥並不了解那麼多關於洛捕頭的那些事,可是小二知道的很多啊,盞茶功夫間,就將這位女捕快的生平事迹都說了個遍,還不忘添油加醋的渲染一下,這位公子大笑幾聲,便討來筆墨,略一思索,便提筆寫了這首小曲子
這首曲子傳到宮裏,陛下也大為讚賞,因為這位女捕快,與當今皇上可是有着很深的淵源,起初本來是冊封她為拂翎郡主的,可是被姑娘給拒絕了,皇上啊對她那是一個勁的寵愛有加,可是又拗不過她,又捨不得責備她,然後討了個捕快的職位,在大理寺任職,大理寺的李大人,可是把她當成祖宗一樣供着,哪裏敢吩咐她去查辦案子,可是她呢,天生的愛折騰,再加上功夫很好,劍法奇高,腰掛兩柄佩劍,一長一短,長的那柄叫做青蓮,是哥哥的佩劍,哥哥死後,自己就一直掛在腰間,不曾出鞘,短的那柄叫做拂翎,是自己的隨身佩劍,除了平時練功以外,也是很少出鞘,因為啊,在大理寺任職的這兩年裏,就沒有遇到過能夠逼她出劍的對手,就算是上一次的殺人狂徒陳霸先,大理寺出動二十多為衙役,都沒能制住的狂徒,硬是被她三拳兩腿,打的半身不遂,不得不讓那些大男人衙役豎起大拇指,這是真的狠啊
姑娘人長的很美,性子要強,為人豪爽,膽子也很大,以前給皇上做護衛的時候,這才十四歲的年紀,一晃就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都十九歲了,皇上啊也是希望給她找個婆家,那個御史大夫家的公子去提親,皇上可是高興壞了,被打了以後,皇上還親自前去給那位公子加油打氣呢,皇上說「哎呀,下手可真重啊,不過莫恭啊,你可不能輕言放棄啊,打是情罵是愛,朕看好你的,可是她是朕的愛卿啊,不是官家子女,朕不能給你賜婚,那樣不合規矩的,你要加油,那什麼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朕相信你能感動她的…」
張莫恭啊,那是一個勁的點頭應是,可是從那以後,自己只敢遠遠的看着,不敢走近一些,也是被同齡的尚書公子們笑得不輕,可知道皇上都前來慰問以後,個個都躍躍欲試起來…
這位戴着銀色面具的公子,見看不到那位騎馬出長安的姑娘以後,也拂袖離開了城牆上,搖頭晃腦的走在大街上,這邊瞅瞅,那邊望望,之前的幾個月裏,跟着洛捕頭走在大街小巷,百姓們,城官們也都熟悉了,所以並不會去盤查他,他也就有了個護身符了
「嘿,認識幾個當官的,日子可真的是好啊,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哈哈哈,來長安一趟,就認識這麼一個有趣的姑娘,也算是不枉此行了」戴着面具的公子自言自語的說著話,要不是戴着面具,旁人可能都會想這是個傻子嗎?患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