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境界

顧劍在南陽鏢局門口，身上的衣裳已然煥然一新，也不知顧劍又是從哪偷來的華貴衣裳。

配上那俊逸的臉龐，此刻也是有了一種衣冠...翩翩公子的感覺。

南陽鏢局！顧劍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會不會遇見那人，如果那人在的話，自己回到柯州也會容易許多。

顧劍正要進去，便看到一位少女，正捂着臉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差點和顧劍撞個滿懷。

少女身後還有幾位家丁連忙跟着。

「好巧啊！」顧劍剛打了個招呼，就見少女沒理他便跑開了。

「公子，少爺請你過去！」

突然！顧劍眼前不聲不響就出現了一位老者，滿發皆白看着顧劍。

這一刻也是把顧劍下的倒退了半步。

顧劍點了點頭，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應該也只有那個混蛋了。

「走吧！」顧劍平靜的說道

雖然震驚於這位老者剛才的手段，不過在那個混蛋面前怎麼能露出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樣子。

顧劍沒一會兒就走到了一處密道，說來也奇怪，偌大的南陽鏢局，人也是不少，但好像所有人都看不見自己的樣子，想來又是眼前這位老者的手段。

走進這處密道，四處燈光昏黑，直至深處才漸漸看清有一位青年男子，正坐在墊子上，可那坐像嘛...就有些不拘一格了，在青年面前有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一旁。

「來了！」那青年抬頭看向顧劍道

「嗯！」

顧劍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不動聲色的將自己剛順來的鞋子脫了下來。

隨後...

「唉，你幹嘛，有話好好說，扔鞋幹嘛！」

顧劍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順勢脫掉另外一雙鞋子，追了上去。

「你這！」洪揚明，頓時有些震驚，公子和這位少年？

他剛想開口呵斥，卻看見那位老者也走到了一旁，低着頭默不作聲，他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他也識趣的沒有開口低頭靜靜的聽着動靜。

「你鞋那麼臟，我剛換的衣服，等...哎呀！」

「顧劍，你別以為我怕你啊！你再過分我要還手...哎呀，我真要還...輕點...」

「那東西別砸！」

「我的玉如意啊！」

「我的龍涎草！」

「我的……」

洪揚明和白髮老者聽到一旁的動靜稍微小了點，才微微抬起頭來不經意間瞄了一眼，才發現兩人的爭端終於結束。

在洪揚明心中無比崇敬的公子，此時的身影彷彿都矮了許多。

顧劍坐在主位上，那青年坐在一旁，現在彷彿像是主客易位了。

青年心疼的看着一地的碎片，這都得幾千兩銀子了，就這麼被這個敗家子給全摔壞了。

顧劍在坐墊上，坐姿也是同樣不着邊際，重重的吐了口氣。

有些氣憤的瞄了青年一眼。

「剛才在外面哭啼啼那女孩誰啊？」顧劍問道，畢竟也算有過一面之緣，觀感不算太差，便隨即出口詢問。

這時洪明揚從一旁走了出來說道：「是在下的小女洪姝！」

他也不笨，知道顧劍敢如此對待自己的主上，關係必然不淺，也只能將一切事物托盤而出，不然一會兒主上說不定還得遭罪。

雖然洪明揚將一切事責歸在自己身上，不過顧劍卻是不信，斜瞪着眼看着青年。

青年擺了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洪明揚和白髮老者拱了拱手退下了。

兩人退下之後...

「林逍遙！」顧劍大聲呵斥。

「得得，我聽得見！別那麼大聲。」青年不屑的撇了撇嘴。

林逍遙重新正了正坐姿，看了眼顧劍，道：「你可知道那王崇功的身份？」

「王崇功是誰？跟我有屁關係？」

他沒有反駁，點了點頭，道：「他是我棋局裏重要的一子，也是洪姝的未婚夫，他姓王是西梁人。」

西梁？這麼一說，顧劍就清楚他的身份了。

但顧劍沒有打斷，聽着他繼續說道：「他極有可能是將來西梁的至尊，如果將洪姝安排在他身邊，到時候我也多了一成把握。」

顧劍點了點頭，道：「你想讓洪姝嫁給他？可以，不過得讓她自願，這是我的要求。」

林逍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個要求並不過分，而後又發出一聲笑意。

「你跟以前還是一樣，多管閑事！」

「她的事，我是舉手之勞，看不慣你這種強拉硬拽的方式，現在該談談我們的事了。」顧劍說話的聲音微微變得有些顫抖，其中含着一絲怒意也隱隱帶着一絲哭腔。

林逍遙沉默了，他知道他對不起顧劍，對不起顧劍身旁的很多人。

「劉雨萱死了，紅燕輕舞也死了，還有好多人都在之前京城外死的。」

林逍遙神情暗淡，聲音有些嘶啞：「我是為了你們南堯，為了你們的定堯王顧陌！」

顧劍站了起來，盯着林逍遙，怒氣隱隱有些壓抑不住，道：「你說的這麼大義凜然，所以拿劉雨萱做犧牲？拿我做犧牲？顧陌現在就在京城，他的命你又拿什麼保下來？」

「我承認。」林逍遙又頓了頓：「那日我也在京城，被人攔了下來。」

「不過，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也知道你將要做什麼！」

「我餓了！」顧劍有些泄氣般又坐了下來，也似乎不想再進行爭吵。

聽到這顧劍說出這句話，他也有些鬆了口氣。

「想吃啥？我讓他們做？」林逍遙小心翼翼的看着顧劍。

「我想回珂州吃。」

聽到這句話，林逍遙表情又有些苦澀。

「珂州...你...還不能回去。」林逍遙說道

顧劍抬起頭來看向林逍遙，剛要從嘴裏蹦出幾個帶娘的美妙字語來，但想想還是瞪了他一眼。

「那我能去哪？」

「要不，咱們去大唐？」林逍遙試探性的問道

「啥？北唐？」顧劍看着林逍遙那略帶欠揍的臉，突然有種一拳呼他臉上的衝動「去學宮吧。」

「得嘞！」

「在這蹲着我呢？」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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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上，海面上有一艘樓船橫渡。

海風凜凜，晚風帶着大海的氣息吹過這艘樓船。

顧劍在艙中心神入定，吞吐天地之氣。

「天地之間，有一氣，儒者稱之為浩然正氣，道門又將其稱為靈氣，佛門也說其為菩提，天地之間數萬門，皆有祂的說法。」

「這便是悟性！有了悟性自然便能修行，在修行一途近遠之別，又稱為境界，我們所知的境界便是九脈，人天生生有九脈，通一脈便是一品，通九脈便是九品。」

「凡人九品，便是如此，其上有三法之稱，儒釋道稱其一為，中庸、無為、心如止水。」

「天下人將儒釋道三教之境融合，至此九品之上為十品宗師！」

「而後三教之稱金剛、大儒、真人，若行至此，幾近完美，此境便為至臻」

「尊者以上，不病不災，萬法萬物難破其身，世間無敵，此為天玄。」

「再論第四境...這一境界我就不多說了，日後你定然也會知曉。」

林逍遙說完，站了起來，眼前顧劍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顧劍對境界一事，也完全不了解，所知最多的便是九境了。

這幾日境界難以精進，便讓林逍遙過來指點一些自己，順便了解一下關於境界的事情。

「到哪了？」

「珂州！」