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消化
很大？
姚順不知道對方在指什麼。
他知道自己很怕！
剛剛經歷的這麼離奇的事情。突然家裏又闖進一個女人來，還是掄着大鐵鎚的女人。
突然之間，一道涼意直衝腦頂。
恐慌的感覺在腦海里蔓延，手腳僵硬。
站在淋浴冷水下，一動也不敢動。
冷汗直流，在冰涼的水下，身體感覺更冷了。
完全無法思考。
只是看着戴眼鏡的女人對着自己上下打量。
甚至忘記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什麼是恐懼，什麼是害怕。
女人開口說道：“好強的詛咒氣息。樓上404，是你做的吧。”
404？
“不是我。”雖然極力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只說出這三個字來。
看着拖在地上那一米多長的八角大鐵鎚。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如果被這玩意敲一下，我可能會死吧。
這女人往哪裏看了？
她不會……
姚順連忙將手擋在身前。那裏被砸一下，會變成肉泥吧。
“是有點奇怪。很強詛咒氣息，但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既不像被詛咒給蠱惑，又不像被詛咒控制了身體。”
女人拖着鐵鎚堵在衛生間門口，自顧自的說著。
姚順的心臟快速跳動，這種跳動與之前的不同。很詭異，之前的渴望在一瞬間變成了畏懼和心慌。
同時心裏也有些懷疑，這會是幻覺還是現實？
那個李羨梅又是怎麼回事？
我到底遇上了什麼東西？
琢磨一陣，從女人的話里明白，她來這裏的目的應該是找李羨梅的。
因為分不清眼前的女人和李羨梅是什麼關係。
姚順很緊張。
畢竟是面對死亡的威脅，那個大鐵鎚太有震懾力了。
突然，女人身上的電話響了。
女人提起鐵鎚，換了個隨時可以揮出大鎚的姿勢，左手拿出了手機接了起來。
“嗯吶，嗯吶。詛咒消失了，不過找到一個人。”
“七合公寓304的住戶。嗯吶，就住在昨晚出事的學生樓下。”
“剛觀察了。詛咒激發了他記憶深處最強烈的情慾和恐懼。如果不處理，這傢伙極可能變成一個危害女性的犯人，也可能會因一點小動靜把自己嚇死。”
“我會帶他回去。”
女人掛斷了電話，掄起大鎚，滿臉和善的說：“出來換身衣服，跟我走吧。”
“去哪裏？”
他努力的壓制心裏的恐懼，但卻徒勞。
心驚肉跳的感覺，無法消散。
“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就跟我走。”女人用左手食指抬了下眼鏡，“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我手裏的鐵鎚。”
選擇，是毫無選擇。
姚順在鐵鎚的威脅下，只能乖乖就範。
甚至一點反抗心理都沒有。
也沒想過自己是否能打過掄鐵鎚的女人，也沒想過能不能跑得掉。
恐懼，讓他沒辦法思考這些問題。
在女人的眼皮子底下更換了全身內外的衣服，拿着手機走在女人前面出了門。
這時，他才發現門外的廊道里還守着一人，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伯。
身上穿着和女人一樣款式的西裝制服。
不同的是，老伯手裏的東西很顯眼，那是一把槍。
姚順只覺手腳冰涼，
又暗暗慶幸剛剛自己沒跑。
這是發生了什麼？
竟這麼大陣勢。
他疑惑間，老伯突然說話。
“怎麼是個人？”
“嗯，詛咒突然之間消失了，房裏只剩這傢伙。”女人解釋了一句。
在這樣，一槍一錘的看守和壓制下，姚順極為乖巧的和他們上了同一輛車。
只是他的心裏止不住的恐慌。
他們要帶我去哪？
我現在該怎麼辦？
全都沒有一個答案。
“小夥子，別擔心，我們不是壞人。”
姚順的肩膀被老伯抱住。看着老伯臉上的笑容，恐懼方才減淡一點。
思維也變得活絡起來。
“這是要去哪？”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老伯笑着，“能和我說說，在遇見我們之前，發生了什麼？”
之前？
李羨梅？
一股強烈的恐懼直衝靈魂。
他想起了，十分清晰的想起了許多事情。
李羨梅那詭異的行為，還有路上遇到的詭異生物。
它們想吞了自己！
姚順的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李羨梅與長着404房間學長臉的怪物的記憶清楚的存在腦海里。
“小夥子，你怎麼了？”耳邊傳來老伯急切的叫喚。
“別害怕！快醒醒。”
隨後，耳邊響起了剎車聲。
意識模糊。
痛，好痛。
姚順低頭一看，手指被兩根筷子一樣的東西夾着。
是那個掄大鎚的女人站在車門邊，用東西夾着他食指。
他很難受。
女人埋怨地說這話。“別讓他回憶，會被嚇死的。”
求生的本能，讓姚順用盡全身力氣去推開女人。
只聽得一聲巨響，女人被他推出了老遠。
從馬路邊，女人被他推飛撞倒了馬路中央的隔離帶。
旁邊的老伯也愣了一下，連忙從身上摸出槍，-對準姚順。
“羅語，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好大的力氣，咳……”女人咳着從路上站起。
姚順也被自己的力氣給嚇壞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沒事吧。我真不知道……”
“閉嘴。”
聽着耳邊一聲怒喝，姚順發現老伯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恐懼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不過，這次沒有之前的強烈了。
“發現沒有，他身上的詛咒氣息越來越淡了。”女人踉蹌着走過來，“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什麼？”
“詛咒被他吃了。”女人指着姚順。
“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絕對被他吃了，而且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十月，星城的夜還很悶熱。
一陣暖風掛來，吹起女人的長發。
她真的很漂亮，充滿英氣的漂亮。
可姚順卻沒有心思欣賞，滿腦子都是自己要被當成怪物解剖了嗎？
“我們不會把你當成怪物，你也不會被解剖。相反的，只有我才能救你。”
女人一臉的認真，語氣也很堅定。
“我知道你心底的渴望與恐懼，如果不想一輩子被它們支配，請配合我。”
女人的聲音源源不斷的湧入姚順的大腦。
儘管不知道女人說的是否真實。
在姚順瞥了眼旁邊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老伯手裏的槍，正頂着自己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