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百城
珂州！
顧劍遙遙望向海面，又看着身後的珂州。
這原本應該是他的故鄉，原本應該是有一座王府，原本應該是有一眾鐵騎來接他。
可是現在顧劍騎着馬，來到的卻好像是一處極為陌生的地方。
明明這裏的每一條街道都那麼熟悉，可是自己卻沒法回去。
林逍遙拍了拍顧劍的肩膀。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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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百城，坐三國之中，疆域有六州之廣，號稱天下聖地，是因為學宮建立在其中。
春秋學宮，占天下之運，收納天下所有有能之人，春秋有十二宮，十二宮中有十二宮主，十二宮主有十二位弟子，那十二位弟子為內弟子，其他弟子稱其為稱先生。
顧劍的父親顧陌，曾經是第四宮宮主的內弟子，原本可以稱為四宮主，三國敬仰，有見帝不拜之權。
即便是一國至尊都會平等相待，去任意一國都能以王權相送，可就在他要繼承宮主之位時卻返回南堯。
站在子百城中，顧劍的思緒也是一時間有所恍惚，即便自己身份被南堯皇帝知曉也可無妨了。
春秋學宮立了五千年，多少個王朝更迭，但它依舊屹立不倒，底蘊深厚，才被人稱為天下聖地，說是凌駕於王朝之上也毫不為過。
「你以前是第五宮的宮主吧？」顧劍看向一旁的林逍遙，後者聳了聳肩。
林逍遙曾是第五宮宮主，卻脫離春秋學宮，一手打造逍遙閣，如今逍遙閣也被稱為第二聖地。
子百城內酒樓繁雜，客棧眾多，甚至於青樓皆有立於此，顧劍曾經在京城見識過的許多客棧，也都比不上子百城。
「去哪？」
「明王閣吧？」
明王閣，不同於其他雅緻超然的名稱，卻是最為火熱的酒樓，那是因為這是曾經的一位宮主立起的客棧，建築手法即便是連顧劍都沒有見過，其中可容納千人。
顧劍走了進去豁然開朗，閣內彷彿另有乾坤。
明王閣，極為吸引人的地方，其實也並不是宮主建立的名頭，而是時常有江湖軼事，天下新聞。
顧劍眼前不遠處，有一人站在台上，正手握摺扇，講着天下十才。
「那天下十才之三，乃是南堯淮王顧陌之子，顧劍！都說那顧劍是天下第一紈絝，卻不知其畫技才是人間少有。」
台上那人顧劍看着也是有些熟悉，曾經也是見過幾面，那人彷彿也感受到了顧劍的目光，看向他點了點頭，拿起眼前剛泡好的新茶，一口入喉。
「那顧劍只有一畫現世，卻是引起驚濤駭浪，那副畫為美人如月！」
這話一出，台下頓時掀起熱議，美人如月？當世第二名畫，卻極少有人知曉此畫著者，也沒有一人可能會覺得這幅畫是那天下第一紈絝所著。
「美人如月，此畫之中，含有幾位紅袖佳人，而那幾位紅袖佳人與這人稱天下第一紈絝子弟的顧劍可都算是知己了。」
「此畫一出世，那顧劍於南堯京城最繁華的街頭，將這幅畫橫掛整整一旬！頓時南堯京城沸騰，但此畫當時卻無人知著者，以為是那劍師劉雨萱所畫。」
「可真實卻是那淮王世子顧劍，畫中便有劉雨萱，顧漱婻，顧嫻檸，雲纖，這幾人皆是在紅袖佳人上有名之人，若知天下佳人，觀此一畫可識近半。」
「但那顧劍也僅此一畫，故此為天下十才之三。」
說完，台上那人停頓了一會兒，看着台下議論紛紛，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顧劍和林逍遙早已找到一處閣樓，在其中煮茶對弈，顧劍聽到台下敢評天下之名，就已經這道這個明王閣是誰開的了，即便是十二宮宮主，也會礙於面子，不會議論三國乃至天下的事，除了某人。
林逍遙看着顧劍半首看着窗外，他便開口道：「不如講講顧陌如何？」
台上那人聽見聲音，向著林逍遙看去，二人相互點了點頭。
那人便手中紙扇一揮，道：「各位可要聽那天下第一王將顧陌之事？」
「那是自然，我們只知那顧陌是將之第一，乃是天下第一王將，可你們這明王閣卻從不曾講過這顧陌。」
「雖說那王將顧陌的事迹我等也算耳熟能詳，可那近二十年的事情，許多我們還是不解啊！」
說書的將紙扇一折，道：「那王將顧陌，可是我等心中戰神，幾近不敗之人，今日我就講講這王將顧陌！」
「話說那二十年前，南方有六國，這事眾位皆知，而顧陌便是與當今南堯皇帝是同胞，當年二人皆是天縱之才，當年南堯有九子奪嫡。」
「當今南堯皇帝卻是其中之一，二人皆出生於一位貴妃，二子奇才，南方又有六國亂戰，顧陌一人來到學宮，學有五年可稱宮主之時身退，回到南堯。」
「一日，當初南堯皇帝見到自己兒子回到南堯卻無比畏懼，因為當時顧陌兄長當今的南堯皇帝已被軟禁，有內城禁軍萬人，卻無人能傷得那顧陌，接到兄長直入東宮，將自己兄長放在了太子的座位上。」
「當時南堯皇帝也是震怒，而顧陌卻將那二皇子和四皇子丟入深井封住，當初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二人，卻被顧陌當場廢掉。」
「第二日，南堯老皇帝下詔書扶顧南為帝，自己退位太上皇。」
「兄弟二人乃是同胞，顧南令顧陌帶十萬兵甲征伐其餘五國。」
「又過半載！吳國滅，一年楚國、越國滅，兩年蜀國滅，又三年顧陌手中鐵騎二十萬兵甲百萬，直入君國首都，圍三月後屠一國首都，史稱定國之戰，至此南方定唯有一國稱南堯。」
「而後蠻族一日帶五萬蠻兵，直衝定堯城，王將顧陌一怒，攜一千黑龍騎，直入蠻域，釘死兩位蠻王，斬殺蠻兵數萬，人稱千騎入蠻州，百萬不可敵！」
「至此，王將顧陌之威名算是徹底定下。」
顧劍聽着台下那一段關於他父親的歷史，他也一時陷入回憶和想像之中。
千騎入蠻州，百萬不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