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做夢,一切都是在做夢
可這股味道很快被另一道氣息遮蔽,少女清新的汗水。
『人物:陳情』
『好感度:60%』
『建議:讓她臣服於你』
他的眼睛裏映着少女清秀的臉龐,紅撲撲的小臉,虛弱地喘息,
伏在他的懷裏,看起來很叫人心疼。
明明前一刻,陳情還比他強大百倍,現在卻變得虛弱很多。不是氣息上的萎靡,而是精神上的萎靡。看起來進貢儀式很消耗精力。
他用金色的魅魔之眼注視眼前的少女,用手背擦去少女額間的汗水。少女被他這雙眼睛看得腰軟,握緊拳頭捶打他的胸口,忍不住小聲抱怨。
「看着***什麼,幫我解除奴紋啊,還是說,你想讓我繼續當你的奴隸?」
說著,陳情扭開了羞紅的臉頰。楚楠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開始着手解咒。
黑桃心尾巴已經貼在愛心型的寶瓶,打算為她解除奴紋。
而少女則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想對楚楠撒嬌。就是男女之間的撒嬌。是奴紋給了她這樣的勇氣。
就在黑桃心打算抹掉奴紋的時候。少女反悔了,伸手握住了這條尾巴。
「等等。」
「怎麼了?」
「那就趁我還是你的奴隸,只看着我一個人吧,好嗎?」
少女用渴求的眼神凝望他那雙金色眼睛。奴紋似乎能夠傳達奴隸的情緒。
楚楠瞬間明白陳情的想法。當金色的眼睛與少女水藍色的眼睛對視,為她製造一場夢境。
陳情彷彿陷入到了情感的輪迴之中:相遇、相知、相愛、甜蜜、嫌隙、生恨、逃避、傷心、沉淪、挽回、廝守……
不曾發生的未來,悉數在她心中上演。她沉浸在巨大的快樂與痛苦中,忍不住對楚楠流露出愛意。
楚楠明白她在做什麼,握住她的手掌。這是一種對心境的修行。
在身心俱疲的時候,面對具有魅惑能力的眼睛,磨練自己的意志。原本作為負擔的奴紋,現在反而變成她修行的工具。就像奔跑者背負的沙袋。
畢竟,被一個善良的魅魔種下奴紋,這可是難得的體驗。誰說以後,自己不會被其他的妖魔種下類似狠毒的妖術?!
不過,她也只能體驗一次罷了。
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作為施咒者的魅魔之王,遵守君子之禮。如此,陳情才不會受到傷害,反而能利用魅惑,鍛煉耐力。
有人說,一個女孩兒遇到會讓她產生衝動的那個人,腦袋裏就會立刻寫出一篇跨度數十年的長篇巨著。
楚楠的眼睛能夠看到陳情的夢境。他看到女孩兒心中渴望的種種。與他發生的種種。還有兩人發生種種之後的種種。
好色但又克制,虛偽但又善良,善妒卻又自省。看似文靜穩重,實則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就這樣躺在他的懷裏。
只要他伸伸手就能奪走少女的一切。就像少女經受的夢境。但他不會這麼做,畢竟只是做夢而已。
夢裏,他成為東林陳氏的長女之夫,與陳情白頭偕老,相濡以沫,子孫滿堂。
陳情連十二個孩子的名字與模樣都想好。那些名字連在一起是陳情寫給他的一首情詩,太害羞了,他可念不出來。
孩子們為兩位老人拜壽,孫女多到叫不出名字。
非常幸福。
但他不會因此,就對陳情出手。畢竟這只是一場鍛煉心智的夢。
就像他為向老師造的一場夢。
他也不會對向老師出手。
這是約定。
即便,造夢對他消耗很大,他已經再次被勾動食慾,他也不想對陳情出手。
也許是因為他動了真情。這雙眼睛的威力也比之前使用的時候,更加強大。
陳情竟然開始分不清現實與幻覺,忍不住捧起他的臉龐,笑道:
「夫君,這雙圓滿如月的金色眼睛,就別收回去了,一直盯着小情我吧,十二他也自立門戶了,小情我想要個小十三。」
小情?
明明過完了八十大壽,可是體質異於常人的兩人,依舊有着少年般的容貌與活力,洞房花燭。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蘇醒過來。似乎還沒有完全夢醒,她忍不住親了一下楚楠的臉頰,抱住楚楠,說道:「今晚,再造一個孩子,名字你起。」
「啊這。」
楚楠想逃,可他的尾巴已經被陳情抓到。
與夢境完全不同的質感,終於讓她完全醒覺。
忽然陳情像是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整張臉都變得羞紅,一把將他推開,還踹了他一腳,把他踹得老遠,踢翻了書架,然後道歉道:「對不起,我……」
她想說我會負責。
可她又覺得對方是自己的夫君,自己沒必要負責。
不對,我什麼時候有夫君的。
我的未婚夫是河內司馬氏的小表弟啊。
啊,好怪。
好怪,想逃。
好怪,我為什麼要逃跑,那是我夫君。
亂了亂了全亂了。
陳情打開窗子,準備跳下去,回頭對楚楠喊道:「夫君,等我想清楚,再來找你。」
只聽噗通一聲,陳情大概是掉進河裏了。只留下楚楠獨自一個人坐在圖書室內。
「等等,奴紋還沒解除!」
楚楠捂着額頭,向外看,一個全身是水的女孩兒在奔跑。
奇怪的是,原本她手上沒有結他盒,結他盒卻像是憑空出現似的被她抓在手中。
唉,這不是什麼也沒幹,還惹出一通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